在司清的面前,賀思君當然要裝,隻不過她裝的是自己本來就和她不對付的模樣,而不是她害了司清的樣子。
聽她這麼狡辯,司清也隻是微微一笑,不予回答,末了她才在賀思君那怒氣沖沖的注視下緩緩道來道。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表妹擔心了。”既然司清已經嫁入賀家,這稱呼自然也跟随着厭從瑜一變,叫她為表妹。
而聽到司清這般稱呼,賀思君不禁氣從中來,她看着司清那張淺淺笑意的臉咬牙切齒地恨恨道。
“你别得意!我可沒承認你當我嫂嫂呢!”雖然她是嫁進來了不嫁,可賀思君就是不想認她。
而司清看着賀思君這般氣得炸毛的模樣不禁覺得更是好笑,于是她不禁故作驚訝道。
“怎麼,莫非表妹不想讓我當嫂嫂?想讓我當……”司清話沒說完,但是賀思君已經猜到了她的意思。
她才不會把她的勝奇哥哥拱手讓人呢!
“哼。伶牙俐齒!油嘴滑舌!本小姐懶得理你!”
賀思君甩下這句話便轉身就走,氣得她都忘了那是她剛來的方向。
看着她的背影司清笑着搖了搖頭,随後她又看向旁邊的雲竹和月影,說道。
“你們說,像她這般整日為這些閑事鬥嘴操心,是不是也算一種‘幸福’。”
雲竹深表附和地點了點頭,語氣中還多有感慨。
“是啊,我像她這麼大的年紀的時候早就……”她剛想說自己當年的經曆,可想了想又擔心隔牆有耳,便又沒說了,她換了副口吻接着道。“活着都還是問題呢,哪像她這般能嬌縱啊。”
月影也點了點頭,她不禁想起了她當年被司清從黑市奴隸場裡救出來的時候,年紀甚至比賀思君還小上不少。
三人相視一笑,語畢,雲竹月影便帶着司清朝雲胥的客房那邊走去。
雲竹清了清嗓子,朝裡邊一本正經地開玩笑道。
“雲神醫,你在嗎?”
房内先是安靜,随後才從裡邊淡淡地傳來了一道的男聲,聲音漠然沒有起伏。
“進來吧。”
聽到這聲線,司清便知道今日輪到的是雲複,倒也正好符合司清的主意,這樣一來她便不用讓雲胥喊他出來了,畢竟術業有專攻,她怕雲胥的治療方法那柔弱的賀夫人接受不來。
雲竹推開門,司清和月影跟在後邊走了進去。
雲胥和雲複的房間很簡樸,但卻十足十的寬敞。
二人像是井水不犯河水一般,一人占了房間的一半,所有東西都是雙倍的。
左邊便是雲胥的位置,他書架上東西堆疊的多,一整個繁多雜亂。
書案上還布滿着各個瓶瓶罐罐,有的罐子中還藏着某種毒物,在掙紮之下搖搖晃晃倒了下去,但好在用料結實并沒有破損。
地上沿着路堆着他從自己住所帶來的各種不知名書籍,有的像是十年沒有翻閱過一般滿是灰塵。
而雲複那邊就不一樣了,所有的東西都按顔色和類别堆疊的整整齊齊,古籍也是精心養護過的一般一塵不染,走近他的書案,甚至還能聞到傳來淡淡的藥草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二人的藥房一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雲複身着一襲整潔的墨綠長袍,烏黑的頭發也梳理得一絲不苟,正神情專注地站在案前,對比着攤開的古籍,好像在研磨什麼東西。
見到幾人前來,他甚至頭也沒擡,仍然潛心手上的動作,隻是輕聲道了句。
“何事。”
他知道,司清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來,必定是要他做些什麼的。
司清見狀也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她正色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賀夫人想讓你幫她看看病。”
聞言的雲複手上的動作一頓,他擡眸看向司清,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末了他才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十分鐘。”
原來是他手上的東西還未弄完,不可能這般抛下這般半成品跟她們前去的。
司清見狀也隻是點了點頭,便和雲竹她們在一旁候着。
雲複在這專心緻志,幾人倒也沒閑着,趁着有空時,司清便問起了令誠瑛的安排。
“對了,你們給令誠瑛安排好了麼?”
雖說雲複平日裡對其他人要求苛刻,不喜他人幹擾他做事,可面對這三人,他倒也放寬了要求,眸子竟也未擡一眼,便任随她們去了。
而雲竹聽到司清問這個,便點點頭一拍胸脯道。
“放心,早都安排好啦。給她弄了個樸素又符合身形的人皮面具戴上了,此時此刻正在後院打理呢。”
讓令誠瑛跟她們如影随形自然是不可能也不方便的,畢竟司清也要不了這麼多人侍候,因此雲竹便打算讓她在小院裡随便幹個輕松的活,待到有需要的時候再讓她跟上就好。
月影也點了點頭,在一旁默默補充道。
“她要給她家中舊部傳信的事情也讓我們的人安排下去了。”
聽到二人的回答,司清也放下了心,随後她繼續囑托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