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見到這個手勢,他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他的妹妹,是他喬裝打扮後的妹妹。
可礙于外人在此,他又不好表現出什麼來,萬一暴露了妹妹,豈不是讓她陷于水火之中?‘’‘’‘’’
因此令誠步将滿腹的思念按捺下去,隻是緩緩地點了點頭,未曾透露出有關半分她的消息。
但若是一直這麼沉默便又有些說不過去,畢竟這不符合他的性子。
令誠步想了想,随後緩緩地擡起頭,看着司清等人冷笑一聲,随後惡狠狠地盯着為首的司清,厲聲罵道。
“呵,一群賀家的走狗。”
令誠步演技逼真,看守們并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
因而見令誠步敢在司清面前造次,折了他們的面子,那看守随手抄起旁邊的鐵鞭朝他走去,誓要給他點顔色看看。
“敢冒犯少夫人,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令誠瑛身旁緊緊攥着自己的拳頭,眼看着她馬上就要按耐不住,想沖上去救她哥哥之時,沒想到卻被身後之人抓住了手。
——原來是月影。
月影抓着她的手,朝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才讓令誠瑛重新尋回了理智。
司清聞聲,則是裝作一副不解的樣子,她眉頭微蹙,擡眸看向那被關着的令誠步,沉聲問身旁的看守道。
“那人是誰?”
被問到的看守朝司清抱拳行了一禮,像是生怕觸怒了她一般,看守恭恭敬敬地答道。
“回少夫人,是太尉吩咐關押的危害朝廷的重犯。”
那看守話至此,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他的身份還挺重要,算是個機密,沒有必要讓更多的人知曉。
見狀的司清點點頭,也識趣地沒有追問。
走過去的看守揚起手中鋒利帶鈎的鐵鞭,便朝令誠步那脆弱的身闆上打去。
“叫你猖狂!區區階下囚還敢冒犯!還以為自己是往日高高在上的将領麼?”
一下兩下三下,鐵鞭打在令誠步身上,打得他皮開肉綻,鮮血頓時染紅了他身上潔白之處不剩幾何的素衣。
他竟也一聲不吭,隻發出陣陣悶哼,任憑那人的鐵鞭在他身上肆虐。
他一直以來本就抱着再次見到妹妹的希望堅持到了現在,如今更是見到了妹妹,讓他更有信心面對接下來的所有。
就像是垂死之人又重新有了希望一般。
令誠步口中吐出鮮血如注,但他還是撐起頭,看着那兇神惡煞的看守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
“有種你就打死我。這樣你們就拿不到情報了。”
“你……”
那看守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揚起手中的鐵鞭就要朝着令誠步打去。
看來這人還弄不清自己的處境,他就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見此令誠瑛咬緊牙關,别過臉去,不敢再看。
她怕她忍不住。
司清見狀更是皺了皺眉頭,像是聞到血腥味生厭一般,她以袖掩住鼻子,語氣中帶了絲不耐煩,出言不動聲色地化解了即将降臨到令誠步身上的狂風暴雨。
“好了,别打了。這血腥味聞了便讓人生煩。”
見司清既然這般說了,那看守也趕忙停下了動作,道了聲是。
司清再看向那令誠步,眼神中帶了些許擔憂,不過很快便被她的“嫌惡”掩蓋下去,畢竟在這些人面前,她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鮮血順着令誠步的身子緩緩流下,鮮血淋漓混合着泥土,再次染紅了地面。
他那一直高擡着的頭也在憤恨地看了幾人一眼後蓦地垂了下去——那看守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脈搏,好在隻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面對這“十惡不赦”的犯人,司清也隻是冷冷瞥了一眼,淡淡地道。
“既是太尉的重要犯人打過也就算了,别讓他死了。”
當然,她這話也是真的心系這令誠步的安危,總不能在她們救他之前人就死了。
“少夫人放心,屬下必定不會讓他死在這裡的,太尉有吩咐吊着他一口氣。”
說完那看守連忙從口袋中掏出一顆吊命的丹藥,想着就要便宜這個階下囚了,但還是狠着心給他喂了進去。
不然小命不保的不是令誠步,而就是他本人了。
聽到這話,司清點了點頭,不管是出于少夫人的身份還是出于令誠瑛她們的合夥人的身份,也算是放下了心。
事情差不多了,她也沒了繼續待在這裡的理由,為了不引起懷疑,司清便看了一眼看守們,
“嗯。這般便好。”“既然這樣,那本夫人便先離開了。”
“好,恭送少夫人。”
司清說完,便在月影的攙扶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令誠瑛自然是想回頭的,可終究理智戰勝了她的内心,她乖乖地跟着二人上了地面,心底期待起救出哥哥的那一天。
走上地牢後,不知是因為地面較滑還是因為什麼原因,司清身形不穩,差點摔個趔趄。
月影見狀連忙扶住了她,道了聲。
“少夫人小心。”
見司清這般,之前勸說她的守衛還以為她是見到了下面的不堪一時接受不了,看她臉色慘白,便連忙上道地關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