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兜不解,“宇智波瑠加,你想得太簡單了……失去了血繼限界便沒有了利用價值,大蛇丸大人不會繼續供養他們,最後還是死路一條,倒不如給他們一個解脫。”
“生命本沒有意義,隻有活着才有意義。”
瑠加打斷了他,語氣堅定,“這是你告訴我的——無論他們是自然降生也好、實驗室的産物也罷,他們隻要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我便沒有資格剝奪他們的生命——任何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二人之間陷入沉默。
藥師兜低歎一聲,明白再争執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
“我還是太縱容你了。”
這樣說着,男人的掌心開始凝聚查克拉,嗡嗡作響的燃燒聲在室内響起,瑠加神色一凜,聽藥師兜道:“胡鬧到此為止,我會把這些克隆體全部處理幹淨,等大蛇丸大人轉生成功後……我再處置你。”
聞言,瑠加的雙眼頃刻轉紅,戰鬥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雙方即将出手時,門外忽然傳來獸類的嘶叫聲。
藥師兜神色一變,立即奪門而出。未等瑠加反應過來,空氣中隐隐浮動着藥物混合腐敗惡臭的血腥氣,少女蹙眉,緊跟着兜的腳步向聲源奔去。
當藥師兜先一步趕到時,目之所及大蛇丸的房門早已四分五裂,濃郁腐臭的血腥味正是從房内傳出的。
四濺的血液幾乎将整間卧房染成鏽色,房内正中是斷成數節的巨大白蛇,被斬斷的蛇身散落各處,而血泊正中立着一個熟悉的白衣身影。
這裡顯然經曆過一場惡戰,但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藥師兜瞳孔劇震,房内的青年側頭,“是兜嗎?”
白磷大蛇的蛇蛻在此,便意味着轉生儀式已經結束,可眼前人的氣息卻和從前的宇智波佐助并無半分區别。
“你……”
白發男人不确定地看着對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現在的你……究竟是誰?”
與此同時,落後一步的瑠加方匆匆趕到。
少女緊急刹在房門前,因視野中這慘烈的戰場而驚愕無比,她震驚地看向佐助,白衣青年緩緩側頭,猩紅的寫輪眼盯着藥師兜,如同捕食者緊盯獵物,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輕佻笑意。
“你問我……是誰?”
藥師兜的視野開始扭曲,眨眼間已身處大蛇丸轉生儀式的現場。
意識到這是借由幻術重現方才的場景,他屏住呼吸,卻見整個轉生空間都充斥着宇智波佐助的查克拉,而大蛇丸掙紮無用,嘶吼着“絕不可能”,随即被對方壓倒性的漆黑力量吞噬。
幻境結束,答案揭曉。
眼前人正是宇智波佐助無疑。
藥師兜連連後退,冷汗浸透衣衫,雙腿酸軟得幾欲跌倒。
瑠加微微眯眼,呼吸因緊張而急促,然而在識别出對方熟悉的查克拉後,懸着的心終于落地。
佐助緩步來到少女身側,見她額間全是冷汗,眼神和緩,淡淡道:“走吧。”
因為太過震驚,瑠加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下意識跟在佐助身後,藥師兜卻忽然喊住了他們。
“大蛇丸大人……死了?”
白發男人目眦欲裂,死死盯着佐助的背影:“這怎麼可能……轉生儀式怎麼會失敗?”
“在這雙眼睛面前,他的任何掙紮都是徒勞。”
佐助輕笑,帶着勝利者居高臨下的恣意張揚,毫不客氣地出言嘲諷,仿佛他們都是一群自欺欺人的可笑蠢貨。
“我奪走了他的一切。”
話音落地,白衣青年轉過身去,隻留下藥師兜獨自一人站在甬道中,久久未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在回到房間後,瑠加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直到現在她仍不敢置信,這一切都結束了。
号稱三忍之一的、令忍界聞風喪膽的S級叛忍大蛇丸——
死了。
見少女低垂着頭坐在床沿,眼神呆滞,佐助忽然伸手擡起瑠加的下巴:“别走神,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吧。”
少女卻反握住青年的手,語氣中帶着責備:“你又擅自行動……是,你如今是打倒了他,可萬一呢?萬一他的轉生儀式真的無法反抗呢?你到底有沒有——”
“大蛇丸比預想中弱很多。”佐助打斷了她,“在動手前我就有十足把握。”
“我很擔心你!”
見對方不為所動,瑠加的聲音不由提高,她用力推開佐助的手,偏過頭去,深深呼吸以平複怒意:“明明約定一起行動,我已經準備好了殺死大蛇丸的劇毒,隻需要伺機混入兜的藥物中,我有把握萬無一失,可你總是——!!”
忽然間,視野天旋地轉,後腦着床,瑠加的話被一個吻堵回了嗓子裡。
面對身下人的掙紮,佐助隻更加用力地壓制對方,對瑠加的拍打撕扯紋絲不動。直到少女的推阻漸弱,他才緩緩從對方唇間退開。
少女喘息不止,因為方才的劇烈掙紮而面色通紅,發絲淩亂。
“……你怎麼能這樣?”
對于他這種自知理虧就捂嘴的幼稚行為,瑠加驚呆了。
佐助低笑一聲,埋頭蹭在少女頸間,被那刺人的黑發紮到,少女不由縮了縮脖子。她試圖将對方推開,可佐助卻咬了一下她脖頸處的皮肉,瑠加一時失了力氣。
感受到佐助伏于頸間的低笑,以及他微微顫動的雙肩。瑠加忽然意識到,佐助其實并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平靜。
戰勝了大蛇丸。
佐助很高興。
這不僅僅是因為殺死了那個觊觎宇智波血統的、肆意玩弄生命的、令人作嘔的男人,這更意味着他的實力得到了檢驗。
他又向複仇的目标邁進了一大步。
或許從一開始,佐助就打算獨自正面對戰大蛇丸。
堂堂正正地,用他所傳授的力量——
殺死他。
瑠加原本推阻對方腦袋的手不再用力,最終落在青年後背,輕輕抱住了他。
在得意啊……這家夥。
不講道理的幼稚鬼。
少女深吸一口氣,方才的惱火也因那個不講道理的吻而淡去。她大腦放空,望着頭頂漆黑的天花闆,脖頸因佐助噴灑的灼熱呼吸而癢癢的。
“……起來,你好沉。”
擡起頭的佐助再次恢複了之前神色淡淡的模樣,仿佛方才的放縱隻是僞裝。他摩挲了一下少女頸邊的紅痕,齒痕清晰可見,掩蓋在高領之下,隻有極親近的人湊近才能發現。
佐助的眼神微微變暗,但那抹情緒轉瞬即逝。
瑠加拍開了他的手,用勁不小,她的臉紅紅的,不知是因為那個急促的吻還是因為餘怒未消,偏過頭不願看他。
佐助看着被拍得同樣紅紅的手背,視線轉向房外走廊忽明忽暗的燭火。
“該走了。”
瑠加聽到對方輕盈帶笑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