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對我母親的肯定。”蘇晴栩句句誅心:“所以話說回來,你娶妻多回又算什麼?何況還護不住任意一個。還有,我也讨厭你把女子當玩物。”
“比如這件衣服,你也隻是想讓我穿着給你長臉,而不是我真正喜歡的。”蘇晴栩放在腰邊的手下意識就把上衣稍微地往外扯了扯,眉目間都是滿滿的嫌棄。
“你沒得選。”裴清楷看着她仿佛要跟自己的衣服杠上了,自然轉過話鋒:“畢竟,在你旁邊的這位男子,是真心喜歡你。”
“随便說說都能加上‘喜歡’兩字,可見一份喜歡在你的口中有多低廉。”蘇晴栩心情突然變得糟糕起來。
蘇晴栩怼着裴清楷之餘,又瞪了蘇星翊一眼:“星翊,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被選中的那個?”
蘇星翊知道自己存有私心對她不公平,但他不能再讓脆弱的自己受任何傷害了,趁他現在還沒有喪失對她的愛護之心,索性就直接放手搏了一把。
他心裡很是難受:“我是不該每次把你推向風口浪尖,我也承認我在親人死後變了很多。這一路你都在盡可能的包容我,我也不想讓你那麼快要跟我分開。”
蘇晴栩不明所以,雲裡霧裡的,長期積累的灰暗情緒一瞬爆發:“你是故意把我往這引?第二次了,你先斬後奏!我生氣了!與其如此,我還不如當時就死在慕妍的手裡。”
“你在說氣話……你母親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因為我現在一無所有。我這貧賤之軀,活着靠着對你的喜歡,也撐不了多久。”蘇星翊還沒習慣身份落差,他空有一身力氣,一想到以後要跟之前的謝琨源一樣需要遇到貴人往上爬,他就覺得很艱難。
蘇星翊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眼神無比認真,透着亮閃閃的愛意:“你在外人眼裡可能是名譽大損的人,但在我眼裡,你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幹淨。”
蘇晴栩幾乎下意識就要帶着破碎的他不管不顧去北瑤,忘了自己還有事情:“你是看不起自己,還是老把事情往壞處想?無妨,我都能理解。”
裴清楷一眨眼就移至他們身邊,聲線冷到讓人覺得可怖:“想逃?蘇晴栩,我勸你省些力氣,免得我再殺一個。我還沒殺過女人,你來做第一個倒也不錯。”
蘇星翊同樣發揮出之前戰場上一人可敵千軍萬馬的氣勢:“我們說、好了的。”
一時他們兩個的對峙,讓人分不清孰強孰弱。
裴清楷一哂:“你還知道啊?
裴清楷做事隻達目的,别的都靠邊站。
他确實給人一種既荒誕又可信的說服力:“你以為配合了我,我就不會動你們?”
蘇晴栩冷笑:“現在的世道究竟是怎麼了?人一個比一個無賴。”
裴念夏連忙置身與這三人之間說和:“哎呀你們幹嘛那麼緊張?本來是件喜事啊。”
蘇星翊眼神凜冽:“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你也想體驗大悲大喜後的大徹大悟?”裴念夏說話越發無法無天,她習慣獨斷主宰一切,絕不低頭:“我就不閉嘴!我哥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他罩着我什麼都不怕!”
蘇晴栩又免不得回憶過去:“你跟以前的我很像,不過那時我做事比你做的要更過分。”
是不是人開始緬懷了,才說明她又成熟了一步……
蘇晴栩想嘗試拉長戰線,先跟他們能說到一起去:“若是不信,你可以去翎瀾閣查一查。”
裴念夏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悄悄掠過一邊神色陰沉的裴清楷,故弄玄虛道:“不要說不吉利的地方,這在成婚之前可是忌諱。”
蘇星翊語氣不好:“裴小姐,說話不要說半句藏半句,你莫名扣鍋是怎麼回事?”
“啧,瞧瞧你們這些孤陋寡聞的人。”裴念夏漫不經心道:“翎瀾閣的消息可謂是千金難買,千萬人有千萬代價可出,也就是說很多秘密都是由森森白骨堆疊起來的。 ”
蘇晴栩無所謂地附和:“有幾分道理。”
裴清楷很安靜地把一些可能觸雷的話講出來:“其實江湖上的翎瀾閣裡有我的一席之地,但我早就跟翎瀾閣的主人鬧翻臉了。”
裴念夏聽到這句,頓時一臉不可思議。
裴清楷說着說着還是把話頭落在蘇晴栩身上:“我這仇人你應該認識,而且你們之前還很親密。”
蘇晴栩回答的幹脆:“你是說謝琨源?巧了,我也恨他。怪不得,你們對愛情都很執着。”
“我指你和上官檀雲。”蘇晴栩不信他還能戴這面無表情的面具戴很久。
豈料裴清楷連思考都沒思考,直接否認:“我不愛上官檀雲。”
蘇晴栩淡然道:“是星翊告訴我的,不過我聽了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我想說,上官檀雲并非無藥可救。”
蘇晴栩不緊不慢道:“我能治好她,前提是裴城主要放我們走,并給一些财寶。”
蘇星翊湊近她,耳語:“我知道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我去把上官檀雲帶回來。”
“這事忽然變得有趣了。”裴清楷看着他們笑得意味深長:“放走你們一事需暫緩,且看你能不能活過新婚之夜的第二天。”
蘇星翊倒暗自松了一口氣,他此前就怕蘇晴栩不願接受,但想着曆練對方也是很有必要的。
蘇晴栩需在要面對大風大浪時仍保持臨危不懼。
蘇星翊不介意自己不是和她有情人關系的第一人,無妨,他隻要做最讓她忘不掉的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