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限制一下對象,隻吃我服的軟,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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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蒙混過關,這裡沒人認識我們,我想和周斂四處轉轉,比在梧城被人監視時舒坦多了。
“對了阿斂,你身體怎麼樣了,陶璇的解藥什麼時候能好啊?”
可能是剛才乍然看到周斂時的心虛占據了高峰,一時間竟然把周斂中毒這樣的要緊事給忘了。
身處異國,周斂倒是一派安然自得,我原本以為他會說什麼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沒想到隻是簡單的為我私自行動感到不悅。
“無礙,解藥并非一朝一夕便能研制出來。”周斂不冷不熱地看了我一眼,語氣淡淡,“你來找謝喬,是打算如何對付趙際?”
路過一家鋪子,我拿起一頂帷帽在頭上比了比,付錢後将其扣在了周斂頭上:“冬天還是冷了點,戴上擋一下風。”
周斂穿了身素白氅衣,領口毛茸茸的,看起來挺暖和。
“我隻是拜托謝喬幫我們的人混進趙際的地盤,看看能不能把伊蘿帶出來,順便查一下你身上的毒,也好早點解決這件事。”
都城那邊英王謀反一事估計快搞定了,離回去不剩多少時間,等到了左相眼皮底下,再想做什麼就更不容易了。
周斂:“你既然知道趙際行事謹慎,就不怕派去的人都死在那兒?”
我的心髒重重跳了幾下。
當然怕,如果有人為我而死,我怎麼可能不愧疚。
“……我留了自保的法子,不會有事的。”
這樣說似乎更像自我催眠,世界上很少有萬無一失。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膽敢把别人的性命作為工具來利用了?
“回神。”周斂的手在我眼前劃過,把我雜亂的思緒喚了回來。
我們兩個人的步子不自覺慢了下來,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到忘了問周斂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于是就順嘴問了出來。
值得慶幸的是,事情倒不是出在陶璇幾人身上,而是周斂的死士率先發現了異常,可見陶璇三人扯謊的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
說到這裡,我竟然才知道周斂還有死士,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星九,後者面不改色,說是周斂鮮少出動死士。
也對,周斂自己就武功高強,确實不太用得上死士,培養一些應該也隻是為了應急,這不就用上了……哪像我,離了暗衛就是嘎嘣脆,随便一個人都能弄死我。
周斂:“此地不宜久留。”
說着他就加快了腳步,我急忙跟上:“我聽千陵王和謝老闆說,今晚譽城有個花燈節,會很熱鬧,咱們明天再走吧?”
我隔着薄紗看到周斂冷冷笑了一下,大概是覺得我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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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如果早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麼,我一定聽周斂的話,早早離開。
可惜我不會預知,不知道會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恰好碰到謝喬姐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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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巷尾燭火通明,果然同我想象中一樣熱鬧。
星九很有眼色地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給我和周斂騰出了私人空間。
雖然說不苟言笑這個詞用在周斂身上并不貼切,但他的笑多半都是冷嘲熱諷,不摻什麼真情,偏偏他笑起來又很好看,總讓我忍不住心裡癢癢的。
沿着街邊一個個小攤一路買過去,周斂一點面子都不給,始終保持着面無表情,吃的玩的,都難以打動他。
再往後可就是影視劇裡出現頻率最高的猜燈謎了,多虧前世被周斂逼着學了不少這裡的字,因此還不至于變成文盲,但到底是不如這裡土生土長的文人,真讓我猜字謎的話,恐怕會落下風。
“阿斂——”
“這位公子,不知可否交個朋友?”
我嘴角一抽,擡眸朝旁邊忽然橫插一嘴的年輕男人看了過去。
原來是謝喬她弟弟,千陵王謝聿。
但他為什麼憑什麼怎麼敢找周斂搭話?我還在邊上呢大哥……
我倒不是見到點風吹草動就大吃飛醋,而是謝聿這個人的風評,啧啧,不怎麼樣,簡單來說就是顔控,并且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那種。
我用剛買的包着糖炒栗子的油紙袋把人隔開:“謝公子,真巧啊。”
謝聿貌似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上下掃了我一眼就又轉向周斂,好沒禮貌一帥哥。
還有,這家夥是記性差,還是臉盲?
我故意咳了兩聲,正微笑臉等着周斂回應的謝聿抽空看向我,說了句“兄台有病早治”。
我看他一臉“别傳染身邊美人”的責怪表情,拳頭都忍不住握起來了。
我咬咬牙,抓過周斂的手晃了幾下,努力想看清他薄紗下的表情。
周斂慢悠悠地開了尊口:“不方便。”
謝聿看着我倆握在一起的手,道:“好吧,是謝某唐突。不過令弟真是孩童心性,謝某就一直很想有個弟弟。”
這就過分了啊姓謝的。
我強烈反駁:“我不是他弟弟,我是他——”
謝聿斂眸一笑,伸手取了張謎語:“果然是小孩子。公子,相逢即是有緣,我看你們在這裡停留許久,不如公子與我比一比猜字謎,如何?”
燈謎攤的老闆一聽就樂了:“殿下可是看上了哪盞花燈?”
好家夥,看來這兒的百姓都認識謝聿,難怪我剛才叫他他也不覺得奇怪。
“周謹思!”我使勁捏了捏周斂的手,腦子裡莫名蹦出一句“老公你說話啊”,頓時心梗了一下,早知道就少上點網了……
周斂隔着薄紗看了我一眼:“想要哪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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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周斂總是會看顧我的面子。
作為一名可靠的伴侶,我也得對他更好一些。
還有,我哪裡像小孩兒啊,我隻是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