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先坐下來吃點東西,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公子身邊除了杜衡之外就是我最了解公子,你不想了解公子多一點嗎?我和你說道說道。”
劉巧兒半信半疑,她不相信南星會如此好心。
“你聽着又不費功夫,信不信在你。”南星見她猶豫,繼續說道,“你如此聰慧一人,難不成還怕我坑騙你。”
聞言,劉巧兒拉開椅子坐下,她倒要好好聽聽她要搞些什麼幺蛾子。
南星眼底劃過狡黠的笑,突然傾身,靠近劉巧兒,劉巧兒一臉防備。
“公子,他那個不行。”
南星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一臉認真的模樣。
劉巧兒皺着眉頭,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南星說的不行是哪裡不行,戒備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你到底想說什麼?”
南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男人除了那還有哪不行。”
劉巧兒想到什麼,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星。
邊塞民風強悍,女子也比尋常地方的潑辣,劉巧兒不是正經小姐,不用受嚴苛的禮教束縛,南星的話一說出口,她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
“你莫騙我。”雙手抱胸,一副警惕的模樣。
“好妹妹,我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呢,我一輩子就這樣的,我不想讓你誤入歧途,毀了你一輩子。”
“你有什麼證據。”劉巧兒并沒有全然相信南星的話。
南星洩氣一般靠在椅背上,眼神中充滿了茫然和怨念,苦笑着指着自己,說道,“看看我,我就是一個例子。”
劉巧兒的眼睛死盯着南星,她不會是為了讓她遠離謝公子,所以編出了這出瞎話吧。
“我不在乎。”劉巧兒擡着下巴說道。
“妹妹涉世未深,你不懂,男女之間不就是那點事情嗎?若是都沒了,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别。”南星語重心長地說道,“今天我就和你敞開了說,你若是他的嫡妻還好,若是以後沒有孩子,可以從遠親中過繼一個到名下,但侯府公子的正妻起碼的是一個官家小姐,哪裡會過繼到一個妾室名下呢?若是沒有孩子,今後的幾十年可怎麼熬啊?”
劉巧兒此時不說話了,思考南星的話,她爹娘都計劃好了,先跟在公子身邊,名分什麼的不着急,以後等着夫人進門了,生了孩子,掙個妾室的名頭,她家裡就徹底擺脫家生子的身份,徹底翻身成主子了。
“你爹娘應該和你說過三少爺和夫人的事情吧?”
劉巧兒眼珠子轉了一下。
娘親和她說過侯府的事情,知道夫人恨毒了謝景恒,因此爹爹讓她過來親近謝景恒時娘親就就不放心,她擔心夫人會因此遷怒她。
但,那時的劉巧兒被爹爹描述的侯府的奢華,京城的繁華迷惑了心,加之,爹爹說過,夫人一定會在謝景恒身邊安插一個自己的人,隻要她對夫人投誠,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可能不知道公子的腿就是夫人的手筆,他常年被養在莊子裡任由他自生自滅,過得連侯府的下人都不如,最後傷了根本,年中的時候老夫人病重,思念孫子,他方得了機會回到侯府,若不然,還呆在莊子裡面呢。”
南星看清了劉巧兒眼中的猶豫,加了一把火,“你想想看,京城到遼州,山高路遠,大雪封路,一路上多少艱辛,可為何偏偏派了他來呢?往年侯府裡有頭有臉的主子來過嗎?”
如此一來,劉巧兒信了七八分,就算南星撒謊,但是按照夫人和公子的關系她若是真的跟了謝景恒,夫人會不會連帶着記恨起她。
劉巧兒此時方注意到自己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原以為謝景恒好歹也是侯府的少爺,再差,身份擺在那呢,總歸比下人要好。
爹爹真的是将她往火坑裡面推,難怪爹爹不讓大姐去,起先她還覺得是好事情終于輪到她了。
傍晚,謝景恒和杜衡從外面回來,劉巧兒一反常态地沒有迎上去,盯着公子看失了神,半晌方回過神來。
待謝景恒和杜衡分開之後,劉巧兒跟在杜衡後面。
“你和她說了什麼?”謝景恒抓住躲在牆角看戲的南星。
南星攤開雙手,“我能和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