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想迅速沖了過去,那是我家的房子!
面前一片火光沖天,身邊的一位夫人在胸前劃着十字歎息:“唉,真慘呐,兩個人都死了……願主保佑他們……”
我愣住了。
火已被撲滅,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空氣中滿是彌漫着焦糊的氣味,還有莫名的辛辣。我呆愣愣的站在紐約街頭,風真冷啊,吹得我忍不住發抖,我将唯一的大衣脫給了Syrah。這時Syrah突然開口了:“Sharon姐姐,我們為什麼不回家啊?Syrah餓了……”這一刻,淚已決滴,大滴大滴的眼淚順着姣好的下颚劃下,我忍不住蹲在路邊嚎啕大哭。
“Miss Vineyard?”
我木然地擡頭,抹了把哭花的臉,看到了一個黑衣男人站在我面前。他有着一張東方人的面孔,長相還算英俊,唯一讓我感到害怕的就是他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睛,一絲亮色也無。
“我就是,請問您有什麼事嗎?”我說。
“我是烏丸,你願意加入我嗎。”男人挑起眉,向我伸出了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
……
□□勒索,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對于暗殺,我也出人意料地有天賦一學就會。一天又一天,奔走在死亡邊緣,滿手的罪惡與血腥。Syrah,我早已不是那個你認識的姐姐。
滿座奢靡的大廳,觥籌交錯下的光影,金發搖曳的美人,嘴角是妖娆肆意的笑。
“嘭!!”帶有消音器的槍聲響起。
“阿拉,不愧是top killer,又解決一隻老鼠。”
“Vodka,走。”
坐上男人的保時捷,絕塵向天際而去。
在這永無休止的日子裡,究竟誰是誰的終結,誰有是誰的,救贖?
春去秋來,轉眼又過了三年。我徹夜不歸的次數越來越多,如果可以把那個暫住的地方稱作“家”的話。Syrah早已學會了一個人。
啊,也許還有一個人,Gin的妹妹黑澤星,她勉強算得上是Syrah的朋友吧,雖然我真心不希望她和任何組織的成員有深交。想當初我是為了Syrah進的組織,卻還是癡心忘想着她能過平凡人的生活,終究是我害了她。
Syrah越來越大了,我的不安也與日加劇,這不能再等了。但是試問有這樣堕落的姐姐,我還能強求她些什麼呢?阿星眼中那與年齡不符的落寞,Syrah笑容裡流露出如淬毒金百合般的妩媚,是的,Syrah一直都是在笑的,她一直在笑。
一天晚上,Syrah沒有回來。
這些年東奔西走執行任務的緣故,我與她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漸漸聽說Syrah很不安分常常到處亂跑。我并沒有放在心上,隻以為是渴望朋友的關系。
直到那她沒有回來的夜晚。
盡管Syrah才滿8歲,但事實上她的确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她的确也應該是個孩子。
他們說,Syrah受傷了。我不信。
他們說,Syrah快死了。我仍不信。
他們說,Syrah代我執行了這次的任務。
……
滿室刺鼻的消毒水味,我看到了床上的Syrah。
那小小的Syrah,蒼白着臉卻仍對我笑的Syrah,薄荷色眸子裡盛滿傷痛不複清澈的Syrah,擦幹我的眼淚對我說“姐姐,不哭”的Syrah……
然而她卻對我說:“姐姐,你為我犧牲掉了太多太多,那麼今後就換Syrah來保護你,可好?”
可好?可好?
我不知道這是否是我所希望的,又或是我一直以來躲避的,也許潛意識裡一直是這麼認為,終究會有這一天。
而這一天來了。
我跪在boss面前。
“Syrah隻有8歲,她還是個孩子。我已經加入了組織,我能盡全力為您做更多,求您放過她。”
“你要知道,Vermouth,你是沒有資格同我講條件的。8歲已經不小了,組織裡很多孩子像Sherry他們早早地都開始工作了。況且,Syrah是自願的。你知道麼Vermouth,Syrah求我,她求我允許她去參加執行這次任務,她知道你一直在害怕什麼,你卻隻知道一味的回避,是你的優柔寡斷膽小懦弱害了她!”
是了,是我,将Syrah推進這萬劫不複的深淵的兇手可不就是我麼。我從不在她面前回避我的工作,也許我真的是很希望她能夠代替我,不是麼?
“Syrah很有天賦,隻要稍加調教,她将會成為組織裡最出色的殺手。”boss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