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轉涼,遠遠望去,金色短發的男人換了一身衣服,舍棄以往慣常的短打外套。與Gin那個萬年黑風衣相比,Bourbon恐怕是組織裡的穿搭擔當。
“切斯特菲爾德大衣,嗯哼?生怕别人不知道咱們是mafia麼。”就算實際上是黑衣組織成員還有明面上職業,這家夥也未免太有錢了,我想。
“Syrah,你就别再和Bourbon怄氣了,煩人同事又不多他一個。”前幾天打電話訴苦時,Sharon這話讓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确實,應我要求Gin隻得強行把我加入到Chianti和Korn的隊伍中,可他們小隊分明不需要再來一個狙擊手了,這讓我的定位變得甚是尴尬。
“你覺得他煩人?可Sharon,我分明曾看到你們倆一起吃下午茶來着。”我揶揄道。
“那是因為他有錢,跟着他能蹭到組織經費。”Sharon是這樣回答的。
“看在阿星的面子上,就再和你合作一回。”我走上前拍拍Bourbon的肩膀,擦身而過時說道。
“那我可要感謝Syrah大小姐寬宏大量。”他挑了挑眉,“和我合作的任務,什麼時候不無往不利?”瞧啊,這家夥還自吹自擂上了。
今天的任務目标很明确,是個在外樹了很多敵的富商。組織有時也會接這樣的委托,拿人錢财替人消災,算是外圍的一項業務了,隻不過以往,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單幹來着。隻要不碰到額外的麻煩人物搗亂,自然是順利無比。
“為什麼今天要叫上你啊?”我不解。
“你聽說了麼,那位大人打算空降一個人來日本?”Bourbon雙手插兜,顧左右而言其他道。
“什麼?”我吃了一驚,雖然沒有頭銜,但Gin已經是默認很久的日本分部一把手了。更别說他除了行動組本職,還承攬了日本地區大部分的事務類工作。
“聽說那位大人有個私人關系很親近的部下,代号叫Rum來着。”Bourbon說,“會正式來日本分部做一把手呢。”
我想起曾經和黑澤星抱怨的,Gin一心隻想着幹活完全不會搞關系,但越這樣,在那位大人心裡反而覺得不值錢起來。“萬一哪天空降一個管理層壓在他頭上,看他怎麼辦。”我還這樣說過。
“怎麼會……”怎麼會,Gin為組織、為那位大人幾乎奉獻出了他的一切,他有多拼命我是知道的。如果Gin得知這個消息,他會如何想?
“嗨,還沒有正式的調令呢。隻是八卦八卦。”見我神情凝重,Bourbon又打起哈哈來,我沒有再去理會他。
Bourbon的車停在杯戶中央公園門口,我是坐他的車來的。我們沿着長街并行,夜色下燈影憧憧,這裡可真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我想。
“Syrah,你看對面。”Bourbon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伸手指向馬路另一側。
我不解地順着他手指方向看過去,将目光瞥向馬路對面,突然之間,我的身體僵住了。有個男孩正瘋狂朝這邊招手。
哈?怎麼是江戶川柯南他們一行人,旁邊不僅有世良真純,還有關西來的偵探服部平次那家夥?
“喂,你帶煙了吧。”我問,“還有打火機,給我,快點!”
“哈?未成年人可不能抽煙。”他瞥了一眼我,一副嫌棄的表情。
“你看看眼前咱們做的事,還好意思說我一句未成年人麼?”我翻了個白眼,“剛剛開槍時距離太近身上肯定沾了硝煙的味道,我可不想憑空惹别人懷疑,何況還是好幾個偵探!”
“服了你了。”Bourbon搖搖頭,狀似無奈地伸手掏兜将煙盒遞過來,“還是剛拆封的呢,便宜你了。”
“行行,之後我會孝敬給Gin讓他承你好意的。”我滿嘴跑火車。
“那可别了。”Bourbon撇撇嘴,“他可看不上我這點東西。”
我點起一根煙企圖掩蓋掉身上硝煙的氣息,上樓梯,平行,再下樓梯,穿過過街天橋,就來到了剛才看到那一行人的跟前。
“安室哥哥,你和笑一姐姐……難道是在約會?”小學生甜甜的聲音傳進耳朵,矯揉造作得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而話裡的内容更是讓我一陣惡寒。
“怎麼可能,我們隻是恰巧碰到。”安室透,或者說Bourbon他又恢複了作為“安室透”時那副招牌笑眯眯的表情,揉了揉柯南的頭毛,親切說道,“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呢。”要說他這個愛招蜂引蝶的人隻有這一點讓我滿意了。
“诶?!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我想元太大概是想說“不倫”,隻是“不”的第一個音剛冒出來就被江戶川柯南狠狠打了手。
“元太!不準瞎說!”他氣沖沖地警告道。旁邊吉田步美也在幫腔:“元太,你怎麼能那樣說笑一姐姐呢,那才不是好詞。”
“對不起嘛,我隻是在晨間劇裡聽到過。”元太委屈巴巴。
“不過笑一的裝束倒确實不像約會。”旁邊來自大阪的黑皮膚偵探倒是在此刻開口了,既像是再給我和元太解圍又轉移話題道,“我收到個前往郊外公館參加遺産繼承會議的邀請,想着那裡應該挺好玩的,叫這孩子一起去來着。”他指了指江戶川柯南,又問我,“笑一要不要一起啊?”
“我看你真正的目的對象就是笑一吧。”遠山和葉突然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平時工藤的名字,我可沒少在你嘴裡聽過。”
看來服部平次這個大嘴巴愛叫“工藤”的毛病還是沒戒掉,誓要不讓組織成員知道新一沒死就不罷休啊……我的額角有黑線劃過。但看在我身邊就站着個黑衣組織成員的份上——安室透正面色乖巧地聽我們講話——我隻能将這口黑鍋狠狠背下了。
“這不是看新一不知所蹤,大概服部君想和新一讨論的案件隻能跟我講了吧哈哈。”我找理由道,順便狠狠瞪了服部一眼。他倒是表情很無辜。“我就不參加了。”我擺擺手,“你們玩得開心。”開玩笑,這麼多偵探聚集在一起的活動,要說不發生特定事故就怪了吧。我才不會主動湊過去惹事上身呢。
安室透也和他們禮貌性地笑笑,上前兩步和我并肩,轉身就要離開,結果卻被江戶川柯南一把揪住了衣角。
“但安室哥哥。”江戶川柯南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狐疑道,“你該不會和笑一姐姐穿的是情侶裝吧?”我暈倒,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哪裡的醋壇子打翻了,居然又扯回了剛剛的話題抓住不放。
“小學生這麼八卦幹什麼,你都懂什麼啊!”我擡手就狠狠敲了他的額頭,拽開了他的手扔到服部平次那裡,“服部君就辛苦你照顧柯南了,之後請送他回家。”
“那是自然。”服部平次沖我點頭,在江戶川柯南憤憤的目光中拽住不讓他沖過來,後者隻能張牙舞爪地沖我扔眼神炸彈。
“我們走吧,安室先生。”我朝安室透看了眼,就轉身離去。
“柯南那孩子,看起來很喜歡你。”走出去了幾百米,安室透這才慢悠悠地,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