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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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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知遠喚出滄牙,滄牙往前探了十裡,等回來後齊知遠心中已是一片冰涼。

潮濕的泥路上亂石衰草,腳印雜亂,一看便是有人馬剛剛經過。

“不對。”齊知遠握緊缰繩,“聖上禦駕親征的消息早已傳遍忠州,羌渠特勤隊守在城外不會輕舉妄動。”

滄牙下蹲揩了一抹泥濘在指間碾磨:“應該有一炷香的時間。”

“特勤非令不動,城中無大事,除非是有人洩露了皇上的行蹤。”齊知遠調轉馬頭,“我們去追安國武侯!”

大雨沖刷山谷,光電之下,夜如白晝,白日裡松軟的黃沙成了一灘灘絆腳的淤泥,駿馬奔馳在野嶺之中,濺起珠串長的水花。

黎敬天在泥地裡連滾三圈,一丈長的金馬刀惡狠狠地咬過丘石,棗紅色的駿馬仰天長嘶,黎敬天踩住岩面,借着高度在空中遽然轉身,氣勢磅礴,單手換刀後直擊身後來兵腦顱,羌渠兵前一刻還高舉青銅大钺,後一刻就直勾勾地從馬上摔下。

緊接着又是齊發的暗箭。

“将軍快走!”

刀箭相碰,雨夜的撞擊之聲格外打耳,黎敬天抹了把臉,卻見一根長矛呼嘯而來,身側一人見狀當即奮躍馬上,長矛直插胸口。

後方羌渠兵如雨中鬣狗,越聚越多,黎敬天寡不敵衆,一刀劈斷肩上箭矢。身後銀光一晃,眼見長矛要插黎敬天命門,就被人一箭挑開!

金石擦碰,火星四濺!

疾馳而來的箭羽“嗖”地一聲将羌渠兵釘在樹上!齊知遠蹙口吹哨,空中飛鷹斂翅橫沖,啄中特勤眼珠,須臾眨眼間,黎奕已經倒挂馬上,長刀“呼”地一聲滑出,黎奕握刀橫掃,霎時鮮血飛濺,刀身上隻閃過一雙雙驚疑矍然的瞳孔。

雨水滂沱,烈日逸塵斷鞅,仰天長咴,用鐵蹄将身側的人踹下馬背。

刀身冰冷,上面的污血猙獰,黎奕策馬而來,見血的精刀身聲嗡鳴,等到黎敬天面前時一人一刀已是殺紅了眼。

黎奕反手勒住黎敬天馬缰,收刀入鞘:“走!”

飛鷹盤旋在半空中,齊知遠脫下蓑衣,關上籬笆大門後将手中草藥遞給滄牙:“侯爺情況如何了?”

“箭上淬了毒,侯爺還在昏睡。”滄牙欲言又止,“飛鷹有信,今早鷹王巴希率兵奇襲,孟将軍節節敗退。”

齊知遠疊好蓑衣,将身上碎雨抖落:“陳老三是在催黎奕回去了,黎敬天不在,黎家軍沒有主心骨。”

“此事要不要告訴小侯爺。”滄牙壓低聲音。

“當然得說,為了大元,黎奕必須回去。老侯爺重傷,長懿一個人顧不過來,他們路上可不能再遇到岔子了。等會你跟着他們,護送他們回城。”

滄牙擔憂:“那公子……?”

齊知遠往屋裡走:“我自有打算。”

昨日齊知遠發現情況不對後,當即回返,幸好半路遇上了黎奕,二人順着黎家軍特有的釘馬掌印一路疾奔,正趕上千鈞一發之際。

安國武侯敷了草藥後便睡下,齊知遠站在門前,等黎奕出來。

黎奕一出來,飛鷹就俯飛落在了黎奕的肩膀,黎奕穿了件普通的軟甲,見飛鷹落在自己身上也懶得攆,這隻被人豢養的飛鷹雖有兩尺,但比起疆北的獵鷹還是差了千裡。

黎奕順手從庖廚裡拿了塊肉,喂給了這個“不速之客”。

齊知遠主動開口:“昨夜忠州城外無敵兵看守,我怕營中有人向羌渠洩露聖上的蹤迹。”

“父親是在忠州城外馬道上遇襲的,馬道距離忠州城不過二十裡路,哪怕飛鷹也沒有這麼快,營帳裡有人比我們都提前知道皇上會離開忠州城。”黎奕沉聲,“聖上走時身邊帶了誰?”

齊知遠如實答道:“劉譽,還有左司禦率。”

“劉譽已是掌印,太子繼位他也不會重複往日風光。左司禦率更不可能,姓耿的為太子辦事,太子已握虎符,即位已是闆上釘釘,不會想鬧出個弑父的惡名。”黎奕心煩意亂,“我們逃出來的太容易了。我曾聽三哥講過羌渠的飛鷹特勤,他們往往十八人為一隊,從六面包抄,若是被他們的鎖魂陣圍住,哪怕是正值盛年的父親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逃出來。”

齊知遠回想昨夜:“圍剿我們的沒有十八人。”

黎奕隻覺說不上來的不對,冥冥之中好像漏掉了什麼。

黎奕說:“看來他們兵分兩路了。還有一隊怕是已經快到皇上那了。我得通知三哥。”

齊知遠不認同:“若是陳将軍知道了,明日是與孟将軍一起迎敵羌渠還是先去搜尋聖上?隻怕敵人還沒打到家門口,我們自己先亂了方寸。”

飛鷹在空中長唳,響遏行雲,齊知遠知道這是有“客”來了,他站了起來:“我去。”

手被人握住,齊知遠低頭,黎奕不肯松手。

齊知遠輕道:“先松手。”

見黎奕固執,齊知遠又道:“你比我更清楚羌渠特勤為何會兵分兩路,有人不僅想讓聖上死,還想借他們之手讓黎家擔這個罪名。他知道太子與侯爺親厚,假如事情敗露,老侯爺不會放過他。他要黎家反,隻要黎家反,那個人便可以順理成章拿着太子丢失的虎符指揮衆将出兵,到時皇位他坐得順理成章。”

齊知遠始終避開在黎奕面前談及“他”的名字,哪怕“那個人”是最有可能布置這場陷阱的人。

黎奕聲如寒冰:“這是黎家的事,不需要你管。”

“這是一箭雙雕之計,八皇子統籌全局,早将你我算在了裡面。你讓我如何不管?”齊知遠心急,反道,“與虎謀皮不如虎口奪銀。虎符一事與我有關,我隻是去收拾我自己的爛攤子。”

“我讓你不要管!”黎奕喊道,“滄牙!”

“黎長懿!大元可以沒有齊知遠,但不能沒有黎家,更不能沒有黎敬天!”齊知遠難得生氣,吼道,“就這一次,相信我!記好了,等我出去了你就從北面走,你我兵分兩路,你帶着侯爺回營,你要證明黎家的清白。”

齊知遠從沒有像今日這麼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他習慣了背着仇恨獨來獨往,隻要能替周家報仇,做再可惡的事、跟随再卑劣的主子也心甘情願,可如果黎敬天今日撐不過去,黎奕就是黎家最後的希望,他不能讓黎奕陪他走這黃泉路。

“廢話少說,你帶着我爹走,我留在這,正好讓我看看來的是何方神聖。”黎奕心中火苗躁動,他實在是太久沒肆意了,連手中的刀都聞到了血腥味。黎奕拔刀,銀白的刀身時隔時日一出鞘,就泛着駭人的寒光。

“可我驅不動玄甲騎兵,也上不了戰場。鷹王巴希率兵奇襲,孟林節節敗退,明清還在等你和她的父親。”見黎奕動搖,齊知遠将黎奕的刀合起,“殺雞焉用牛刀?保衛百姓的刀不應該用來殺這些走狗。”

“我的男人是個馳騁沙場的大将軍,他是九天翺翔的鷹,是草原奔馳的狼,他不該、也不能折在朝廷内鬥這種不入流的把戲之上。”齊知遠拿刀後退,大聲道:“長懿,可别忘了,你答應我的,我早就等着你的三媒六聘了,這是你欠我的,我這輩子都會等你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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