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沒事吧。”
司清搖搖頭,強撐起一個笑容。
“沒事。”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弱女子,頭一次見到這般場景,不裝得大驚失色地說不過去。
“那少夫人回去路上多加小心。”
見司清這般,看守又退了回去,繼續鎮守地牢。
回去的一路上,令誠瑛像是内心受到莫大震撼一般,低垂着眸子一言不發,整個人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而之前面色慘白的司清也早已恢複成平常的模樣,她側眸觀察令誠瑛的反應,也知道她是受了打擊。
因此司清将目光看向面前,頭也不側地對她低聲說道。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回你可不能沖動用事了。否則就是天王老子在都救不了他。”司清的目光看似無情,實則冷靜。
畢竟越是這種緊要關頭,越冷靜才能成事。
聽到司清的話,令誠瑛垂下了眸子,她喃喃地道。
“我懂。”她怎麼會不懂呢,她隻是看自家兄長受那般非人的折磨她于心不忍罷了。
“如此便好。”
司清點點頭,言盡于此。話雖如此,司清還是打算讓她們盡可能減少與太尉等人的相處,隻是留在自己的院中做些活計,畢竟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就怕萬一有人按耐不住,壞了大局。
幾人走回院中,正巧遇上辦完大事的雲竹,看見幾人回來,她一臉欣喜地朝幾人招了招手道。
“少夫人!”
随後她快步朝幾人走來,見四周無人後,她壓低聲音道。
“人已經安排好了,要不要去看看?”她說的人自然是薛敬成那群人,她忙碌了好久才讓幾人順理成章地進來,費了她好一番功夫。
見雲竹這麼說,司清和二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正好她們剛剛才見過令誠步,不如讓他們正好讨論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于是幾人便在雲竹的帶領下朝着他們的所在之地走去。
家丁們的住所大多安排在一處,安插在各司清來到幾人的院子間,所幸他們院子的都是自己人,也不怕有其他人來偷聽。
見到是司清進來,薛敬成等人立馬站了起來,他朝着司清抱拳敬禮道。
“見過少夫人。”
一路上在雲竹的介紹下,他也明白了司清竟然是這裡的少夫人,不由得對她又高看一眼。
畢竟誰能想到這看起來柔弱的少夫人,竟然跟江湖上的牽機閣有所瓜葛,在那閣中的地位——還不低。
司清點點頭,直接示意他們坐下說。
薛敬成等人給司清讓了個單獨的主位,請她上座,司清倒也沒有推脫,直接走上前去入座。
“你們在賀府呆的如何?還适應麼?”
聽到司清關心他們,薛敬成點點頭,昔日滿是刀疤的臉上也換上了新的人皮面具,讓人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他清了清嗓子,認真答道。
“與我們在軍中并無什麼差異,若是說起來,在這裡的活計還要輕松一些。”
其他将士見狀也點了點頭附和道。
“薛副将說的對,我們都不敢想象能在這麼好的地方,我等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随後薛敬成自然是注意到了令誠瑛的異狀,他看着在一旁失魂落魄的令誠瑛,不禁關切道。
“瑛兒,你怎麼了?”
他的聲音都充滿了擔憂,他料到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一向堅強的令誠瑛不至于如此。
司清見狀便答道。
“今日我借機帶她下地牢,探望了下她兄長的情況。”
聽到這裡,薛敬成渾身一顫,他的身子微微前傾,看着司清神情愈發急迫,迫不及待想從她嘴裡知道他的近況薛敬成連忙問道。
“他如何了?”
雖然他這麼問,但看令誠瑛的反應,心下卻早已有了最壞的打算。
隻見司清就這麼靜靜地注視着薛敬成,緩緩搖了頭。
“情況不容樂觀。”末了,司清頓了頓,繼續說道。“傷得很重,但好在吊着一口氣。”
聽到司清的話,薛敬成自然也能想到,那心狠手辣的太尉抓住令誠步,又怎麼會讓他好過,想到這裡,他的神色愈發凝重,似乎救人一事迫在眉睫。
“那我們何時能救他出來?”說話的正是旁邊的小将士,他所言也正是衆人的心聲。
見此衆人紛紛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司清,希望能從她的口中聽到确切的消息。
仿佛隻要她一聲令下,衆人立馬抛頭顱灑熱血。
然而聽到他們問這個問題,司清卻垂下了眸子,一臉凝重。末了,她才緩緩擡眸,重新看向一臉期待的衆人。
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卻隻沉聲道了個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