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水手被其他水手們默不作聲的擡走,那些人淡然的作态似乎對此情景習以為常,對此我轉身手握釣竿堅定的望向遠方,決定如非必要絕不離開此地半步。
我到底,為什麼要出來呢?又不是非常喜歡來海邊......
「喵!喵~!」
喵吉突然趴拉我的褲腿,我低下頭,發現他嘴裡居然有條小魚正瘋狂扭動着,雙眼發光的看着我。
「喔?很厲害嘛,再接再厲吧。」我挑挑眉,蹲下身拍拍他的頭。
「喵!」喵吉把魚叼近他自己的水桶中,看小魚在裡面遊阿遊,然後興奮的圍着水桶轉。
......嘛,其實習慣後也不錯──不,我說的是習慣船的搖晃感,并不是說習慣船長。
「咖、咖......」
「喔啦?是從未見過外星物種呢,你養的嗎?」
當我看着喵吉轉圈圈當作療愈時,聽見了一頓一頓的腳步聲,其中參雜着棍子撞擊地闆的聲響,最後則是一個聲線稍高的男人聲音。
空氣凝固了幾秒,有那麼一刻甚至感覺不到海風吹拂,我站起身直是眼前的人,面無表情的說「下午好,金子先生。」
他身穿厚重的黃褐色風衣,橘色頭發雖然變長了但還是一樣的毛躁,厚重到看不清眼睛的眼鏡并沒有換過,到是手裡的拐杖換了根看上去比較高級的不明金屬制手杖,在陽光照耀呈現暗金色的光澤。
「哈哈?我說這種地方怎麼穿着白大褂,原來是你阿,小~黎~子~」金子愣了半秒,随後嘴角的微笑裂開成愉悅的燦笑。
當他拉着長音說出最後三個字時,我一霎那有了一拳糊在他臉上的沖動。
我還在調整情緒沒空回應,他又自顧自的歎息,繼續說道「唉,這種疏遠的态度是怎麼回事?明明五年前還是一口師兄一口金子師兄的,這麼久不見就變成先生了嗎?我很難過小黎子。」
「......本人記憶裡的師兄并不是這樣的。」這讨人厭的說話方式,以及臉上陌生的笑容......快把我記憶裡單純正直不苟言笑的師兄還來阿喂!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去他喵的小黎子!
「哈哈,人總是會變的嘛。」金子歪歪頭,頓一下換了個站姿後,本來抿去的笑容又浮現出來「嘛,你看起來一點也沒變就是了,一副永遠沒睡醒的樣子,還有那讓人煩躁的口癖......唔?不過會跑出來釣魚以及養寵物這兩點到是出人意料阿。」
「本人有點休閑嗜好很正常不是嗎?」我撇撇嘴站起來,揮動釣竿繼續釣魚。
「呵呵,我還能不清楚嗎?你讨厭麻煩沒耐心的性格──阿,話說回來,最近腰怎麼樣啊?吹海風沒問題吧?」
......淦,差點把釣竿捏爛了,忍住,我必須忍住。
「這句話本人原封不動還給你,腿還好嗎?金子師兄。」我磨着牙,斜眼反問。
「阿~小毛病而已,畢竟跟你不一樣,天生的老早就習慣了,出來釣個魚什麼的完全不礙事喔。」
可惜的是,師兄看起來毫不在意,還富有閑情逸緻地用手杖轉了幾圈,與我記憶裡那個一點就爆的人相差甚遠。
啧,他這幾年是把抗壓等級練好練滿了嗎?
「你确定不是在這艘船上當船員?」我現在強烈懷疑他之所以會個性大變樣是因為待在這船上的關系......話說真的有正常人會自願買票上這艘船嗎?
「這工作跨度也太大了吧?為什麼會這樣覺得?我确實不當醫生了,但好歹也是從事相關行業阿。」
金子沒有理解我話裡的含意......怎麼會,難道他沒遇到船長?
「你不當醫生?」我忍不住當複讀機,說當船員是在開玩笑,我真沒想到他會說不當醫生了。
「所以說還是相關行業......阿,你個浮标在動喔。」
他剛說完,我便感覺到一股突如其來的巨力在拉扯釣竿。
那力道大到我差點被拉下去,晃了兩步才站穩腳跟,雙手緊握釣竿開始與那股巨力拉鋸。
「喔喔,看起來是條大尾的呢,小黎子你這樣拉不行,釣魚可是要懂得迂回──」
「嘩啦啦!」
沒等金子說完,我卯足全力往上拉,居然真的有個巨大的黑影被拉上來、不對,貌似是兩個──
當水花散去,身上依然穿着貓耳女仆裝的船長手裡舉着一個身穿龜殼裝、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大叔出現在我們面前。
「喔啦?是客人啊!船長我抓到一隻海龜啦!等等做成海龜湯怎麼樣?」
船長毫不在意自己被勾起來,一臉歡快的将生死不明的烏龜裝大叔在空中揮動,當他活動時身上那件已經被海水浸濕而變得有些透明的女仆裝下面,八塊腹肌隐約可見。
我與金子沉默良久,此時我能感受到他的笑容産生了龜裂。
「......黎明,我聽說過一個偏方,如果把海龜肉混着穿女裝的大叔肉一起吃的話可以延年益壽喔。」
「師兄,那會拉肚子的。」
(注:人中之龍梗,欲知詳情請自行搜索,我警告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