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逐漸進行到了高潮,台上正在表演鴿子魔術的男性保羅倒是技術不錯。“那麼接下來,終于要迎來我們表演的終章了。”保羅結束下台,舞台上的燈光熄滅了一瞬,主持人故弄玄虛道,所有的照明設備全部指向了那一個人——
英倫紳士标志的高檐禮帽,一身純白西裝和垂于身後的披風,單片眼鏡遮住了面容,整張臉在帽檐的陰影裡看不真切,那不就是——
“怪盜基德!”人群中爆發出尖銳的叫喊。
“壓軸好戲就教給我吧。”他輕狂地大笑着,敬語用得滴水不漏。但是……我皺起了眉,那聲音,聽來分明不是……
“基德”狂笑着沖出大門跑了出去,對團長胸前的寶石連看都不看。而中森警官指揮着他的手下跟着“基德”,也一路追趕了上去。
看來好戲這才上演啊。我慢悠悠地站起身,一口喝幹了杯子裡的螺絲錐子,這才雙手插兜朝後台繞過去。
……
“啊——!”“團長,快跑!”
“放心吧,我還沒開始要誰的命呢。”一水的西裝褐色長大衣,高檐禮帽,如果不看他們的動作,這打扮還挺像福爾摩斯的,我忍不住想。領頭的男人沖團長茱蒂舉起了手槍,“我數到三,不想留下什麼不好回憶的話就把寶石交出來。一,二,三——”
手槍應聲開火,隻是一個白色的身影卻沖到了茱蒂面前,替她擋下那顆緻命的子彈。“保羅!”我見茱蒂尖叫着,而剛剛台上的魔術師保羅胸口中彈倒了下去。
“哼,真是個蠢貨。”男人嗤笑。
剛剛開槍的人,分明就是當時在我車後鳴笛的那位——果然也如我一般,是個刀尖上舔血的殺手。隻不過職業素養嘛……我搖搖頭,可果真不敢恭維。
“哼,這種被詛咒的寶石,不要也罷——”
“這可不行哦,大小姐。”一隻手伸出來,牢牢攥緊了茱蒂想要抛出寶石的手腕,“不能把寶石,交給他們這種人哦。”正是剛剛已經“中槍身亡”的“保羅”。
真有你的。我暗自笑了一下,想起在車上黑羽快鬥開口向我“借”的東西來着。
“是的,我沒事,我穿了防彈衣。”“保羅”施施然站起身,對一臉震驚的茱蒂解釋道,“因為我可是——怪盜基德啊。”
又是在衆目睽睽下的瞬間換裝,要說難怪黑羽快鬥摯愛這一手,真是能吸引不少眼球。我拉上兜帽,從藏身的紙箱堆後走出來,和黑羽快鬥互換了個眼神:“你就安心把妹吧,接下來交給我。”
“才,才不是把妹!你可不要亂講。”黑羽快鬥額頭冷汗直冒,卻還是一把拉起茱蒂的手,轉身朝樓上跑去。
好了,現在就讓我來會會你們吧。伸手摸進懷裡,我轉過身,面對那群持槍的男人。
“哼,就憑你那玩具怎麼能……”
“喂喂大叔,你的對手是我才對。和基德那個裝模作樣的家夥不一樣,我可是——”我咧開嘴角,忍不住wink了一下,“真槍實彈哦。”哦,忘記臉上還戴着墨鏡,對方看不到來着。
比起Spider,這夥人更加心狠手辣卻明顯智商不高,也不知道組織是哪裡聘請來的這種外派三流殺手,還有膽量直接明搶。
勃朗甯幾個點射,直接解決掉他身後的幾位。哦對了,今日我通通瞄準的是膝蓋,畢竟基德的預告現場,若是搞得像□□火并一樣屍體橫陳,怕是會為他惹來其他的嫌疑。
“基德,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幫手?”見自己的手下都被解決,領頭男人躲到了柱子後的死角處,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才想問,今天怎麼不是Spider出手。”那日在鈴木号特快列車上,Spider對我說他的老闆其實對怪盜基德并沒什麼興趣,隻要不會擋了他們的路。難道因為今天寶石是“潘多拉”的幾率不大,所以他不屑出手?
“猩紅之淚并不是你們想要的那顆寶石,請回吧。”我道。
“是不是潘多拉,我們老闆自有判斷。”他尖銳道,仍舊不死心地向我這邊射擊。
看來真是智商不高,我嗤笑,自己就暴露了任務目的。“那敢問閣下大名啊?”我朗聲,故意裝作楚楚可憐狀,“就算我把這顆寶石讓給了你,總歸要讓我輸得明白些吧。”
“哼,Snake,這是我的名字。”
……
“所以說,他果真是那個以動物為名組織的成員。”那夜在東京晴空塔頂層的旋轉餐廳裡,我叉起一塊前菜的松露派,笑着向對面人道。我隐去了那個組織和黑衣組織的關系,隻是說出他表面名字的聯系,“我還探聽出了他的名字,想不想知道?服務生,點酒吧。”
我故意賣個關子,停下來不說,反手招了服務生過來。sky restaurant 634的酒單中,red wine那一欄,我一眼就看到了我代号的名字。“要La Baume Syrah。”我道。也正是我的本名。
“真是的,說誰裝模作樣,我看笑一你,明明那時也挺享受的。”黑羽快鬥對我的小心思倒是沒有戳穿,反而見怪不怪地坐直了身子,主動與我幹杯。
“那麼這一杯,就敬——”
“For unfulfilled curse.”他說,“敬不會應驗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