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點點頭,溫和對嬌嬌兒道:“備好了幾個供宋姑娘挑,用過午膳後不如同我一起去看看,挑個自己喜歡的?”
嬌嬌兒有些猶豫,她雖然孤身跟着賀蘭辭來這裡,但是她是要嫁給賀蘭辭的,即使住下也不過是小住,到時候成婚了自然和賀蘭辭一起住,怎麼還要挑個院子?
而且,這個阿若姑娘不知道是誰,賀蘭辭沒說過他有姐妹,隻說他原本有個哥哥,後來去世了,難道這是他哥哥的遺孀?
可年齡似乎有些輕,賀蘭辭說他哥哥比他大七歲,阿若看着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
這裡沒人能解決嬌嬌兒的問題,她隻能按下疑惑,微笑着不回答。
她還是等賀蘭辭來了再同賀蘭辭說吧。
婚前還是要分開住的,還未成婚就住進府裡,實在有些不得體。
午飯是和徐夫人一起吃的,阿若隻在一旁給徐夫人備菜,吃完之後才有人在旁邊又架了一個小桌,備了一桌菜她單獨吃。
嬌嬌兒和徐夫人聊天,等安若吃完,徐夫人也累了,讓安若帶她出去走走,自己小憩一會兒。
安若點頭答應,披了大氅帶嬌嬌兒出了院子。
天有些暗沉,但樹上新芽已經冒出,翠綠的很。
安若向她一一介紹,她們所處的地方是賀蘭府的後院,前院是男人們的地方,她們不常去。
後院有四個花園,一時之間是逛不完的,安若帶她走了近路,順着一條溪水往上慢慢走着。
“這條溪叫栖鳳溪,是主家年幼時取得名字,一直留下來。”安若含笑看她,“現在看來,這名字取得真真好。”
嬌嬌兒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當,姑娘謬贊。”
二人身後跟了幾個丫環,紅豆也跟着她們身邊,學着她們走路的姿勢,挺背擡肩,步小但快,走的又快又好看。
姑娘到時候要嫁過來了,她也不能給姑娘丢了面子才是。
安若一連帶她看了三個院子,一個在栖鳳溪的下遊,有個很大的湖泊,池水碧綠,周遭建了一圈柳樹,風吹池皺,柳枝也輕輕搖擺,非常漂亮。
第二個在栖鳳溪的中遊,溪水從院子裡流淌而過,靠牆種了幾叢竹子,清幽兩塊,很是雅緻。
最後一個也是栖鳳溪上遊的那個,是個小瀑布,其下擺了石礁,水花四濺,溪水旁鋪了五色鵝卵石,栽了花叢,安若介紹四季更疊,花也會時時換,要是喜歡種花的話,這個院子非常合适。
嬌嬌兒有一瞬間的心動。
在顧府時,她養成了種花的習慣,三年多來,她日日夜夜與花為伍,倒真的生出不同的感情來。
現在不過是小住,直接挑院子顯得自己已經當成了主人似的,太輕佻了一些,所以她婉轉道:“三個院子各有特色,我都挑花了眼,麻煩姑娘幫我做主吧。”
安若微微一笑:“叫我挑,我定然挑最後一個,既有江南園林的風貌,又有北方住所的特色,宋姑娘既然挑不出來,我便做主了。”
她挑的院子正合嬌嬌兒的心意,自然是點頭應下,心中也知道,約莫是安若看出她喜歡這個院子,所以才挑了這個院子。
心中對安若的好感更深,好奇也越深。
安若......是什麼身份?
有賀蘭府後院調度的權利,說話做事也落落大方,不像是未嫁的姑娘,實在是神秘。
而且,沒有人向她介紹這位姑娘的身份。
嬌嬌兒忘了,也沒人向她介紹徐夫人的身份,是嬌嬌兒自己猜出來的。
看完了院子,安若又帶着嬌嬌兒走另一條路出來,逛了第二個花園,兩個花園風貌完全不一樣,見過顧府如此奢靡的府邸,再看賀蘭府,完全是不一樣的奢侈。
若說顧府是用錢堆起來的繁華,那賀蘭府就是用時間堆起來的修養,甚至有些古樸,有些掉漆的樹,被摸的圓潤的石柱,無一不在彰顯這座老宅曆經滄桑。
這是一種矗立于山根的紮實穩妥感。
第二個花園逛完,已經是晚間了,這還是安若沒繞路走的直線的情況,不敢想要是多看些院落,她們今日下午會是什麼樣子。
總之嬌嬌兒已經乏了,兩條腿酸脹的不行。
加上之前本就舟馬勞頓,感覺給她一張床她能瞬間倒下。
晚膳是和賀蘭辭他們一起吃的,即使如此,嬌嬌兒也還是沒正式見過賀蘭老爺,賀蘭府的規矩比顧府還嚴,男女大防要重很多,階級尊卑感也十分分明。
嬌嬌兒和安若、徐夫人坐一桌,男子坐一桌,除了賀蘭辭和賀蘭珏之外,剩下的人她都不認識。
安若倒是對她十分細心,會小聲和她說誰是誰,介紹身份和關系,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