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琨源失憶了,但每每做夢都會夢見蘇晴栩。
雖然模糊,但是情真。
他一直想握住那雙溫暖的手,可惜夢很快就做完了。
但是奇怪的是,他心裡很平靜。他再也沒了野心,但他的實力不會讓他平凡,他日後也決心會收斂鋒芒。
當蘇晴栩在清州見到謝琨源時,他竟和另一個女子在街邊同遊。
這側目随心一望,望見了她最思念的人。
直到他們要坐在同一畫舫上時,蘇晴栩不顧一切追了過去。
湖面的光五彩缤紛,謝琨源的面容俊得出色耀眼,很容易讓過路的女子芳心暗許。
而他身旁站着的一位佳人,着衣之色與他很配,這女子正緊緊挽着他,占有欲十足。
蘇晴栩驚喜之餘雙目緊盯着他們略顯親昵的動作,眼淚不自覺嘩啦啦往下流:“真的是你嗎?源源?為何多年不來見我?”
謝琨源旁邊的女子不願搭理,可他很快轉過了身,望着蘇晴栩眼神十分陌生,問:“你是誰?”
甯瓊隻好也轉過身來,悄悄打量了蘇晴栩,緊接着眼中隐現敵意,但還展開了微笑:“這位夫人莫不是看錯了人?”
甯家最近剛搬到清州,是家主高升了。
蘇晴栩被他的眼神刺到,内心泛起驚濤駭浪:“源源你失憶了?”
失憶還好,隻要人在就行。
蘇晴栩瞬間就确定他是謝琨源,是自己的夫君。她揚聲道:“我并沒看錯!”
謝琨源之所以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是因為他當時身上有自己的玉,上面刻着字,能讓他憶起來。
甯瓊心裡百感交集,隐約有些拿不住譜,最後堅定道:“他是我未婚夫。”
“我隻記得,我和她糾葛最深的地方是在這裡。”謝琨源盯了蘇晴栩好一會兒,忽然記起來一些片段,又随之頭痛欲裂。
甯瓊見他面色不對,連忙應下:“那位女子就是我。”
甯瓊此時慌張得就像一隻受驚的雁。
蘇晴栩笑了一下,耐心問道:“源源,你真喜歡她嗎?”
謝琨源不着痕迹将自己的手臂從甯瓊雙手中抽出,端的是一派清雅君子模樣:“甯小姐是我的恩人,我相信我能和她共度一生。”
蘇晴栩認真了:“你分得清喜歡和報恩嗎?”
甯瓊急匆匆就要拉他走,說:“夠了。琨源,這畫舫我不坐了,我們走。”
謝琨源眼色深深,容色卓絕,由着她再次拉着自己的袖子。
他們沒走幾步,蘇晴栩便吹起畫錦蕭,但見謝琨源腳步當即生生一停。
蘇晴栩幽幽問:“這曲子你可熟悉?”
這蕭她最近一直帶在身上,比如今日她就打算去仙音閣再淘淘寶。
謝琨源眼底複雜起來,聲線清潤好聽:“記不清了。”
蘇晴栩冷哼:“你二十又好幾,早就老了,還想配這般年紀的小姑娘?”
“成熟的男子有何不好?你自己找不到就勾搭别人的?”甯瓊見不着旁邊的謝琨源臉色越來越不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說話态度頗有些尖酸:“你管我們?我樂意就行。”
謝琨源眸光一閃,壓抑道:“甯小姐我的确配不上,但我想試試。”
“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嗎?”蘇晴栩将價值連城的畫錦蕭随意抛給他,然後吩咐道:“詩羽,把這臭男人綁回我府裡!”
“你放開琨源!”甯瓊一下子花容失色,口不擇言:“我甯府是不如夫人你的顯貴,可也做不出這霸占别人家男人的醜事!”
“他還沒有入贅吧,怎麼就是你的了?”蘇晴栩看着謝琨源跟詩羽交了手,也參與進去,最後又來了一夥人才把謝琨源綁住。
蘇晴栩洋洋得意:“所以是誰在鸠占鵲巢?”
然後蘇晴栩不顧後面的甯瓊被氣得大喊大叫,直接大搖大擺打道回府了。
謝琨源被綁着也還是光風霁月,倒像是蘇晴栩真的霸占上似的……明明隻是吃醋了啊。
蘇晴栩把自己臨摹的紙張都扔地上,終于找到不少他的東西,索性一張一張翻給他看:“你看看這些字帖丹青,它們都出于你這大家的手裡。你有沒有想起來什麼?”
謝琨源眼睫一顫:“我和你之前的關系,真是夫妻?”
蘇晴栩火冒三丈:“我至于騙現在一窮二白的你嗎?還有,我像是缺男人的女人嗎?”
“主子!你終于回來了……”謝琨源的手下紛紛過來看他,不敢相信又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