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石像下面時,才發覺這石像十分高大,竟有數十丈高,雕刻技法有些粗糙,但是還是能辨認出面容是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穿長袍,手執法杖,氣勢十分威嚴。
“此地竟有如此宏偉的石像,莫非有許多人居住?難不成是鲛人族?”孫浪疑惑的說道。
“這女子面容有些熟悉,隻是想不起是誰。”蓋兮自言自語說道。正說着,忽然感覺那石像女子的眼睛好像在盯着自己,便問孫浪:“孫師兄,你看那石像是不是在看咱們兩個?
孫浪擡頭一看,果然如此,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
蓋兮立即反應過來,拔劍向頭頂羅網揮去,那網居然紋絲不動。蓋兮心中一驚,要知道他手中這把劍就是當初在西市買的那把,因顔色較為灰暗,取名叫做“沉烏”,雖然比不上碧飏,倒也是難得的寶劍,斬殺一般的妖怪鬼魅都不在話下,怎麼今天連張網都切不斷?
孫浪也掐訣念咒,祭出一道法術攻擊那張網,結果那羅網依舊紋絲不動。
孫浪和蓋兮被那張大網罩住了,兩人試着掙脫,結果被羅網越纏越緊。
“海怪們,放棄掙紮吧,這是碧海金絲煉制的捆妖索織成的網,神仙來了都跑不掉,你們就别妄想逃跑了。”二十多個人身魚尾的鲛人拿着各種各樣的武器遊了過來。
“我們不是海怪!你認錯人了。”蓋兮解釋說。
“狡猾的海怪,你們上次就是這樣欺騙了我們,我們是不會再上當的。來人,把這兩隻海怪關入亂石陣。”一位首領模樣的海怪發号施令說道。
“等等,我有問題要問。”蓋兮說道。
“你這海怪,怎麼話這麼多?有什麼問題快問!”那首領倒是個講道理的人。
“大約一年前,這裡有沒有來過一位穿紫衣的年輕女子?”蓋兮問道。
“紫衣女子?沒有!”首領說到。
“可是大祭司回來的時候正好穿着紫衣啊。”另一位執長矛的鲛人說道。
“怎麼可能是大祭司?”那首領否認道。
“你們大祭司是誰?能否讓我們見一見?”蓋兮聽得到兩人在議論什麼,打斷問道,
“你這海怪,一定是見我們大祭司美麗善良,想要哄騙大祭司放過你,我們絕不會上當!”首領說道。
“不妥!”蓋兮發現這些鲛人頭腦都比較簡單,再次争辯說道:“若我真是海怪,像我等能化形化得這麼好的海怪,定是極其重要的犯人,應當由大祭司審理;若我等不是海怪,真的是大祭司的朋友,更應當與大祭司見一面。”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這樣吧,大祭司正在沉睡,等她醒了,自會提審你倆。”
然後一聲令下,不聽蓋兮争論,命人将蓋兮和孫浪關進了亂石陣。
亂石陣顧名思義,是一處四面八方及上下漂浮各種巨大石塊的陣法。
隻要試圖逃走,或者不小心碰到了石頭,就會觸發陣法,周遭的石塊就會向觸碰點聚集,将人困在中央,團團圍住。
路上,偶爾有一些石塊聚在一起,如同堆砌的假山,關押孫浪和蓋兮的鲛人介紹說,這就是之前試圖逃走的犯人不小心觸碰機關的下場。
孫浪和蓋兮被帶到一處挨着石壁,方圓上下十丈沒有石塊的區域,關押他們的鲛人讓兩人老實一些,然後就遊遠了,離開後不久,羅網自動脫落,飛離了亂石陣。
“孫師兄,實在對不住,讓你随我被困于此地。”蓋兮道歉說。
“無妨,這也是一種經曆,我在東海住過幾百年,從來不知道竟然有這麼個地方。”孫浪說道。
“可惜眼下沒有出去的辦法,希望是紫微被認成了大祭司,等她醒來,也許就會放我們出去。”蓋兮說道。
“蓋兮你莫要憂心,你看此處亂石浮空,我們閑着也無事,不如以石為令,行飛花令如何?”孫浪提議說道。
“好啊。”蓋兮贊同說,他本來就喜愛詩詞,隻是這幾年一直忙着應付各種事,總是沒機會吟詩。
“那我先來,”孫浪說道:“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潇湘無限路。”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蓋兮對答道。
“隐隐飛橋隔野煙,石矶西畔問漁船。”
“脫巾挂石壁,露頂灑松風。”
“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
“石馬卧新煙,憂來何所似。”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
“女娲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
“石林蟠水府,百裡獨蒼蒼。”
“依沙宿舸船,石濑月娟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