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還是充滿懷疑地看着花襯衫男人,問道:“那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花襯衫男人笑了,他朝着梨落伸出右手,簡潔地說道:“我姓陸,全名陸源豐,樓下的私房菜館是我開的。”
梨落沒伸手。
陸源豐這個名字的确有點印象,但她回憶起六年前和自己簽約的人,好像……和眼前的人對不上啊!
陸源豐好像知道梨落在疑惑什麼,他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六年前,我租了你大奶奶家一樓的所有房間,不過,那會兒去和你簽約的人不是我,是我的一個兄弟,改天讓他過來一起吃飯。”
原來如此。
梨落這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記,剛才她站在那家菜館前面被那個小男生使勁招攬的時候,的确是看到一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坐在裡面,現在一回想,又看看眼前這個花襯衫男人,一下就對上了。
她這才跟陸源豐握了握手,臉色也緩和下來,點點頭,說道:“不好意思啊!”
陸源豐看着梨落哭紅了的雙眼和鼻子,一副不在意的神色,說道:“沒事,誤會解開了就行了。不過……”他指了指她哭花了的臉,“你沒事嗎?”
梨落一怔,旋即想起自己剛哭過,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沒事。”
陸源豐微微颔首,說道:“沒事就好。”然後,他說完話後,就抱手站在那裡看着梨落。
梨落看看陸源豐,他對着自己笑笑,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她有點忍不住了,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陸源豐挑眉,說道:“沒事。”
沒事那還站着幹什麼?梨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這是打算回來住下了?還是”陸源豐看了一眼梨落的行李箱,“來度假?”
梨落禮貌地笑了笑,并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梨落就是回答他也沒什麼關系,隻是,不知為什麼……
她就是非常不喜歡這個男人此時看自己的那個眼神。
這個男人看着自己的那眼神裡帶着濃濃的打量,還帶着一股子莫名的熟稔。
但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個穿着花襯衫,還一股悍匪之氣的陸源豐。
這種感覺令她不太舒服。
陸源豐見梨落沒有回答他,突然笑了,點頭贊道:“不錯,警惕心很高。”
梨落勉強地扯着嘴角笑了一記,說道:“謝謝誇獎。”
“你如果是過來度個假,我朋友在元寶坊旁邊有個酒店,你過去住,給你打五折。”陸源豐注視着梨落。
梨落啊了一記,恍然大悟,原來他問自己長住短住是存了要給朋友酒店拉客的念頭,她搖頭,說道:“不用。”
“不用?那你訂好酒店了?還是客棧?”陸源豐問道。
“這裡是我家啊,”梨落笑了笑,“我住這裡就行了。”
陸源豐聽到梨落前半句話的時候楞了一記,随後聽到她的後半句話,眉頭皺了皺,說道:“這屋子都多少年沒住人了,你今天肯定睡不了。”
梨落聞言轉頭環顧了一圈屋子,要說住不了也未必,她轉眼看向床鋪,現在時間還早,要把床整理出來,地闆掃一掃,暫時對付個一兩晚也沒什麼關系。
陸源豐順着梨落的視線也朝床看去,他猜出了她的心思,臉上露出一抹不悅之色來,說道:“你不會打算晚上睡這裡吧?”
“是。”梨落看向陸源豐,意外地看到他滿臉的不贊同,“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陸源豐的手在落滿塵土的屋子随手一揮,露出嫌棄的神色來,說道:“你看看,這麼髒的地方,你一個女孩睡什麼?去酒店睡。”
梨落不語,她讨厭眼前這個花襯衫男人一副為她做主的口氣,更讨厭他的自以為是。
“走。”陸源豐走去要拎梨落的行李箱,“我帶你過去開間房安頓一下。”
梨落急忙走過去,一把摁住了自己的行李箱,正色地說道:“陸先生,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看着辦,謝謝你的好意。”
陸源豐微微一怔,他看着梨落漂亮的小臉蛋上罩着寒霜,嗤地一記笑了,他松開了梨落的行李箱,點頭說道:“好,那你自己看着辦。”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收拾屋子了。”梨落露出禮貌的笑容,但那笑容并未直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