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瑤見葉皎皎作勢就要跟人打起來,冷冰冰說了一句:“就你這性子,誰激沒有用?”
“你為了一己私欲,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是嗎?”葉依瑤身體虛弱再也動不了氣,可周身威嚴越發濃重,直逼得葉皎皎慚愧垂下頭:“一命償一命再常見不過,可十個你葉皎皎都不夠我殺!”
蘇晴栩淡定平靜道:“葉皎皎,你自食惡果,别怪我們容不下你。”
“葉皎皎終身被圈禁,悠南派也不必再存在于世上,裡面剩下的人都有大小不定的回報。”葉依瑤抹了把臉,眼神越發堅定:“飛捷做不到的,便讓我來做!”
一月後,夏日炎炎。
蘇晴栩看着葉依瑤在書案邊悠然自得寫着字,溫柔道:“孩子沒保住,未免讓人傷心,可我看着你慢慢走出來,内心很欣慰。
“我相信秦澤容永遠都在看着你,烈陽是他,皎月也是他。你們的愛會以東元和中甯的友好互往這方式延續着。”
她拿出了一個淡櫻色物什:“我把這個我唯一繡成了的香囊送你,可以用來助眠。”
葉依瑤這才想起:“我們說好的。那麼我的青色香囊也同樣送給你,它有怡神的效用。”
“這段時日批改的奏折太多,我差點都忘了。”
葉依瑤已經成了中甯女帝,在東元曾是貴及瑤貴妃。她的成就衆多,也是彪炳史冊的好苗子。
沒過多久,葉依瑤甘願為謝琨源的臣子。
葉依瑤深深懂得取舍進退:“如今的東元已非昨日,鼎盛強大。東元國君行事作風很受尊崇,雖然無傷亡無戰争合并了,實讓我感激。”
秋榮平常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終于有了一絲松動:“主子多日勞心傷神,偏偏那個女人還要吊着他,真叫人着急。”
葉依瑤在花園裡輕嗅花朵,看着群蝶嬉戲,好不惬意:“縱使晴栩遊蕩天涯海角,她也會和東元國君再有交集的,隻是深淺的問題。”
百裡元嘉出現了,接過了話:“恐怕她也意識到了。”
百裡元嘉娓娓道來:“讓我記憶猶新的、她所說過的話是,關于她的開始、已至某一時段的結局,都曾和東元的胡夢有密不可分的關系。胡夢有一個極擅長吹畫錦蕭的人,陪着她度過了多少心境荒蕪的日子。”
葉依瑤眉眼如遠山黛色般深遠而澄明:“她曾去過胡夢嗎……”
蘇晴栩一直都很神秘,頗有種偏向未蔔先知的能力。
葉依瑤懷疑過她是否不是這裡的人,也能體味到她的難處。
葉依瑤覺得,這一切如果是夢,也能讓人傷痛和幸福感知的實實在在,也不枉人走一遭。
百裡元嘉眺望遠方,默默道:“也許她夢裡去過。”
葉依瑤的一個心腹宮女語氣有些遺憾:“蘇女官走了嗎?是個瑰秀的人哪。”
葉依瑤略微颔首:“她快到胡夢了,祝她好運。”
這個世界總在背後推着你走,即使你心底再不情願。
若說是情願與不情願,不過也都是可以解決的問題。
……蘇晴栩打算回到北瑤,但是臨時請的車夫背叛了她。
一片森林裡,落下了霜露。
蘇晴栩掀開車簾,眉頭微蹙:“誰讓你帶我到東元的?是何居心?”
車夫不管不顧快速駕着車:“放心,到了東元你也沒有性命之憂。”
蘇晴栩作勢打算搶過缰繩:“我不去,東元有我不想見的人。”
車夫神色意味不明:“你未必就能輕易地見到他。”
“收錢辦事,也就是常理。”
蘇晴栩歎道:“他若娶了妃子,應該就能轉移對我的注意力吧……”
她收拾的細軟夠她活好多年,卻為了情之一字放棄了潇灑自由。
車夫看她失神,提醒道:“姑娘坐穩了,前面的路有點難走。”
蘇晴栩一記手刀劈下去,見車夫掉下馬,郁悶道:“我說了不去,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謝琨源自她後方上了馬,圈住了她:“你真以為我未娶妃子和你沒幹系嗎?阿栩。”
蘇晴栩手肘抵着他:“放開我!”
謝琨源好像很能馴服這匹馬,馬越跑越快了。
謝琨源眼裡盡是笑意:“不胖不瘦,抱着正好。”
就在中間他們休息時,蘇晴栩回頭看了一眼那怪怪的“車夫。”
蘇晴栩過去掐了一把還在裝睡的他:“你現在是不是又換回自己原來的名字生活了,陳延津?”
陳延津睜開眼,毫不意外:“換回來了我隻會活得更好。”
她總會發現騙局,哪怕對于是關系還算好的人,一如既往心細如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