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天就聊天,為什麼要散發負面能量波?」土方叼着煙,看着眼前被黑暗氣息包覆的我們,抽抽嘴角。
「......不過說真的,醫生你有什麼難言之隐嗎?」他的表情仿佛在對我說[為何放棄治療?]。
「本人隻是受人委托罷了。」夠了,給我結束這個愚蠢的話題。
「喂!你們别拖拖拉拉的,快點過來啊!」走在前方的松平往這裡喊,于是衆人邊對我行注目禮邊往前進,直到看見我眼中的殺氣,他們才快速回過頭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快步離開。
不是吧?重要的客人就是這群家夥,在醫院見的面還不夠多嗎?我要是中途無法抑制住殺意怎麼辦?
「醫子,愣在那邊做什麼呢?快點過來呀。」眼鏡姐姐對我喊。
醫子是什麼鬼?妳根本不記得我名字随便亂取的對吧?──
「歡迎光臨,人家是下巴子。」
來到大廳中,不知何時換上浴巾戴上雙馬尾假發的卷毛翹着下巴自我介紹,他身旁還站着同款服裝的辮子眼鏡。
「......」我的眼睛好痛,要瞎了。
為啥你們也換裝了啊?剛剛是發生什麼事?我環顧四周,赫然在角落看見陳屍的瞇瞇眼、貓耳大嬸、服務生和夜店老闆,他們身上被倉促的蓋上地毯掩飾犯案痕迹。
結果還是變成命案現場了嗎?你們到底在幹啥啦。
「我是樂子,興趣是十六連射。」
夠了,不要再翹下巴了。
「......興趣是星際戰士。」九兵衛看見後遲疑了一小會兒也翹下巴。
你們确定這是在掩飾身分而不是懲罰遊戲嗎?
「呃?人、人家的興趣是DoReMi?」刺猬君不明所以的跟着翹下巴。
刺猬君你别學阿,而且那個自稱是怎麼回事?義無反顧地在娘化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嗎?還有你的童年為什麼都是粉色的魔法少女??
我很快便沒精神關心原因,經過一衆人有樣學樣的羞恥翹下巴自我介紹後,進來晃晃的真選組又走了出去。
「喂,總悟差不多得了,我們今天可不是來玩的。」土方往外走的同時叫住跟戴着束口器的猿飛在SM話題上對上的總悟。
「喂,什麼嘛這麼見外,你們也來喝阿。」
「那可不行。」他們對于松平的挽留無動于衷。
我比較在意的是,照理講猩猩哪怕嘴上說不要,身體應該也會因為眼鏡姐姐而自動留下,但他正經八百地走出去,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
「請您慢慢享用。」總悟停在門口,對進來的人恭敬地說道「我們會盡心在外面守備的,大人。」
隻見進來的人一頭常見的日本男性發髻,身上穿的金色和服一看就很高檔,但表情莊重嚴肅,完全不像要來夜總會玩的人。
嗯......大人,誰?
我對政治不是很熟,也很少關注相關新聞,一時間根本不曉得眼前的男子是哪位。
看着眼前的男子,疲憊的我完全不想再去面對現實深思身分的問題。
阿,沒差啦,将軍也好佛利劄大王也罷,沒力氣去在乎了,因為單純的心理因素累成這樣還是第一次。
「本人去一下洗手間馬上回來,這邊先交給各位了。」我路過發楞中的卷毛後對他說。
從下午緊繃到現在都沒休息過,趁這個短暫的空檔我要趕緊去上個廁所。
「不是,那個。」卷毛指着那位男性,欲言又止。
「你覺得穿成這樣面對客人很羞恥的話就把對方想象成花椰菜吧坂田先生,或是在手上畫個空知猩猩然後吞掉。」
怎樣不會緊張怎麼來,管那位大人是誰阿,将軍什麼的當成将軍火鍋算了吧,都走到這步了你還渴望可有退路嗎?
「......」
他張大嘴無言地看着我,我無視他的蠢樣往洗手間走過去。
走到洗手間,脫離了聒噪的環境終于能稍微喘口氣。我站立于鏡子前面,呆呆地注視鏡中自己。
......喵的,真的像僞娘。
我用力捏住鼻梁,不想面對現實。
『小黎子,你說你到底哪裡像女的了?不愛穿裙子黑眼圈重就算了,說話還死氣沉沉像個大叔一點也沒有少女萌萌哒的感覺,連眼睛都是死魚眼。最扯的是大半夜不睡覺在房裡磨手術刀和銀針!你是哪裡來的殺人魔嗎?』
『師傅,您說您到底哪裡像個為人師者呢?頑固又愛說瘋話就算了,還成天酗酒耍酒瘋抽大.麻一點也沒有醫者的專業素養,連庫存的藥用大.麻都抽。最扯的是一大早宿醉被酒館老闆拖回來向徒弟讨酒錢,您是哪裡來的神經病嗎?』
『少套用我的句型回擊我阿!小金子你看看他啦!』
『黎明,你别這麼說師傅,他已經老了也沒幾年好喝,就讓他安度餘生吧。』
『過分阿少詛咒我!我還可以再喝五十年!!』
『......黎明。』
『埋在後院樹下的梅花酒是吧,本人這就去扔了。』
『别扔,正好冬天柴火不夠用,拿進來燒掉。』
『了解。』
『你們兩個臭小鬼嗷嗷嗷!誰動我的命根子我跟誰拼命!!──不,小黎子我錯啦别真的去啊啊啊啊──』
太遲了,臭老頭,那玩意兒最好的歸處就是火爐,誰讓你拿我的性别說事。
......
等到我在洗手間平複完心情走出來,放眼望去看見的是一片狼藉的桌子、灑了滿地的食物、倒在另一邊沙發上昏迷不醒的松平大叔、如惡狼猛虎般争奪着筷子的幾個女人、三個呆呆坐着的女裝男,還有一位全身隻剩下一件白色三角内褲的将軍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