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南星去找大夫詢問吃什麼補身體,順便問了一下公子傷口平時護理需要注意什麼,按着食補的方子去大廚房給了些銀子,讓他們下次去采買的時候順便幫她帶些東西回來。
走到院門口,就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往裡面張望,背對着她,看不出是誰,悄悄走到他們兩個身後,拍拍他們的肩膀。
那兩個人沒料到身後有人,吓了一大跳。
“你走路怎麼沒聲的?吓死我了。”謝景洺捂着胸口吐槽。
他們轉過身,她認出其中粉面白皮的是侯府的四少爺謝景洺,旁邊那個應該就是他的小厮。他們兩個人來這裡幹嘛,偷偷摸摸的也不進去。
“心裡有鬼才會被吓到。”
謝景洺看到南星紅腫的臉,猜到她就是傳聞中扇了銀屏兩巴掌的人,由衷地佩服她的膽量,銀屏的身高都快趕上他了,一吼他都得退避三分。還以為敢跟銀屏幹架的得是個身強體壯的女人,沒想到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長相嘛,勉強配得上三哥。
他嗆到:“你心裡才有鬼呢。你不就是三哥身邊的通房嘛?怎麼一點兒規矩都沒有,見到本少爺也不行禮。”
南星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自然不覺得他們鬼鬼祟祟的躲在他們院門口會有什麼好事,直接了當的問他們。
“四少爺來我們院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不能來嗎?這是我三哥的院子,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你管不着。”
南星挑了挑眉,讓出道路,道:“來看公子就跟着我進來就好,不用在門口東張西望的。”
“誰東張西望,你們這麼大個院子,連個人影都沒有。”說着,跟着南星的身後進來了。他不會承認剛才他不敢進來是害怕沒有經過三哥的同意直接進來,三哥會生氣,
他跟在南星後面一直在碎碎念,說院子的布局不好,院子的擺設陳舊,嫌棄院子的地沒有掃幹淨,居然還嫌棄她太瘦身段不夠好。
她忍住回頭吐槽他的欲望,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領他到門口,他好像不敢一個人進去,遠遠地站在身後,等着她領着進去。南星起了壞心,故意對他說:“公子在裡面休息,你直接進去就好。”
說完,假意就要離開。
“诶,你别走啊,我三哥生病了你們就放她一個人在房裡,還有沒有點責任心,萬一我哥想喝杯水都找不到人怎麼?一點兒都不細心。”
“就是。”身邊的小厮附和道。
四少爺長得人模人樣的,性格真的是與衆不同。不再開玩笑,南星敲了敲房門,問了公子的同意後領着他們進來。
她就站在一旁看着,現在她覺得侯府上下都不能夠信任,至親也一樣。
進門前嘴巴沒個停的謝景洺到了他三哥面前就像是嘴巴糊了糨糊,半天吐不出一個字,看着都着急。
最後,還是病床上的謝景恒先開口了,問了他的近況,關心他的學業,提了幾個問題,謝景洺前面還是能簡單回答的,輪到他的學業問題就開始支支吾吾的,半天答不上一句,答上來也是牛頭不對馬嘴,連南星隻學過初高中古文的都忍不住掩着嘴笑了。
謝景恒忍不住黑了臉,他平時去書院上課都學了些什麼。
謝景洺看見他哥臉色不好,更加緊張,說的越來越糟糕,最後實在編不下去了,隻能不好意思地閉上嘴。
他從小調皮搗蛋,看到書上的字就想睡覺,要他好好讀書真的是難為他了。去書院上課,夫子一講課他就打瞌睡,剛開始夫子還試圖挽救一下,後面他逃學曠課都由着他。
爹爹沒少揍他,但他還是死性不改。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三哥,爹爹打他都習慣了,三哥現在回來了,他還是要去書院上幾天課,不然三哥下次問他又是什麼都不懂,太丢人了。
他三天兩頭挨爹爹揍,沒有哪次被打得像三哥這麼嚴重,爹爹下手也太狠了,三哥身體不好哪經得起打。
“你回去好好看看書,不要太貪玩了。”謝景恒叮囑道,“上課要好好聽夫子講課,天天逃課不好。”
他聽過自己這個弟弟不學無術,喜歡玩樂,沒想到連小時候念的書都忘了差不多了,想到他剛才的回答他一陣頭痛。
謝景洺猛地點頭說好,出門前還轉過來問以後有不懂的問題可不可以來問,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咧着嘴笑着出門了。
謝景洺看着倒是真心對他哥的,隻不過草包了些。
“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他轉身塞了一個小盒子到南星的手中,“這是專門治鞭傷的藥膏,我阿娘親自托人找給我的,說是嶺南的密藥,一般人重金都求不到,一天塗三次,不到七日就能完好如初。”
這藥真有他說得這麼神奇?
謝景恒走出去兩步,不忘回頭叮囑她:“一定要記得用,還有,别讓别人知道。”要是阿娘知道我把藥膏拿出來一定會罵死他的。
什麼藥膏,還不能讓别人知道,看起來不就是一個普普通的小盒子嗎?擰開蓋子,裡面是綠色的透明膠狀體,聞着有一股不知名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