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激動的賀夫人,雲複倒是顯得很平靜,他面上的神情不改,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道。
“夫人不必太過擔憂,隻需幾副方子便可慢慢解開夫人身上的毒,再配上幾副調養,便可恢複無虞。”
雲複不愧是神醫,見多識廣醫術絕倫,三言兩語便解決了賀夫人的擔憂。
聽到他的話賀夫人緊皺着的眉頭蓦地舒展開,愁雲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有救便好,有救便好。”随後她又對一旁的丫鬟說道。“來人啊,快給神醫拿診金來。”
面對這個救命恩人,賀夫人自然不會吝啬,她還不忘對丫鬟又囑托了句。
“多拿一些,按雙倍的來。”
“是。”
丫鬟應聲,随後便走去内室,将堆疊得像兩座小山一般的金子用盤子盛着端了上來。
而有錢拿,雲複自然也不會推脫,畢竟醫者也是需要金銀來維持醫術精進所需的耗材的,因此他看着那兩盤金子默默地點了點頭,收下了她們的好意。
随後雲複又從随身攜帶的醫箱中拿出毛筆,提筆給丫鬟們寫了幾副方子,便交代讓她們熬藥去了。
一旁的司清見狀也替賀夫人“高興”道。
“還好有神醫在,母親這般便不用憂心了。”
連帶着自己的病被查明,賀夫人給司清的臉色不禁好了許多,就連對着司清的語氣都顯得親昵了不少。
“也多虧了你,帶來了這個神醫。”不然她真的是被蒙在鼓裡幾十年了。
聽到賀夫人誇獎的話,司清也隻是默默一笑。
“母親說的哪裡的話,這都是清兒應該做的。”
賀夫人見她這般謙遜乖巧也明事理,之前因衆公子因她生事端而對她産生的不喜也沖淡不少。
見事情已然完畢,司清便起身告辭。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行退下了。還望母親好好修養。”
雲複見狀也起身,朝那賀夫人微微鞠躬,以作告辭。
“去吧去吧。”大病得治,賀夫人的心情更是好了不少,她揮了揮手,便讓幾人退下了。
而此時此刻的厭從瑜正在進宮的路上。
宮門盤查處,遇到了例行檢查士兵,叫停了馬車。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那士兵似乎是新來的,不知道這馬車出自何人之手。
見官兵要攔,駕駛車馬的小厮立馬開口道。
“大膽,我們賀太史的尊駕你也敢攔?”小厮是厭從瑜從閣裡帶出來的心腹常舟,平日裡也大多充當厭從瑜的嘴替。
那守衛的官兵張張嘴,還想辯解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被後面不知道是誰重重地拍了下腦袋。
那官兵感知到痛意猛地回頭,沒想到打他之人竟然是他的直屬上司。
“原來是賀大人的尊駕。他是新來的,不懂事,還請大人高擡貴手,多多見諒。”那守衛将領從後邊快步流星地走了出來,他繃着臉訓斥了一聲那新兵,新兵見狀也知曉自己錯了事,也連忙退後低頭,在後邊忙不疊地道歉道。
“對不住賀大人,是小的有眼無珠。”
随後呵斥完下屬,那官兵頭子又将自己目光轉回厭從瑜的馬車。
宛如變戲法一般,他馬上換了副陪着笑臉的面孔,對着馬車中的尊貴之人彎下了腰。
“不過近來宮中确實加緊了盤查,能否讓小的核查一下車内之人的身份。”
聞聲後既是一片寂靜,末了馬車内的厭從瑜擡手緩緩掀起了簾子,露出了他那張出塵絕世的臉,隻不過此時此刻的他全然沒有了在司清面前的那般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這般冰徹心扉的寒冷。
他緩緩擡眸,看向那按規章辦事的将領。
隻一眼,便讓遠處那人不禁背後發涼,汗如雨下。
見到馬車中人是他,那将領也不敢糾纏,連忙将頭深深地埋了下去,頭也不擡地恭恭敬敬朝他抱了一拳,随後連忙招呼身後的士兵們拉開宮門。
“快快快,全都給老子動起來,趕快拉開,要是怠慢了賀大人的尊駕有你們好看。”
一邊說着,那将領一邊伸手上去幫忙拉開。那架勢,分明像是怕因有了分毫怠慢而招來殺身之禍一般。
而那厭從瑜雖然冷着一張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朝着士兵們默默地點了點頭,随後放下簾子。
小厮“駕”的一聲,他們便揚長而去。
在厭從瑜走後,那将領宛若如獲新生一般松了一口氣,他又重重地拍了下剛才那惹事的新兵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罵道。
“你知道他是誰麼?就敢這麼兇巴巴的攔人了?嚣張慣了?我們都差點被你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