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鋒利的工具能讓獵物一下子失去行動力的話,一些藥物對于捕獵來說必不可少。
或者是一些不讓傷口愈合的草藥、或者是可以讓獵物無法動彈的東西,總之,顧雲铮不可能小瞧任何一個能在這種環境下成為能手的人。
劉溪那裡應該有類似的藥物,顧雲铮當然也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劉溪沒有這種東西,那麼他隻能去鎮上碰碰運氣了。
有了目标,顧雲铮就朝着村裡山腳下走去,那裡正是劉溪家所在的地方。
劉家兄妹也已經好久沒有去後山了,要知道,劉溪一直都是靠去山裡打獵換銀子的,如今兩個人什麼都不做,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哥,要不就答應了吧,我看那顧家三郎也不是真心想求娶,他和城裡那個無賴比起來……”
劉溪直接打斷了妹妹的話:“小妹,爹娘走得早,你是我從小養大的,就算是哥哥死了,也不能讓你進那樣的魔窟!”
“那王麻子先不說長得凹凸不平的,就說他那個性子,我們當初不答應已經得罪了他,他那種小心眼兒的小人,你若是進門,那必然是要往死磋磨你的!”
“可是,哥……他們一家背靠着縣太爺,就算我和顧家三郎成了親,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劉溪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小妹不用擔心,他王麻子不過是縣太爺家的管家的侄子罷了,在徭役這上面卡一下我這個外鄉人也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顧家枝繁葉茂,整個顧家村基本上都和顧家沾親帶故的,這就是宗族的力量。”
“在咱們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哪怕是縣太爺過來了,真要說起來,對着大的宗族,他也可能讨不了好,你若是和顧三郎成親,哥哥去了遠方也放心了。”
“這人也是你選的,到時候咱們出了銀錢,他家出人,咱們沒占他們顧家便宜。你不是也看上他的好樣貌嗎?退一萬步講,都是一起過日子,頂多外面說他不好聽,實惠落在手裡才是要緊。”
劉玉姝依舊緊皺眉頭:“可是我聽說,前些日子,他因為聽了村裡的閑話,直接将自己氣的暈了過去,可見此人并不是真心想入贅,隻怕這人心高氣傲,之後會反悔……”
連劉玉姝都聽說了的事情劉溪怎麼可能不知曉?
但是時間太趕,眼瞅着要秋收,之後就是徭役,王麻子給縣城那邊的小吏打了招呼,這一次的贖買徭役要卡嚴了劉溪。
也不是說不可以贖買,隻是往年花費八兩銀子今年估計翻十倍才行。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同樣的道理,即便是縣太爺都不知道有王麻子這号人,但是憑借着跟縣太爺府上管家的親戚關系,王麻子沒少欺壓百姓。
這種極品小人其實是最能看得清眼色的,在縣城裡他還算收斂,但是到了村裡,他可不就是釋放本性了嗎?
當然,他對于那些宗族大的村子也是不敢惹,隻會欺負那些外來的人。
這些人沒有宗族村子給他們出頭,再加上這些年天災不斷,地裡一直都欠收,事後即便是女方不願意,拿些銀錢也就打發了。
王麻子靠着這些個下作手段不知道欺負了多少良家婦女,可是人總是要活命的,那些女孩兒和家人也隻能不了了之。
而劉溪則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他有銀子,真要鬧大了,這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直接敢鬧到縣太爺面前的。
王麻子知道那種暗地裡的肮髒手段不能使在劉玉姝身上,因此隻能捏着鼻子說一句求娶。
這求娶也并不是以正妻之位求娶,不過是想着先把人哄住,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劉玉姝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沒想到劉溪直接一個釜底抽薪,給自家妹妹招贅,這讓王麻子很是惱火!
可能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越是不讓他得手,王麻子反而越不放棄。
這一次他更是花了大價錢,甚至是狐假虎威拿着縣太爺的名頭将劉溪直接安排到了最北面修長城去了。
要知道現如今修長城的都是實在活不下去的或者是犯過罪的人,王麻子此計就是要讓劉溪活不下來,不可謂不陰毒!
甚至為了殺人誅心,本該是悄悄去做盡量不要讓人發現的事情,讓王麻子故意派人透露給了劉溪。
這也是為什麼劉溪會這麼着急的緣故。
劉溪不知道顧家三郎不是個好人嗎?他知道,可是如今時間上也确實來不及了。
之所以不能拖到臨走時候再決定,也是因為劉溪想要借這段時間好好敲打一下妹夫,讓妹妹的生活盡量步入正軌之後再走。
“小妹,哥哥知道這麼個人委屈了你,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雖然這顧家三郎是傲氣了點,可是他是家中老幺,幾個哥哥姐姐都很寵他,為了他你也受不了多少委屈。”
“再則,顧家村的村長和他家沾親帶故的,那王麻子也會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的。”
劉玉姝何嘗不知道哥哥對她的愛護,她擔心的一直也不是自己,可是哥哥這樣說了,她要是再如何,不是讓哥哥擔心嗎?
想到哥哥即将要面臨的危機,劉玉姝悲從心起,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兄妹二人自從父母離世之後便将彼此視為最後的依靠,如今面臨這樣的災殃,二人不由得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