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我順勢道,并不想再多寒暄些什麼,隻是異常直接地切入正題,“這次把我和安室先生,連同……”我瞥了眼身量未足的江戶川柯南,“這孩子都找來,一定是有些要緊的事要解決吧。”
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風見并沒有直接跟我們說有關“止痛藥”的事,隻是派我、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去調查東京本地的一家藥企。那一定就是組織從事藥物走私的掩護單位了。
“什麼,他被……!”
“對不起這孩子太激動了,我們的意思是,社長被殺了?”我一把捂住江戶川柯南的嘴,拽着他的衣領将他提到了一邊,“先生您可以再說一遍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家藥企,東田制藥公司的社長長野崎先生,卻在我們到達之前就離奇死亡了。是以我們剛好和目暮警部撞了個滿懷。
“怎麼又是你們?”目暮十三一臉懷疑狀,将目光在我和安室透之間逡巡了一下,“你們這些死神。”
好家夥,現在死神都變成“們”了嘛。我無語。
“目暮警部。”安室透卻率先好言好語地開口,“究竟發生什麼了,可以告訴我們嗎?”
簡單來說,就是今天上午九點左右,長野崎先生在自己家發生了兇殺案。這天他的妻子茂子和兒子龍也正在樓下餐廳裡吃早餐,可是關鍵的一家之主卻沒有出現在餐桌上。
“我爸一直待在閣樓裡嗎?”二十歲的長野崎龍也問道。
“是啊。”後來據長野崎茂子說,她丈夫的工作進入到了關鍵部分,經常整天整天都不出自己的辦公室。所以對于這種司空見慣的事他們母子二人也并沒有在意,繼續着餐桌上日常的話題。
可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家裡來了一位姓野村的男人。野村同樣是個社長,和長野崎有生意上的往來,是特地來與他談合作的。所以長野崎太太隻得叫兒子上樓去叫丈夫,而野村說不用這麼麻煩,就跟着一起上去了。
“然後,就發現長野崎已經死了?”安室透問道。
“啊,是這樣的。”目暮警官解釋道,“據龍也說,門上當時上着鎖。隻是家庭内常裝的、需要旋轉門闩後将門闩插入凹槽裡的簡易鎖,隻在屋内才能上。不過長野崎平時倒很少用到。”
“可今天,門卻鎖着。”我點點頭。
“龍也又提高聲調喊了幾聲,門内依舊沒有回應,于是他們愈發覺得可疑。野村就下樓去找長野崎太太要了些工具……把門撬開了。”目暮道,“然後三個人一起,發現長野崎死了。”
“你是說,目擊對象是三個人,同時?”安室透插嘴道。
“是啊。”目暮點點頭,“長野崎的背上插着一把小刀,面朝下趴在房間的正中央,房間内文件散落一地。而就警方搜查結果來看,兇器上和其他地方的指紋都被擦得一幹二淨,預計死亡時間是在淩晨一點。一樓窗戶上安有紗窗,由窗戶可以看出曾有人入侵過屋内的痕迹,但因為案件發生在深夜,此時他的妻子和兒子都在自己房内安睡,所以沒有注意到異常。天窗是封死的,除了門以外,現場沒有任何出入的地方,而且門也從内側上了鎖——也就是說……”
江戶川柯南接話,一錘定音道:“這是一樁密室殺人案!”
……
長野崎家是一所大豪宅,大到庭院内幾乎能裝下整個毛利偵探事務所。不愧是私下從事着非法“止痛藥”買賣的社長,我在心中暗想,看來凡是和組織扯上關系的,都資産不菲嘛,就是命……都不是很長。
我們跟随者目暮警官,先去了起居室,長野崎的兒子和那位合作夥伴都在那裡。我看到一位身着馬球衫、看似陰郁的青年和一位留着胡子、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這兩個人分别是長野崎龍也以及野村社長。不知是不是因為打擊太大,龍也雙眼紅腫,緊緊捏着手中的手帕。看起野村來更堅定一些,但還沒淡定到有心思整理亂掉的頭發。
“呀,沒想到現在還真的有專門偵查這種殺人案的偵探呀。”野村大咧咧的,一開口卻就是狂言道,“更沒想到連警察都要求助你們了。”
“我們跟殺手是一樣的,雖然不為人所知,幹還是有好些人在幹的。”安室透雖仍舊是敬語說得一絲不苟、笑容完美道,隻是話裡的意思卻顯得陰森森的,特别是我其實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更加感到不寒而栗。目暮警官隻是尴尬地笑笑。
“嘛,這幾位偵探都是與我們警察經常合作的,也算是朋友。”他打着哈哈道。而野村卻嗤笑一聲,似是對我們并不在意,跟着龍也就一起走出了房間。當他們走過我身邊時,我在野村左手手表的表帶上,看見了一點類似白色粉末的東西,那是什麼呢?
“長野崎太太應該還在卧室,我去叫她。”目暮說着,就直接上了樓。
我和安室透坐在客廳沙發上,江戶川柯南又好奇地去四處亂看,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斜瞟一眼安室透,若有所思道:“就算真是個殺人狂,你也不要這樣到處說,主動暴露我們的身份啊。”
“你啊。”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笑一小姐你還這麼年輕,不要太古闆麼。”
“呵,我這不是古闆,隻是謹慎。”我立刻怼回去,“不像安室先生,成天開些沒有營養的‘玩笑’。大概也隻有阿星,會容忍你裝作誇贊‘有趣’吧。”
“你真是,對我太沒信心了。”安室透低笑了一下,“覺得我有魅力的,大概并不隻是阿星吧。”
“是啊,安室先生魅力無雙。”我棒讀,“你應該把這句話印在T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