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栩找來謝琨源的字畫,意圖便是睹物思人。
書房裡的她認真伏案,臨摹所愛之人的字迹,似乎這樣就能再次感受他的冷冽氣息。
過了一會兒,蘇晴栩又開始畫記憶裡的他,隻是眼淚不經意低落,暈染了畫裡人的墨發。她喃喃道:“源源,你最近不常來我夢裡了……你過得好不好呢?”
……遠處的一對少年少女正熱烈感受着他們的美好韶華。
陳暮雨跟不上賞橋的步伐,索性小跑着,距離一近就伸手拍打他的上身,眉宇間全是如珠似玉的活潑嬌氣:“賞橋,你來陪本宮玩啊?”
賞橋不耐煩甩開她的手,一身白衣襯得他挺拔幹淨,他的氣質亦如懸着的冷月般可見不可得:“走開,别纏着我。”
陳暮雨反而來上勁了,跑到他前面攔住他,做了個鬼臉:“就是要纏着你,你能耐本宮何?哎,你别躲本宮啊,你心情不好嗎?”
她或許知道是自己用力過猛了,但是少女的一腔歡喜,催的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賞橋到了亭子裡,面色淡淡開始撫起了琴:“心情好不好你看不出來?”
他的琴聲很動聽,她很沉醉。
“賞橋這譜夠大的啊。你不就還是拒絕我嗎?我知道你本來心情還可以的。”陳暮雨雙手托着臉,在一曲結束後還徜徉在餘韻裡。
蘇晴栩的府上就屬在亭子裡觀海棠位置最好。
陳暮雨看他望着海棠花出神,十分不解,蹦蹦跳跳想引起他的注意:“這海棠花有什麼好看的?我父皇的禦花園有更名貴的一些品種,你去給我折一枝好不好?”
賞橋語氣依舊淡漠,不動聲色往後退,拉開與她的距離:“公主可說對了,我幹娘府裡的普通海棠,本就襯不上公主。”
陳暮雨自動忽略他語氣裡的輕嘲:“哦?賞橋這是轉性了?”
賞橋對她跟别人不一樣,别人都是恭恭敬敬的,而他隻是平等地看待她,不畏權貴。
賞橋眉目還有些稚氣,但已然能看出長大後的驚豔四座:“可我心裡最美的海棠,就是我現在所站旁側的一樹樹。”
他莫非是榆木腦袋?他眼裡真的隻有那些無靈的花、書等等死物嗎?
陳暮雨内心有着說不上來的煩悶,本來對海棠不感興趣,決定另起話題:“都說母後鳳儀萬千,這次她的生辰上,你要送什麼禮給她?”
賞橋對姜染榆還是很崇敬的,悠悠道:“皇後性子剛柔并濟,我送什麼她都會喜歡,因為是送的人對了。”
賞橋将她的沉默思慮收入眼中,默默補了一句:“自然還是無價之寶。”
陳暮雨始終沒想好怎麼對他才能得到他的青睐,如果這是一輩子的事,她也甘願隻颠倒他一人。
少女心事時而甜蜜時而苦澀,奈何他對自己總是淡淡冰冷不生波瀾。
陳暮雨嘟嘟嘴,嬌縱本色體現出來:“本宮每次都來府裡看你,你卻沒有一次到宮中看本宮,這不公平。”
賞橋避重就輕道:“你不是說喜歡幹娘做的魚羹嗎?”
“難為你還記得呢。”陳暮雨總算心情好上一點,吐了吐舌頭:“喜歡魚羹,更喜歡見你啊笨蛋。”
蘇晴栩看着他們,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一開始謝琨源做她暗衛的那一陣子。
彼時,她和謝琨源互相都存戒心。
蘇晴栩聽戲上瘾了,對那個少年戲子有了興趣,她也絲毫不掩飾直白地喜歡。
她伸手一指,面色倨傲:“這個伶人我要了。”
其他聽者見怪不怪,也隻會張口奉承:“蘇小姐眼光真好。”
謝琨源看着她和那個戲子開始勾肩搭背,眸光一冷:“二小姐,你養誰都行,唯獨這個不可。”
蘇晴栩一哂:“我要是在意名聲、循規蹈矩,這日子過得豈非無聊?”
謝琨源面色更加陰沉:“如果你想體驗一下生死關頭,可以,那麼我不阻攔。”
蘇晴栩這種總做小惡的人還是比較怕因果報應的。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于是她慢悠悠言語攻擊、指責他:“那就是你的失職。”
謝琨源氣笑了:“怎麼勸你都不行麼?”
蘇晴栩仍然沒有放下搭在戲子肩上的手,将花天酒地的貴族腐敗做到極緻:“剛好有一段時間沒看過你展示身手了,我想看。”
她語氣輕蔑:“你怎麼不幹脆說你吃醋了?這樣起碼我還能猶豫一下。”
謝琨源眼神多了抹嫌惡,卻句句有回應:“二小姐莫戲弄我。”
他怎樣對她呢……他竟該死的小心了起來。
……
後來那個少年戲子仗着自己受她寵愛,竟爬上她的床。
蘇晴栩把戲子連帶被子都轟了出去:“我沒叫你來給我暖床,起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