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瑤在綁着陳延津前行的時候,被蘇晴栩發現了,索性如實說來:“我得到消息,皇帝謝琨源要讓位給勤王陳延津,我感到不服。”
“你這樣真情真性,世間少見。可誰不是要親自認識才能卸下心門呢?”蘇晴栩軟硬皆施,她知道葉依瑤不是惡人,頂多是為天下人着想:“我很早就認識了延津,他有膽量有謀略,是個不錯的人。還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嗎?依瑤,我要你放了延津。”
葉依瑤微微一笑,已是開始讓步:“還是你懂得我,我并非想要奪權。現在的陳延津也沒有少胳膊少腿。我和陳延津經常政見不一,如今也隻是想确認他能否做這天下共主。”
“其實謝琨源的眼光應是不錯的。”
陳延津靠在樹邊,真情實意說:“我可以發誓,賭我能否順利延續謝琨源創下的盛世。而君子之間都是和而不同。”
蘇晴栩過去給他松綁,認可道:“延津一直如同謝琨源的左膀右臂,也是最有資格當皇帝的人。”
陳延津一瞬有些恍惚,他沒想過蘇晴栩能幫他到這份兒上,自己還是低看了她。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一直被綁着有些不适。
葉依瑤視線遞過來:“是我聽聞你為人處事太多錯處,可是如今轉念一想,我怎會通過别人嘴裡輿論來了解你呢?”
葉依瑤覺得自己行徑可笑,不過自己終究補償了蘇晴栩。她的胸懷不比男子狹窄,反而更為開闊許多:“我是有點沖動,不過也是為了後輩良好生存環境的鞏固。”
葉依瑤隻對謝琨源信任,如今看陳延津一樣果決,心中便不再别扭了。
葉依瑤并不會後悔這個決定:“我想辭官了。我還沒有實現我要遊覽大好河山的願望。”
蘇晴栩跟她想到一塊去了,點點頭:“可以的。”
“有矛盾是好事,說明你的心很赤誠。凡事就是要弄清楚才好,不留半分可作衆人飯後談資的把柄。”謝琨源也走了過來,春夏交接的晨曦在他的臉上像是錦上添花一樣,顯得他人更加貴不可攀、俊逸非凡。
謝琨源對與蘇晴栩的感情即将能跨越下一種程度而誠摯高興:“阿栩,江山易主,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争取。”
謝琨源眸色深深,暗設漩渦重重:“我把事情該完善的都完善了,大權交給延津我很放心。”
……
姜染榆在王府裡走來走去很是焦灼,見陳延津回來毫發無傷,急忙問:“是何人把你帶走了?”
姜染榆對上陳延津的眼神,一下子明白了,她也猜對不少:“果然謝琨源還是做回天下第一公子更好。他那樣心思詭谲的人,很難想象被他選中的人會是什麼人。”
她不輕舉妄動,是怕會壞謝琨源和蘇晴栩的計。
“如果我說,他選的人是我呢。”陳延津反而沒多高興,更多的是在意料之中,也一向是有擔當,也夠格。
他見她怔愣片刻,這才收起跌宕起伏的情緒,溫潤地開口:“小榆,你要當皇後了。”
“我要是當皇後了,不許你再娶别人。”姜染榆先是鄭重同他說好,然後也認真面對這重身份帶來的利與弊。
“你看謝琨源,晴栩總能在他的世界裡橫行作亂。”
陳延津沒想過要同兄弟比,也知道小榆是缺安全感了,所以親口許下承諾:“你在我心裡也是跟他們彼此一樣的。我不會納妃子,我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女人。”
姜染榆這才笑逐顔開:“當時選韓烨赫,我放棄了你,而你還傻乎乎等着我。如今你可是等到了。”
“韓烨赫哪裡有我好,可他畢竟是你選的……”陳延津心裡這樣想,卻從未質疑過她的每一階段重大選擇。
陳延津總是這樣直愣愣地鐘情一生:“可不是麼,兜兜轉轉,我們還能在一起。也不枉我多年征戰沙場都抱着必死的決心,蒼天還是垂憐我的。”
姜染榆見他這時情緒激烈甚至高過知道謝琨源禅位于他的程度,主動親了他一下。
一瞬間陳延津的眼裡像是放起了煙火,如純色琉璃一般光芒流轉。
他的唇上還有一點水光痕漬,他下意識一抿,是甜的。
姜染榆也變得很認真:“我一直把愛情放在我所有的情感最後面,而現在因為你,我開始将愛情視為自己最重要的事物。”
……這年盛夏,謝琨源假死。
陳延津當上皇帝,姜染榆當上皇後。由于他們這群高位者想過了所有的法子,衆人則齊齊能對此信服。
謝琨源在江山與美人之間選擇了美人,以此為傲:“既做回了這個身份,我想要的,都仍可以猖狂的樣子得到。”
蘇晴栩見他們現在的生活甚至比宮裡的還要奢華,偷笑:“你那公子做派還真是非同凡響,你生活裡與之前唯一不同的是,被我給闖進來了。”
謝琨源牽着她到他們兩人的房間,隻留一個人在外面守着,頗有興緻道:“阿栩,我們試試?”
蘇晴栩推搡着他,嘲道:“青天白日的,你發什麼春?”
她有時看起來不那麼會勾引人,然而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無論怎樣說、怎樣做,他都能輕易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