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栩覺得自己和陳延津總是有些隔閡,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甚至現在的距離更遠了……盡管他們當下站在一起。
蘇晴栩不想把話聊死,稍微關切道:“謝琨源對你好嗎?有把你當弟弟嗎?”
“看來你已經接受我跟着他一起混的事實了。”陳延津的臉陽剛氣十足,非常硬挺,也看似受過很多錘煉,已經很成熟了。
他笑了笑,說:“有,我們關系很鐵。”
蘇晴栩故意開起玩笑:“那你怎麼甘心現在做一個車夫啊?”
晚霞燒紅了半邊天,蘇晴栩發現周身景色竟是異常美麗。
明明是到了東元邊界,江山依然秀麗如畫。想想人若是站在城牆之上一覽,内心該是多滿足。
可她從未認真停駐過,現在觀望已經為時有些晚了。
陳延津絲毫不覺面子有損,反而還是坦坦蕩蕩那一套:“做貧賤平民又如何,都是為我當後面大人物做下的鋪墊。”
他也隻是表面上光明磊落,實際上他身邊潛藏的黑暗事實也多。
隻不過他在所有人面前都呈現出最好的狀态。
陳延津此刻的精神的确很飽滿,内心也夠充實:“其實我也指揮過多次重要的戰争,和大哥在互相學習……更多的是我學習他吧。他很相信我,我也會幫他、讓他過得越來越好。”
陳延津在謝琨源後面的擁軍中早就混的臉很熟了,眉目頗有幾分認真,喧嚣着這時的寂靜:“其實這次做車夫是我主動要求的,我們很久都沒見面了,我想早點見到你。”
蘇晴栩輕笑:“你是真的想見我?難道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姜染榆最新的消息?”
陳延津先表明了态度:“你要是願意告訴我也行,但是不能交換條件。”
“反正也不是什麼跟金子一樣金貴的消息。不過對你應該還是那樣。”蘇晴栩的臉龐秀美無瑕,臉色很是遺憾:“染染與韓烨赫和離了。我細想一下,這次不從你這要點東西或幫助真是可惜了。”
不過這也是她主動提到的,她也不想從他那裡占什麼便宜。
陳延津不疾不徐道:“他們和離,應該不會是感情上出現問題。”
“他們無子無女,但每天都過得很開心。他們分開,背後的原因還比較複雜。比如,南辰會是天下統一前最後的一關,韓家追求的是死守死戰,自是不想牽連到染染。”蘇晴栩頓了頓:“染染最後同意了,他們之間也就是好聚好散。”
陳延津喃喃,暗自抖擻精神:“是不是我又有機會了?”
蘇晴栩十分訝異:“你們一個兩個都是癡情種啊,截止今日遇到的各種美女應該不少吧,都沒能讓你們一一動心?”
“感情是柔軟活泛的,哪裡這麼生硬,還要一一分配好?”陳延津難得怼了一句,然後勸道:“還有,你剛說我幫你什麼?幫你逃離大哥嗎?他愛你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傷你。”
蘇晴栩清醒得很:“我心裡有人了。”
陳延津恍若未聞:“我聽大哥說過,我以為比起蘇星翊,我大哥要更适合你。起碼我大哥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情緒穩定。”
“倒不如說是他深沉。星翊就是後來的日子不如他意,所以有些燥……總之,喜歡我的人當然要對我百依百順。”蘇晴栩更是願意被喜歡自己的人寵上天,盡管不好找,但她就是有她那套主見,不然就掰。
蘇晴栩也毫不猶豫潑道涼水:“特别是得一人心共白頭,你大哥有着大後宮,他做不到的。”
陳延津知道她對他們不信任,雖然說話硬剛,但語氣還是軟了下來:“你是不是找盡了借口?我也不願強行讓你跟他綁一起,想讓你再好好考慮。”
蘇晴栩無語到極緻,笑了一下:“是嗎,我以為你是兄控。”
後來,蘇晴栩不情不願挪動着雙腿去客棧自己的房間裡。
不料她剛推開門,就迎面看到椅子上有個男人。
他容色卓絕,氣質淡漠卻莫名吸引人,眼底是化不開的寒霜,卻又在她眼神落在他身上的同時眼裡突然發出光彩,整個人都變得難以言狀起來。
他們這氣氛,怪到蘇晴栩都認為他是發情了。
果真是随時随地啊,又喜歡盯着她。
謝琨源慢條斯理給她倒了杯茶,緩緩擡眼:“被我捉回來,有什麼感受?”
蘇晴栩剛好有點渴了,坐過去就着倒的茶喝了起來,偶有停頓:“我又不是金絲雀,你的手段真爛。”
蘇晴栩不看他反應,接着打開包袱收拾了一下。
謝琨源斜睨了一眼,微生波瀾:“你包袱裡有畫錦蕭?你心裡有胡夢?”
蘇晴栩将其它東西在房内安頓好,很随意說了句:“不過是野蠻荒涼小族。”
蘇晴栩見他目光一直鎖定在蕭上,便拿了蕭細細摩挲:“這蕭的确不錯。哎,你别用我的蕭!”
不料他下一瞬就拿過去了,嘗試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