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都說好人沒好報，隻有道德水準高的人才會被道德限制。

周斂，我們不能當好人，不然會死的。

148.

梧城在玄都南邊，中間隔了幾座城池。

隻可惜大恒地處西北，寒冬臘月冷得要死，我很想去江南，但江南是大虞的地盤，隻能退而求其次。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穿越兩次才終于有機會見識古代的風土人情，随之而來的喜悅蓋過了被人監視的不爽。

“阿斂，我們到梧城了。”

外人眼中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帝後二人先後下了馬車，我忍了忍，沒去牽周斂的手。

範毓沒下來，她昨日在客棧時早起練劍，說是不小心感染了風寒。

我和周斂、陶璇下車在街上走，梁棋和幾個侍衛跟着，王延則帶着車隊去找客棧。

街邊有許多小攤，和現代逛的小吃街差不多，但在宮裡待久了，看什麼都覺得稀罕。

我看到有不少人朝着一個方向蜂擁過去，順口說了句：“那邊好像有什麼熱鬧，咱們去瞧瞧。”

周斂應了一聲：“嗯。”

我們随着大流走過去，梁棋帶人不動聲色地給我們開出一條路。

鞭炮聲響起，原來是一家新開業的店鋪，倒真是巧了。

喜慶的紅布被人扯下，店門上挂着的牌匾上寫着松筠齋三個大字。

我被周圍的熱鬧所感染，不自覺也跟着鼓起了掌。

“松筠齋……”周斂小聲念了一遍店鋪的名字。

我低聲問：“怎麼了？”

周斂搖搖頭，轉身往外走：“燕城就有一個名為松筠齋的鋪子，遠近聞名。”

我有些不解地跟上去：“可能這是開的分店吧，有什麼問題嗎？”

落後半步的陶璇說：“松筠齋是百年老字号的糕點鋪子，這百餘年間從未開過分号。二公子的意思是，其中恐怕有問題。”

149.

一百多年……我粗略看過這裡的史書，上一個統一的朝代叫雲朝，就是在一百年前左右被推翻的，自此開啟了亂世新篇章。

隔壁大虞的第一任皇帝簡直是女人中的女人，其麾下能臣良将不計其數，在她的帶領下大虞強勢占據了整個中原，彼時還沒立國的大恒都險些被滅掉。

唯一遺憾的是，那個皇帝對後宮的男侍防備不足，繼任的新女帝被其生父一族挾制，再下一代又将權力傳到了男帝手中。

燕城，松筠齋，前者曾是雲朝都城，如今是大虞的領域。

雖說恒國、虞國和蒼月國之間通商沒有過分的限制，但确實如周斂所想，我也莫名覺得松筠齋在梧城開分号有些奇怪，可具體又說不出奇怪在哪。

帶着諸多疑問，我又看向周斂，直覺他應該知道不少。

周斂也是受不住我的眼神攻擊，隻得開口：“當今天下有四方勢力極為特殊，分别是血月樓，譽城謝氏，空山寺，還有燕城趙氏。曾有大家預言，得此四方支持，可一統天下。”

150.

血月樓我知道，這是江湖上一個很厲害的殺手組織，至今已經成立了數百年，曆史悠久。

因為聽起來很酷，所以我看了不少關于它的資料。

譽城謝氏，大虞首富，不過坊間傳聞即便是全天下也沒有哪方财力能與之抗衡。

很讓人眼紅的大戶，還是富了一百年的那種。

空山寺，聽起來是一座寺廟，不知道有什麼玄虛。

燕城趙氏，又是大虞境内的，醫學世家，陶璇的醫術就是在趙家學習修來的，足見趙家醫學之奇。

151.

陶璇說：“趙家的确專注醫學，不過百年前趙家有一脈分了出去，那一脈是大虞的開國功臣，每任家主都是世襲罔替的異姓王。”

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個譽城的謝家也有王位繼承，叫什麼千陵王，不過聽說是隻擔了虛名，沒什麼實權。

“那空山寺呢，它特殊在哪裡？”

周斂道：“前朝最後一位太子曾在空山寺剃度出家，傳說此人于夢中受佛祖點化，因此寺裡香火旺盛，信衆遍布四海。”

我大為震驚，這麼扯竟然都有人信，可真是古往今來一大成功營銷案例：“這樣啊，那這些跟松筠齋又有什麼關系？”

陶璇接話道：“有人撞見這四方勢力的領頭人在松筠齋會面，且不止一次。”

就這？我表情扭曲了一下，想說要不要這麼草率，但看周斂和陶璇的樣子，似乎都對松筠齋有所忌憚。

“如果是關乎天下的大事，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撞見，我看啊，他們就是買東西，碰巧趕在同一天，沒那麼複雜。”

我剛說完，周斂和陶璇就都轉頭看着我。

“……”好了，我也知道我說的那種可能性為零，幾個容易引起腥風血雨的大佬怎麼可能到一個地方逛街，閑的嗎？

至于一統天下，我個人是沒什麼意見。分久必合，很多時候戰争都無法避免，如果有大人物能令九州實現大一統，進入和平年代，還挺好的。

總之，順應自然吧。

152.

當街唠了幾句，我把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壓回心底，五步一停地買了許多東西，要不是周斂眼神制止，我當即就要拎着吃食往嘴裡塞。

“大公子，我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