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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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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黎奕成了狼王,而他成了以血飼主的羔羊,痛得心甘情願,一邊享受一邊沉淪。

怎麼不算一種專屬?

“疼了?”黎奕小心的将掉落的痂揭下,見齊知遠抖得厲害,又給齊知遠塗了點舒緩的藥膏。等替齊知遠整理好後,黎奕用掌心摩挲者齊知遠傷口附近,警告道,“你是我的人。病或死,都隻能由我來決定。”

聽齊知遠吃痛輕哼一聲,後者又揚起可惡的得意:“這是不聽話的懲罰,”

*

芥子屋原先是虞侖鐘藏嬌的地,西邊小涼亭裡珠圍翠繞,到了傍晚夕陽一曬,雲蒸霞蔚,半邊天都像着了火。

齊知遠自幼練武,雖沒習得黎奕那般行雲流水,但自認身骨比普通人好些,于是剛破了小侯爺的門禁就忍不住熬夜議事,趁着沈遊行求黎奕練兵的幾日,硬是将一盞盞油燈熬成了枯燈,熬得座談的幾人面色蠟黃,精神萎靡,唯他面色紅潤,仿佛展翅的鳥兒。

公事談完,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齊知遠才閉目養神,他知道黎奕讓滄牙在看不見的地方盯着自己,索性坐上亭裡擱置的遊船,讓艄夫撐到湖心,任由這扁舟在水中晃悠。

夏槐甯笑道:“誰都知道小侯爺軟禁了你,沈遊行氣不過幾次要上書狀告聖上,結果你猜怎麼着?均州的信鴿一夜之間全沒了。”

齊知遠沒睜眼,隻是淺笑:“怪不得近日烏孟胖了些。”

此刻身旁沒有外人,夏槐甯才收色正道:“此次洪水是禍亦是福,若非此次洪災,誰能想到看似富庶的虞山早已敗絮其中?虞山雖小,但地理位置特殊,始終占據我朝海防一線,蟻潰堤壩,氣洩針芒,若是讓野心勃勃的天狼王抓到了時機,後果不堪設想!”

“天狼王的确早有預謀,我已将均州之事上報給朝廷,當今天子乃是明君,定能有所判斷。”齊知遠回憶那日的青銅刀,又道,“聽聞此次招安的隊伍裡有賽坎人?”

“額日勒幫與漢人的混血,父輩就已經歸化,自小就在均州長大,聽宋山說不僅力大可倒拔垂楊柳,還會背弟子規哩!小侯爺撥了幾個好苗子說要帶走,剩下的全留在虞山,還給他們上了軍戶的名冊,說留給宋山分配為府兵。”夏槐甯感慨,“虞倫鐘卷跑了半個虞山,大半百姓家裡的餘糧連半口人都養不活,若為軍戶,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齊知遠默然:“聖上近幾年來一直推行世兵制,黎奕又立功了。”

早在數日前皇上就催黎奕回京交差,黎奕表面應許,但隻讓任千裡先回去,自己卻遲遲沒有動身,一是齊知遠身體還沒恢複,二是燕戟飛雖然招安,但手下始終有異響,他留在這要做的事不比齊知遠少。

為天子辦事,無過便是功。

夏槐甯啜茶:“皇城中最近有消息,安國武侯巡邏南塞道時對上了賽坎的遊擊兵,遭天狼王偷襲舊傷複發,近來傷勢不樂觀,皇上有意許黎奕回疆北接替老侯爺的位置,但一來忌憚他黎家,二來怕老侯爺想暗度陳倉,這次黎奕回京,應能許得高門女子擇日成婚,誕下子嗣……”

齊知遠明白對方的意有所指,他與黎奕能瞞得過沈遊行那樣的榆木樁子,卻瞞不過夏槐甯這樣的通透明玉,夏槐甯更是在提醒他,徽京張袂成帷,勢力之下早已布成巨網,一步行錯便是萬丈深淵。

齊知遠神閑意定,接過夏槐甯的話頭:“黎奕本就是天子驕子,若得貴人指婚也是美事一樁。”

夏槐甯得到保證似的,面色一松,岔開話題道:“昨日收到了先生的書信,先生措詞素來嚴厲,這次卻毫不吝啬的褒贊你虞山水患一事處理得好。”

齊知遠看了夏槐甯一眼:“白家一案與翠屏山匪患足以讓我分身乏術,若非你在旁傾囊相助,替我涉險,水患一事怎會處理妥當?”

杯中的茶水成了燙嘴的炭,他與齊知遠一同長大,自是知道齊知遠又犟又倔!

這種人看似克恭克順,實則毫不領情!

“你,知遠啊!”夏槐甯站了又坐,終是拂袖甩手,“回京後莫要再說這種話了,先生聽到會傷懷的。”

天還沒亮,齊知遠就坐上了回程的馬車上。

黎奕本想遛馬,卻被齊知遠喚回車廂裡,讓滄牙領着烈日。

滄牙駕車極穩,一路幾乎沒有颠簸。齊知遠單手握着書卷,面前焚着靜心香,儀态端坐。黎奕懷抱着劍,懶散地倚靠在齊知遠肩上,心出奇的安穩,竟難得地打起了盹。

黎奕鮮少睡這麼死,哪怕在齊知遠面前都未曾。齊知遠聽黎奕說過,十一二歲正是孩童玩泥巴的年歲,他就被自家父親、戰功赫赫的安國武侯扔到了軍隊,從最累最苦的哨兵做起,他邁出的每一步都比别人紮實,且艱難。

齊知遠的手拂過黎奕挺拔的鼻骨,失神片刻後掀開轎簾。

黎奕醒後馬車正停在路邊,齊知遠正在不遠處撿木柴,見他疑惑主動與他說話:“醒了?”

黎奕沒有說話,殘留着睡痕的眼正聚神打量四周。

“烈日太皮,滄牙沒管住他,一個不留神跑到了這裡。”齊知遠将木柴放到腳邊,主動解釋道,“今日就在這歇着吧。”

黎奕會心一笑,攬住齊知遠:“烈日真會跑,跑到了東亭驿站,這破荒地離均州城五十公裡,再往北偏去二百公裡便是木裡,你想送我回疆北?”

頭頂是耿耿星河,照得人影明亮,齊知遠低頭躲過黎奕的目光,認真生火:“你想回便回,我身體初愈,回京路上怕是要多耽擱一會兒。”

黎奕盯着齊知遠打趣:“得此發妻,此生何求?賢良淑德是你,解語花也是你,你讓我怎麼舍得不娶你?”

滄牙是個識時趣的,早在黎奕醒前就消失得沒影。

夜檀溪上,月照孤山,火烤出的木香和着晚露深重的土腥氣,齊知遠偎在黎奕的身邊,裹緊了外衣:“巧言令色。”

黎奕将腳邊的樹枝折斷,扔進火裡:“隻是可惜了,我要辜負你一番好意了。”

齊知遠的發被風吹動,一側頭,發現黎奕也正看着自己。

黎奕笑了笑,在旁過他的話:“少年時,我因父親擅自做主将我留在徽京城中和他大鬧了一場。我厭他沒有鐵骨,不敢與閹黨正面一搏,将我與明清扔在偌大的皇城裡做朝廷的質子。”

古往今來,藩王的子息作為質子留在皇城中的多了去了。看似堂皇的皇城中,囚着多少首丘的冤魂。

黎奕的身上暖和,齊知遠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寬慰道:“當年安國武侯風頭正盛,皇上又剛從太後手中接過朝政沒幾年,心裡自然忌憚。隻是沒想到劉譽竟然倚仗聖寵跋扈放肆,竟然敢克扣軍馬的糧草。”

齊知遠語頓,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當年安國武侯後受傷後,百名士大夫自發集結守在宮門外,要求皇上賜劉譽一死以示人間公道,結果士大夫在宮門外站了數日,黎奕卻突然出現,陳情安國武侯年事已高,是跑馬時大意才摔落馬下。

也是那時,黎奕纨绔的臭名才正式傳開。

“在旁人看來,的确是這樣。”黎奕仗着身高将齊知遠攏在陰影裡,兩人呼吸纏綿,“你可聽過熒惑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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