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江戶,不,整個地球就會被沒用的大叔淹沒,那樣的話大家都會變成眉屍喔!!地球就完蛋了!阿阿阿!」桂雙手扶着吃角子老虎機,絕望地大喊。
「......」
「......」
在他吶喊的同時,長谷川跟服部已經默默的拉了張椅子坐下,開始玩起吃角子老虎機,機器撥放的歡快電子音将假發的絕望感完全壓下去。
「醫生,能幫忙拿個箱子來嗎?」
「随便。」
「醫生,你要不要玩玩看?今天貌似有新進的機台呢。」
「沒興趣,這種遊戲本人隻對老街的彈珠台有興趣。」獎品的彈珠汽水很好喝。
「喂,大家......」
「沒差太多吧?真不試試?──喔,中了!不愧是新機阿。」
「你們這算什麼反應啊!地球可能就要毀滅了喔!」被忽略的假發不甘的提高音量,試圖打斷和諧的氛圍。
長谷川和服部頓了下,然後他們紛紛看向我,欲言又止。
看我幹啥?你們一副要我去哄他的表情是怎麼回事?當我幼兒園園長嗎??
「......桂先生,世界上多幾個沒用的大叔并不會讓世界毀滅。」頂多是讓人類社會更加腐敗堕落罷了。
知道繼續無視下去假發大概率會幹出一些蠢事,我不得不打破原則,手插白大褂口袋用有些厭棄的口吻告知他現實......盡管他聽不懂。
「不僅僅是沒用的大叔而已,是眉屍!」他依舊堅持着他發明的名詞。
「這麼說吧桂先生,如果是西式喪屍的話,本人當然可以與你帶些食物、沖去最近的警局找些防身武器、把外頭的怪物一個個爆頭,清出一條通向歌舞伎町外的路來。」從口袋裡拿出一根剛才從櫃台裡搜出來的糖果灑點鹽放入嘴裡,我直直看着假發,緩緩将字句吐出來「可現在外頭隻是沒影殺傷力的藍藍路殭屍,而解藥可能在不久後便會研發出來,本人有什麼理由出去外面浪?抑或着為了這種可有可無的事情跟你一起怨天怨地?」
我說完後,房間裡隻剩下吃角子老虎機的聲音,假發抿起下唇,雙手握拳,在我的注視中默默垂下了頭。
「不是藍藍路,是眉屍!」然後他突然大喊一聲,一隻手臂摀着臉往門口奔去,途中灑了一路晶瑩的淚珠在他飄揚的黑發襯托下顯得特别顯眼。
「......」
「醫生,你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下?」長谷川望着假發淚奔的背影,似乎覺得他這樣子有些可憐「感覺上我們好像欺負他了......他這樣跑出去真的沒問題嗎?」
「本人隻是名外科醫生不是心理醫生,并不擅長安慰"心靈纖細"的人,長谷川先生如果想的話可以去試試。」
怎樣?真當我是幼兒園園長嗎?所以說我隻是講了幾句話,他就一副長期得不到老父親關愛的多愁善感大兒子作态是幾個意思啦,都怪我啰?就因為我沒有跟着他說眉屍嗎?
我頭痛地将額前頭發往後撸,長谷川聽見我的話後乖乖閉嘴了,我們待在原地目送他奔向大門。
按照我對他的理解,假發十有八九會停在大門前等着有誰來攔住他,如果沒有他會偷偷回頭看,喊幾聲引起我們注意,最後确認真沒人理他便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自己縮到角落去畫圈圈。
很可惜,我并不想将自己所剩不多的同情心浪費掉,所以他要自暴自棄也好自己出去面對大叔殭屍也好,我不在乎。
「──碰!!」
出乎預料的是,假發并沒有時間做出我預想的行動,他剛抵達門口,那一整面牆壁便發生了爆炸,假發受到直面沖擊被炸飛回來,啪叽一聲落到我們跟前。
門口飛散的灰塵中,好幾個巨大的黑影踏着整齊畫一的步伐向我們靠近,每一次的踩踏都能造成地面震動的錯覺。
「......醫生,我現在能挂精神科嗎?我貌似産生了幻覺。」服部直直盯着灰霧看,他站起來迅速往後面退。
「我看見巨神兵帶着一堆奇行種朝這邊過來了。」
「服部先生,你沒有産生錯覺。」
「那你能先幹掉我嗎?」服部精神恍惚的問「我不想要死前被玷污。」
灰霧中,一群穿着女式和服、滿臉胡渣的肌肉兄貴,頂着超長的m型眉毛,領着其他眉毛殭屍入侵了柏青哥店。
為首的,是一位身材尤其魁梧,白色長發披肩,臉上濃妝豔抹,卻無法掩蓋那面而來的大叔氣息,他的現身令在場所有人為之顫抖。
其名為,歌舞伎町的鬼神──西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