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人的震驚相比,薛敬成倒是顯得沒有那麼意外,隻是一言不發,畢竟司清敢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在的。
見衆人不信,司清輕笑一聲,緩緩說道。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麼?
況且這太尉抓人,總不至于抓到自己家吧。”
聽着司清所言,确實有幾分道理,剛剛有所議論的衆人又不吱聲了。
末了有一小兄弟緩緩舉手,向司清提問道。
“髒活累活我們倒是不怕,我們怕的是我們這臉熟會讓那太尉認出來。”
司清見狀勾唇一笑,随後她緩緩道來道。
“放心,讓你們去自然不是頂着你們現在的這張臉去。
要求第一,便是要日日夜夜帶着人皮面具,這第二麼,便是堅決不能打地牢裡令誠步的半分主意,凡事由我安排。
若是因你們的逾矩而導緻前功盡棄,我概不負責。”
末了,未等衆人回話,她又補充了句。
“你們,可否能做到?”
衆人相視一眼,随後便立馬有了決斷,他們不約而同地單膝下跪,異口同聲道。
“吾等定能做到。”他們軍紀嚴明,司清不說,也絕不會過問半分不該過問之事。
司清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問身旁的掌管招人一事的雲竹道。
“我們院裡應該還沒安插滿人吧?找個時機把他們安排進去。”
“好。”雲竹點點頭。
令誠瑛看到自己不但能和衆人團聚,救哥哥一事也有了指望,更是有了奔頭。
“真的多謝你們了。”
看着之前那般堅定的令誠瑛此時此刻也有些動容,司清笑了笑。
“大恩不言謝,要謝,就謝你們自己吧。”
況且,他們也确實是各取所需而已。
雖然雙方都心知肚明,但司清這麼做,也是承擔了很大風險的。
因此令誠瑛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司清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因此她看了看雲竹和月影,随後又看向衆人說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這般喬裝打扮出來久了别人也會起疑心。你們收拾收拾,日後我讓雲竹聯絡你們。”
雖然薛敬成本想問問司清的真實身份是牽機閣的何等存在,但考慮到這問題有些冒犯,不該問的最好别問。
來日方長,他們總會知道的。
況且她有這個能力能救人,他們也沒必要上趕着質疑别人,惹得别人不快不肯出手相助就不好了。
因此薛敬成縱使滿腹疑惑,最終也隻彙成了一句話。
“好,那就等大人消息了,恭送大人。”
“恭送大人。”
在衆人的恭送聲中,司清等人原路打道回府。
換上她們來時的裝扮,再讓令誠瑛她們提上看似精心挑選實則早已拆人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司清她們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回了府。
過幾日便是回門之日,司清打算把獲得的情報透露些不重要的給那“候信心切”的丞相。
再尋個合适的日子帶令誠瑛下地牢,也算是給她吃顆安心藥,自己也确實需要下去探索一番,探探他們的底。
還有那太尉和契人首領勾結一事,她就不知道厭從瑜到底清楚不清楚了。
不過她估摸着那人應該是清楚的,畢竟他在賀府混得這麼如魚得水又深得太尉的心,幹的黑心事應該也不少。
但她也不好直接問他,畢竟令誠瑛之事她也要瞞着他,還是小心為上。
這麼思索之時,司清一行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賀府。
沒想到,剛進門卻路遇那賀小将軍的姨娘——徐安容。
“見過嫂嫂。”
雖然司清未與她打過交道,但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她便知來者大抵不善,但司清還是選擇先朝對方示好一番。
因此她讓月影從包裹中拿出一匹上好的料子,遞給了徐姨娘的侍女,盈盈一笑道。
“我今日特意去外邊采購了一番布匹,這是孝敬嫂嫂的,還請笑納。”
東西确實是好東西,畢竟她刷的是厭從瑜的錢不心疼。
“多謝弟妹的好意,不過弟妹自己留着用便好。我們院裡也還有,不缺這些。”
沒想到對方卻淡淡地拒絕了她的示好,這番骨氣着實令她有些意外。
畢竟她也存着用好東西收買對方的心思在,這徐安容雖然是賀小将軍為數不多的妾室,但終歸隻是個姨娘,吃穿用度自然是比不上他人的。
見她這般,司清心下也明白了來者多有不善,因此她屏退了幾人,打算獨自迎敵。
“既然這樣,那你們先把東西搬回去吧。我同嫂嫂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