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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薄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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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黯冬雨薄暮天。

天黑得不透徹,和包了層宣紙似的茫茫,街邊早市熱汽騰騰,卻隻見蒸屜不見人。古樸沉重的朱門被人拉開,迎了一臉的綿綿小雨,小撿抽了抽鼻子,将漱到嘴裡的寒氣咽了下去。

疏落的雨緩落到燒起的炭火裡,激起一縷急速升起白煙。

夥計抱着包好的餃子走出來時,鍋上少了一籠蒸餃,桌上多二兩銀錢,再一擡頭,見大理寺門外馳過一輛灰撲撲的馬車,直奔街口去。

細雨夾了雪落到人身上就成了針,棗紅色的軟呢轎穩停在瑤光樓外,一身狐襖的夏槐甯掀開蓋帷,哈着白氣進了樓裡。

平日裡胭脂粉香的瑤光樓今日滿屋子的熱氣騰騰,都說冬至餃子夏至面,夏槐甯剛踏進樓裡就被酒姬擠眉弄眼地塞了一口餃子。

相比弄風玩月的文人,他甚少踏足于此,酒姬見他富貴俊朗,故意捉着他,見他羞赧才将他放進屋去。

“喲!這不是夏和仲嘛!今日不去窮酸茶樓辯經賺銀子了,改道來瑤光樓裡找小娘們了!”一樓的雅間正好陸續走出一夥人,各個都是錦羅玉衣的公子裝扮,夏槐甯認識這夥人,基本都是他茶樓辯經的手下敗将。

徽京城是非多,夏槐甯隔着遠就聞到了這夥人身上的酒氣,他本想徑直上樓,卻被為首的眼疾手快給擋了下來。

為首的人眼珠子轉得十分不懷好意,故意揶揄夏槐甯:“進了齊家門的就以為自己是公子哥了,看來齊墨也沒舍得給你銀子花啊。”

“你這話就說錯了。這身狐襖不少錢吧?”又一人往前湊了湊,“和仲,你莫不是去做了某個富賈的外寵?”

夏槐甯心裡壓着氣,怒瞪了對方一眼。

雅間走出最後一人,那人見這邊熱鬧,發問道:“吵吵什麼?”

看過去的幾人紛紛噤聲,誰都認出那人是左春坊溫學士之子。

夏槐甯擡眸,與溫伯倫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溫伯倫走過來,盯着夏槐甯:“原來是你。”

夏槐甯别過臉。

溫伯倫發笑,他的手臂擱在夏槐甯的狐襖上,滿是惡意道:“你娘瘋了,天天在家裡說自己的兒子要做大官,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夏槐甯心裡絞痛:“我明日,我等會兒就去你們家,将我娘接回來。”

“她的賣身契還在我爹手裡,你憑什麼将她接回來?說起來……”溫伯倫想起了什麼似的,他把玩着夏槐甯狐襖上濃密的毛,“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我們家的奴。隻是我娘心眼好,這些年來沒管你。”

夏槐甯撇開溫伯倫,壓着怒火道:“她是認為我已經死了吧!”

“是啊!你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去我家呢?為了你那瘋娘?你别忘了,你娘說了,她的兒子是大官,可你是什麼?你連科舉都考不了吧!”溫伯倫擰眉,看向夏槐甯的眼中滿是嫌惡,“不過既然你還有點用,就抓緊将父親交代你的事辦好,我勸你,你最好别老出現在我的面前,免得我哪天心情不好去官府告你,将你捉到家中陪你的瘋娘一起來我家伺候我們。”

外面各家馬車都在催自家公子,幾個醒酒的想起今天還有夫子的課,看熱鬧的心瞬間少了一半,身旁的人催促着溫伯倫趕緊些,溫伯倫被人拉着走,路過夏槐甯時又忍不住往他的狐襖上啐了一口。

溫伯倫說:“你與你娘一樣,都是令人作嘔的腌臜之物。”

等人都走淨了後,酒姬才敢上前,她拿了塊幹淨的帕子,想替夏槐甯清理襖上的髒污。

酒姬擦拭得仔細:“都是徽京城裡的纨绔,昨日多飲了酒,公子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不要了。”夏槐甯面無表情地脫下狐襖,轉身上樓,“替我扔了吧。”

茶間清淨,除了黎奕,還有一名蒙面倒茶的女子。

見夏和仲進屋,黎奕主動道:“夏和仲真是威風八面,剛入了八王府就成了八王爺最得力的幕僚,還搬進了王爺福同街的偏宅,不知道的聽着還以為我義兄養了個外室。”

夏槐甯仿佛沒聽見黎奕的譏諷,自顧自地坐下:“小侯爺,我求見你是為了聽你說救知遠的法子,若你是為了譏諷我才将我叫來這,那恕夏某不能陪坐。”

黎奕翹起二郎腿,長“哦?”了一聲:“我還以為夏公子是想我了才一直叫人來送帖子,沒想到也隻是口頭說說。”

打從忠州回來,夏槐甯就遞了有五六張的拜帖去安國武侯府,也不知道黎奕是刻意吊胃口還是不想見,直到最後一張送過去時才讓小厮拎着輕飄飄的“瑤光樓”三個字回來,架子之大讓人汗顔。

夏槐甯素有定氣,輕輕一笑,權當沒聽見。

日出雲升,小雨一停,清碎的日光透過窗棂,落到茶桌、茶盞上。

等水煙替二人斟完茶,夏槐甯才正式開口道:“從忠州回京已一旬有餘,新帝卻始終壓着齊知遠的案子不審,前夜大雨,先生在鶴樓外跪了一宿,早上起身時已直不起腰,我不求小侯爺能為知遠說情,隻求說動安國武侯與先生一齊上奏,讓聖上早些審案。”

黎奕轉着杯口,心不在焉:“夏先生猜聖上為何壓着齊知遠的案子不審?”

天邊的日光傾城,遍地冷色的金輝,曬在人身上不覺暖意。黎奕單指按在杯口上:“周岑生前德譽天下,當年叛國之說傳出後天下學子自發在徽京城外靜坐抗議,要不是先帝親手寫的谕令抄的周岑的家,他劉譽怕是連徽京城的大門都出不去。如今先帝屍骨都沒找到,你就想讓新帝将過往推翻,你何止是在為難我?”

黎奕接着又道:“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齊知遠的身世,齊大人說不清楚是哄三歲小孩的,我知夏先生心中怎麼想的,無非是找到了能将齊墨擇幹淨的法子,然後棄車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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