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将土豆分發給每一位志願者,大家吃着尋常的土豆覺得異常美味。
由于土豆是奶奶平日的主食,志願者們不敢多吃,每人僅拿了一個。
溫禮禮拿着土豆剛撕開一道薄薄的外皮,倏然,她眼前晃現一顆完整剝皮的金黃香糯的土豆。
餘行手指蔥白纖長捏着顆圓潤的土豆,溫禮禮順着他細長的美手看去,指甲修剪得幹淨,四周沒有倒刺,甲床粉嫩,骨指關節透紅。
餘行此時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在做一件稀松平常而微不足道的事情。
“禮禮吃這個。我剝好了。”
溫禮禮接下土豆,一股電流從指尖麻到心髒。
餘行二話不說從溫禮禮手裡拿走沒來得及剝皮的那顆土豆,朝她眼前輕輕晃了晃,“交換。”
溫禮禮現下心若桃花,笑容溢出眼眸,她淺淺咬了口土豆,綿密清香,甜!是世上最最好吃的土豆。沒有之一!
她不知道的是餘行剝完皮還輕輕地吹了吹熱氣,确保不會燙手才遞給溫禮禮。
吃完土豆,見奶奶的床單破舊,餘行和溫禮禮一起幫奶奶換上了全新的床單被套才離開。
繼續重複上山下山運送物資,來來回回起碼五六趟,終于将這座村莊的物資發放完畢。
的确累得夠嗆!好在一切值得!
這座村子裡沒有年輕人,爺爺奶奶看到志願者們個個親切熱情,忙前忙後的招待他們,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的體貼。
為他們煮熱乎乎甜膩膩的燕麥米糊和香噴噴的土豆。
這些,我們所習以為常了的食物,在爺爺奶奶的眼中是珍貴而美味的。
餘行從車裡備的急救藥箱中拿出碘伏棉簽和創口貼。
副駕上的溫禮禮見餘行站在窗前,她疑惑看他。
餘行溫柔的聲音磁性迷人:“禮禮,右手伸過來。”
溫禮禮不明白餘行用意。但還是乖乖地将右手伸出車窗外。
餘行掰斷碘伏開口,藥水順細管浸濕棉簽。
他握住溫禮禮的手,輕柔地轉腕将掌心朝上。
溫禮禮:“!”
他低頭幫溫禮禮清理傷口。
隐隐的痛感才讓溫禮禮清晰地意識到她手心被劃傷了道血痕。
連她自己都沒感覺到,餘行卻心細發現了。
藥液冰涼,可他的手溫熱。
消毒完傷口,貼上創可貼,餘行頓了兩秒,指尖輕輕劃過創可貼,依依不舍地從她手心離開。
一天時間,吉良山的幾個縣區物資均發放完畢。
已經太陽下山了,志願者們紛紛集合,孫莫和溫禮禮清點人數,結束了搬扛的一天。
當他們回到留宿的鎮子上,溫禮禮準備解決晚飯,他們一群人站在旅館旁邊的菜館門前。
人還沒進餐館坐下,就被一位老爺爺堵在門前,強烈邀請志願者們留在他家吃飯。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他們得知冉星基金會的志願者們都在他家旁邊的旅館住宿,早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菜肴招待客人。
在非年關時為了一幫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宰了他們過年也舍不得吃的豬。
爺爺的小孫子和小孫女把剛炖好的豬肉端上斑駁老舊的木桌上。
一臉盆的鹵肉油光發亮,料汁浸過皮肉裡,糖色紅亮,香氣濃郁。
爺爺的兒子從房間裡抱來一壇米酒,揭開紅布酒蓋,叔叔給每位志願者斟上美酒。
爺爺兒媳端上飯菜,盛裝得滿滿當當,誠意十足。
了解過後,才知道八十歲的老爺爺是一名老兵,他給溫禮禮看了自己的軍裝照片和榮譽徽章。
向志願者們介紹他曾經的英雄事迹與艱辛曆史。
圍坐長桌前,燈光橘黃色照得屋裡暖融融。老爺爺招呼大家喝酒吃菜,邊吃邊聊,不亦樂乎!
融洽的氛圍感拉滿,氣氛到達高潮,衆人興緻勃勃,唱起歌來。
白發蒼蒼卻依然精神抖擻的老爺爺笑着望向溫禮禮,說道:“小姑娘起個調。”
一盞米酒下肚,尤其是老爺爺的軍旅故事的渲染下,溫禮禮站起身來,激情澎湃地展開雙臂,想了想唯有此歌最适合今晚的氛圍,于是自信起調,音色頗有專業民族聲樂的藝術家風範。
“唱支山歌給黨聽——”
老爺爺眼神堅毅,随後附和,“我把黨來比母親~”
衆人圍桌大合唱:“母親隻生了我的身,黨的光輝照我心~”
溫禮禮:“舊社會鞭子抽我身~”
許樊瑤:“母親隻會淚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