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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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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剛出竹屋,就看見了守在門外的小撿,小撿與烏孟對面而站,一張粉白的肉臉氣得通紅,張嘴似要反駁,擡眼間看到了齊知遠,又迅速地低下頭去。

齊知遠一看便知道其中緣由,他輕輕地拉了拉黎奕的袖口,耳語了幾句。

黎奕明了,喊了聲烏孟後沖小撿道:“你是來接你家公子回去的麼?”

小撿看了眼齊知遠,縮着脖子點點頭。

黎奕又問:“齊公有沒有說要關你家公子多少天禁閉?”

小撿搖搖頭。

黎奕略一沉吟:“幫我轉告齊公一聲,知遠如今編入禦史台,是有實職的要官,燕山衛巡營還需他多配合。”

見黎奕交代完了,齊知遠要将外衣脫給黎奕,黎奕沒要,反而将齊知遠裹得更嚴實些:“等我明日忙完了我就去找你,你在家乖乖等我。”

心裡似有塊肉被人撥弄,莫名生出了期待後的害怕,齊知遠被裹成了粽子,瞪着一雙眼脫口而出:“如果你不來呢?”

黎奕追問:“你想見我嗎?”

齊知遠垂眸避開黎奕的眼神,低聲道:“正事要緊。”

“若在家待得不痛快,便讓人傳信給我。”黎奕不再追問,隻将齊知遠的外衣系好,“我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坐上馬車後,齊知遠始終沒有掀簾回頭,反倒是小撿看不下去了,勒馬後輕聲喚了句“公子”。

齊知遠問:“父親是為我拜官六品而羞憤麼?我也未曾想到,白家之事我拼勁全力,卻隻得這點功勳。”

小撿不解:“公子不是常說在其位,謀其職麼,再說公子并非重名之人,這次怎會如此記挂?”

“我這一天天積攢,何時才能了了心願,替周家滿門洗清冤屈?”齊知遠長歎一口氣,“那父親定是為我私自進宮而氣惱了。”

“公子這是哪的話?這麼多年,老爺雖看着嚴厲,但隻要是公子想做的事情,老爺從來沒有多問什麼,隻是這次不同了。”小撿頹敗道,“有個自稱姓魏的給老爺遞了封信,老爺看完後表情就不對了。”

齊知遠沉默良久,才輕聲道:“是魏申祿。他見過周銜思。”

小撿又道:“公子,老爺不善言辭,可是這麼多年老爺是打心底愛護你,你是老爺最後的底線,老爺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陷入危險中的。”

“我的存在便是危險,若我一開始就求苟活于世,那等百年之後,我如何面對周家滿門?我本以為白家事畢後我能不靠父親也在朝中掙出一番天地,可未曾想……”齊知遠靠着椅背,把玩黎奕送給他的匕首,感覺馬車速度變慢,道:“繼續往前走,不要停。”

小撿沒辦法,隻得繼續駕馬往前:“小侯爺看很久了。”

“若我回頭,便會心軟。”齊知遠借着月光端詳匕首上的刻紋,自言自語似的,“這麼多年的恨意就像一把火,在我的心裡熊熊燃燒,這麼多年我的心早被燒成了一片灰,哪有放下他的地方?”

行路間路邊風大,小撿沒聽真切,隻察覺到自家公子口氣不對,還以為齊知遠在憂心禁足期間見不着黎奕:“公子可以挑老爺上朝的時辰見小侯爺,府中人少,不會有人告狀的。”

齊知遠看着匕首出神:“小撿,你可被人利用過?”

“今日我替人轉交一物,直到被人點破我才知我顯些被輕信之人推入火坑。我向來自負,自以為所見皮相便是骨相,卻忘了人心險惡,蒼穹之下誰都各揣心思。”齊知遠握過匕首,冷刃在手心一劃,“今日之事就當做一個教訓,一個輕信他人的教訓。”

“公子可是說八皇子?”馬車停在齊府門口,小撿跳下車掀開帷幔,驚異道:“公子,怎麼受傷了?!”

齊知遠手握成拳,任憑鮮血妖冶,貪婪地滴落在刀刃上:“好刀當用鮮血開封,也隻有我的血才配祭他的刀。”

齊知遠看向小撿,又問:“若是有人利用你,你當如何?”

小撿扯了衣袂替齊知遠包紮:“我……我也不知!”

胸口的血液燒得沸騰,齊知遠呼出胸口的濁氣:“我天生涼薄冷負,雖有報國之志,但無盡忠之名,既然有人想利用我,那就得問過我的同意。東風既來,我便要搭東風,管他是何人,目的又是什麼,我隻報我的恩怨!”

車裡有紙筆,齊知遠扯了張紙,正欲磨墨又将筆硯推至一邊,幹脆蘸着血,在紙上書寫。

“你與滄牙一同去辦。”齊知遠将紙塞至小撿的懷中,“盯着王文今的屍體,王家兄弟有什麼動靜立刻告訴我。”

齊知遠進屋的時候,看見齊墨房間燈火通明,啞婆告訴齊知遠大人還沒回來,今日可能要被留在宮中議事。

啞婆用手語示意齊知遠先休息,一切等明日老爺回來再說。

“還是先跪着吧。”齊知遠撩袍跪在地上,回首對啞婆道,“我既惹怒了父親,總不能因為父親不在便不受罰。”

原以為太後一案已是塵埃落地,沒想到大理寺的诘問來得氣勢洶洶,也不知從哪弄來的太後外衣,一件燒了半截的黃衣上盡是窟窿和鮮血,擱放在大殿之上甚是瘆人。

這邊大理寺以疑點太多為由要重啟案件,那邊都察院在一旁幫腔,鹹豐帝白天被吵得頭疼,到了夜裡又是鼻壺又是丹藥,一直折騰到半夜。

宮中今夜風恬月朗,好不容易哄得鹹豐帝入睡,劉譽才合上房門。

郭浸提着巡夜燈,與劉譽并肩而行。

“聖上近來覺淺,又常犯癔症,我們邊走邊說。”劉譽問,“東宮一切可還順利?”

“順利。”郭浸道,“文今表哥昨日已經入土為安了。”

“聖上近幾年愈發力不從心,隻有東宮才是未來之主,你服侍太子定要鞍前馬後。隻可惜文今無法再協助你,好在林兒尚在,我母族就不算絕後,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林兒!”夜路越走越深,劉譽探四下無人後才低聲詢問,“文今身上的鑰匙找到了嗎?”

郭浸搖頭:“是孩兒無能。”

“也罷,這怎麼能怪你,是我粗心了。本想着鍛煉文今,沒想到成了害他性命的催命索。”劉譽撚袖抹淚,“浸兒,你是否覺得我偏心你王家表哥?”

巡夜燈裡燭光跳動,照出一尺暗黃靜谧的方寸。

劉譽往前走,低聲竊語:“為父進宮之後你母親才生下你,我們劉家就剩你這一支血脈,我看似平步青雲,可四周遍布危機,本想就此将你養在宮外……都怪我生平樹敵太多,讓人順藤摸瓜找到了你們母子,我時常會想,如果你生在平凡之家,會不會比現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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