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内,唯有案台上的燭光閃爍着。
隔着淡紫色紗帳,人影交疊,南星半靠在謝景恒的胸膛上,手裡把玩着謝景恒垂下的發絲,眼角眉梢殘留着情事後嬌媚,脖頸上落着星星點點的紅痕,嘴唇紅腫,嘴角都被咬破了,可見方才的激烈。
大腿根部有些酸痛,南星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謝景恒大腿壓住她的動作,聲音低沉,暗含情欲,“别亂動。”
南星馬上就不敢動,以為自己壓倒了謝景恒的腿傷,擡頭,“你沒事吧?我是不是……”
話戛然而止,深邃的眼眸中波濤洶湧的欲望幾乎要将她吞噬,南星睫毛微微顫動,謝景恒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再動下去,你今晚就真的不用睡了。”
南星後知後覺後腰部硌着的口口,臉上剛下去的紅暈立馬顯現,低下頭,眼珠子轉了一下,劃過一絲狡黠,仰起頭,手攀上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謝景恒眼中些許驚訝,而後嘴角勾起,手掌扣住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暧昧的喘息聲,溫度逐漸升高,身下的異樣愈發明顯,手掌在腰間細膩的肌膚間遊走。
危險的氣息來臨,南星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反而愈加主動,跨坐在大腿之上,吻逐漸下移,吻着青色胡茬的下巴,脖頸,咬上突出的喉結。
謝景恒悶哼一聲,瞳孔微縮,腰間的手倏爾用力,掐出紅痕,眉梢繃緊,眼眸下暗潮洶湧,幾乎要将她吞噬。
下一秒,懷中的人一翻身脫離了掌控。
情形變化如此之快,謝景恒還未反應過來,盯着赤腳站在床下的南星,眉頭微皺,眼中是被打斷的不悅。
脫離了溫暖的懷抱,裸露着肩頭有點冷,南星扯好衣服,伸手從床尾拿方才脫下的衣服披上。
謝景恒見她快速地穿好了衣服,一反方才溫情地模樣,神色複雜,眼眸晦暗了幾分,抿着沉默不語。
按道理講,同他一般年紀的勳貴公子到了年紀,家中自會安排教導人事的丫鬟進房服侍,奈何謝景恒情況特殊,不過十餘歲日日憂愁的是如何讓杜衡和自己不餓肚子,後遇到老師後一心念書,無心情事。
僅有的接觸不過是念書時同窗好友塞到他手中的“珍藏”的書籍。
南星眼睛他下身掃了一眼,狀似不經意地往窗外忘了一眼,驚呼道:“啊!天都黑了,公子你肯定是肚子餓了,我馬上去廚房給你弄點東西吃。”
說話間,笑已經有點憋不住了,謝景恒捕捉到她眼裡的壞笑,眉頭松開,目光追随她逃跑似地離開了房間,無奈地搖搖頭,眼中的晦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寵溺的笑意。
床邊遺落着南星的腰帶,粉色的緞帶,上面繡着紫色的鸢尾花,修長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紋理,忍耐着,等着身下的反應下去……
廚房裡,經過外面的寒風一吹,臉上的紅暈消失,四處翻尋着廚房裡面有什麼吃的。
隻找到了幾個雞蛋和半顆白菜。
劉巧兒在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是不愁吃穿。
明兒估計要去莊子裡尋點菜備着,那劉管事就是個人精,嘴上熱情得不行,自打第一日之後再未見過他的人影,隻把自己的小女兒送過來。
南星下了面條,煮了三碗青菜雞蛋面,先端着一碗面到杜衡的房間。
房間裡亮着暖光,南星敲了三下門,沒有回應,南星又敲了幾下,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沒有回應。
難道是睡着了?
低頭看了一下手上端着的面,南星推開了杜衡的房門,“杜衡,我進來了哦。”
燭台上的蠟燭上燃着,房内空無一人,往裡看去,炕上被子下隆起,應該是睡着了,南星端起面,打算先放到竈上熱着,杜衡醒了自己會到廚房找吃的。
蠟燭都不熄。
南星端着碗正要吹滅蠟燭,火焰在瞳孔中跳躍,停頓了一下,南星放下手裡的碗,一步一步接近炕,掀開被子。
被子下面隻有兩個枕頭。
南星站在原地,低着頭,過了一會兒,重新将鋪蓋恢複成原來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沒有端走桌上的面條,蠟燭依然亮着,關上門離開。
臨近天亮,天地間一片寂靜,院牆上一道黑影幾步飛躍,牆上的積雪掉落,打破了安靜,那人回頭,警惕地觀察四周,見關好的門上夾的發絲掉落地面,眸中閃過戾色,推門而入,須臾間,房間内一切盡收眼底。
桌子上多了一碗面條,面坨了,沒有湯汁,幾根青菜和雞蛋趴在面條
端起來聞了一下,銀針試了沒有異樣,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熟悉的味道,眼中的警惕散去。
扯下臉上的黑布,露出熟悉的面龐,換了一身衣服,敲開了公子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