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在現實中的财務狀況有辦法讓你這麼做嗎?」我用腳敲敲草莓牛奶溫泉的邊緣,嘲諷。
「誰說沒有辦法!銀桑想要什麼時候弄都可以!」他一臉正經的說道「隻要把眼鏡的眼鏡架賣出去──等等别直接走人阿喂!開玩笑的,我隻是想緩和一下氣氛而已!給我回來啊!」
「請把你想起來的事情都說出來。」我重新站回他跟前。
「你家醫院出現波紋了!我們之前被一大坨黑色史萊姆襲擊,牆壁上的裂縫也是它搞出來的!我還被被附身的假發攻擊,就說了跟銀桑沒有關系。」
「然後呢?本人進入病房時怎麼就沒了?」我直接默認他嘴中的黑色史萊姆是慶典那的黑影變形版,追問。
「那種事不是重點吧?你以為這樣就能把責任推給波紋不付精神賠償費了嗎──啊!」卷毛吐槽到一半,臉色突然泛白,渾身顫抖起來。
「怎麼?」我看向四周,并沒有出現異樣。
「我......想起來了。」卷毛默默将身子浸入草莓牛奶中,隻剩嘴巴已上還露在外頭「是究極幽波紋阿!......在你被那個藍眼娘娘腔頂替前,病房裡出現一個渾身西紅柿醬的家夥,問我們什麼是溫柔,那個裂縫還噴了西紅柿醬和符咒出來......」
越說,卷毛抖得越發厲害。
「那就是惡鬼。」
「是究極幽波紋!」
「坂田先生,你想泡到什麼時候?」懶得與他争辯,我回到正題。
「阿,關于這個,雖然不知為啥被痔瘡忍者攻擊後會出現在這,不過我覺得這裡滿安全的,外面的世界太危險我想靜靜。」卷毛并沒有離開草莓牛奶的意思,保持雙手抱膝的狀态龜縮在溫泉裡頭。
我看着卷毛,眼中帶着憐憫。
「好吧,看來坂田先生是理解這裡十有八九是惡鬼編織的虛假美夢,并也清楚知道隻要惡鬼想的話,這片溫泉的内容物可以在瞬間變成血液髒器、【哔──】或是【哔哔哔──】之類的東西,你的勇氣令本人欽佩──」
「唰啦──」
「走吧,是時候擊潰幽波紋的幻境了!我們要去哪?」
幾乎是瞬間,卷毛離開了溫泉,用他還沾着草莓牛奶的手抓住我的外套,義正嚴詞的說。
「請先找到你的衣服穿好。」我抽回外套并拿出酒精棉用力差是放面的污漬,非常嫌棄的說。
卷毛默默環顧了溫泉一圈,然後很小心翼翼地對我說「那個醫生阿,你有在其他地方看見銀桑的衣服嗎?」
「沒有,本人這一路上并沒有看見任何可以拿來當衣服的東西。」
「那可以借你的外套──」
「滾。」我決定放棄卷毛,頭也不回的離開溫泉所在的房間。
「不是!醫生你忍心讓銀桑當個暴露狂嗎?身邊有個沒穿衣服的人跟着很不好吧?所以說外套──」卷毛不死心的跟在我後頭嚷嚷。
「穿着外套的暴露狂跟純暴露狂間的差别并不值得本人犧牲自己的外套。」邊說,我邊拉緊外套,以防被他直接扯掉。
「還是有差别的阿──不對,你就直接把我定義成暴露狂了嘛!?明明是幽波紋沒有具現出衣服給我,我才不是暴露狂阿,拜托了我保證會洗幹淨還你的,如果外套不行的話那襯衫──」
他企圖說服我的同時我們回到了走廊,他下意識望向我探索過的空教室,露出明顯的楞神。
「......醫生,你剛剛說,惡鬼會具現我們心中的美夢嗎?」他忽然問。
「本人不确定,那隻是猜測。」我看向教室,突然發現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門外還種着一棵櫻花樹,有些花瓣飄到了靠外側的走廊上,因為教室外已經是場景貼圖,探索的時候沒有特别在意「怎麼,本人還沒想到上學時光是坂田先生的美好回憶,老師是位漂亮大姐姐?」
卷毛直接噎住,他搓着臂膀像是突然起了雞皮疙瘩一樣,咕哝着「别亂說好不,這很明顯就是美夢的反面對照版阿,上學可是每個人的童年噩夢。」
盡管他嘴上這麼說着,但眼神還是死死黏在這間空教室中,許久沒有眨眼──喔對了,還是沒穿衣服上馬賽克的狀态,所以他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個純正的變态。
我猜他應該暗戀着小時候某位同桌。
留下卷毛緬懷他逝去的青春,我退回走廊朝深處走去。
接着我發現整棟建築的格局出現違和的變化,跟先前的狀況一樣,就像有人把兩棟不同的房子強硬的拼接在一起。
再然後我又一次在某扇門後聽見濃稠的水聲和某人在哼歌的聲音。
「......」還有,那味道......
我這是要把相同的遭遇複制黏貼個十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