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哈哈哈,沒想到到最後我們成為了室友呢金時!」
渾身繃帶的坂本辰馬雙腿打了石膏躺在病床上,對着對面病床的銀時發出感歎的大笑──天曉得大笑是怎麼表達出感歎的。
經過早上的飛船攻擊醫院事件後,整個醫院亂成一團,好在宇宙飛船撞毀的樓層隻有一間病房,且有真選組與不願透露姓名的攘夷份子們闖入醫院分别搶救了病房内的傷員(順便互相傷害導緻醫院又一次被破壞),讓整場災難有驚無險地度過。
壞消息是本來預定今天出院的606号房病人們在爆炸中獲得嚴重程度不一的擦傷骨折痔瘡破裂或者暫時性失憶,救護人員不得不把他們轉移至其他病房重新救治。
這其中包含了被銀時從4樓扔下去的辰馬,他很不幸的撞在護士長用來捕捉跳窗翹班的醫生的陷阱上,受傷格外嚴重,也因此辰馬并未在第一時間接受來自院方的責問,相反的,醫院得确保這位罪魁禍首會"好好的"活着直到索要到賠償,病房外幾個熬夜工作的倒黴男護士被抓來當監工,确保病房内再出意外能夠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你想嘗嘗菊花殘的滋味嗎?」
「哈哈哈哈,金時你真愛開玩笑!」
銀時垂着死魚眼完全不想理辰馬,除去糾正他的稱呼就跟試圖去理解桂的大腦結構一樣是白費功夫這點,麻醉效果是消退了,導緻現在他渾身酸痛得要命,連拿東西砸對面的腦殘都沒力氣。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狀況,大概是原生态保護協會的外星人手術的後遺症之一,麻醉退後每個人都狀态不佳渾身酸痛,完全喪失了打鬧對嗆的精神,像是昨晚進行了激烈運動一樣,隻剩下從四樓掉下去摔在捕獸夾上的辰馬仍很有精神的大聲嚷嚷着。
至于沒接受過手術卻在爆炸後一同就醫的山崎跟伊東為什麼也出現了全身酸痛的症狀,大概是集體歇斯底裡症後群之類的原因吧?
阿,當然也可能隻是心很累而已。
順帶一提,中午的時候阿妙有來過一趟,她聽說早上醫院出意外後特地帶了總共十八層的超豪華便當過來為幾人補充營養,神樂與新八因此呈現昏迷狀态直到現在,銀時因為提前躲進男廁逃過一劫。
在銀時思考有什麼辦法能夠不費力的讓辰馬閉嘴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一位臉色憂愁的中年男醫生走了進來。
「先生小姐們,我是你們新任主治醫生山口,現在要來做例行檢測。」山口說話時有氣無力,似乎許久沒有睡覺,整個人身上可以聞到濃厚的咖啡味,很顯然早上的爆炸讓醫院全體員工壓力暴增。
「新任?醫生他沒有受傷不是嗎?」聞言,氣色比其他人強了半點的服部疑惑的問。
具罵罵咧咧照顧他們的護士長說法,靠在角落睡覺的醫生沒有受到爆炸波及,某片爆裂的大塊牆體碎塊很幸運地與他身後尚未坍塌的牆體形成堅固安全的三角空間,他甚至就這樣安然的睡到了真選組們趕到把他挖出來,可以說醫生這次奇迹的在一場爆炸中大睡特睡了一番。
所以,明明人沒事為什麼突然間要換主治醫生?要知道過去醫生收到了多少來自病人護士長跟其他醫生主任的投訴信,他們也沒換過主治醫生,映像中江戶醫院也沒有換病房後主治醫生跟着換的規矩,哪怕醫生翹班了,山口醫生也不會介紹自己是新任主治醫生。
「醫生不會突然出了意外吧?」長谷川一臉擔憂。
「怎麼?他終于決定做最後一次翹班不再回來了嗎?」比起擔憂,銀時在第一時間摳摳鼻孔不甚在意地問。
「阿,你們是問黎明醫生吧?我得跟你們說個壞消息。」
山口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微笑,不過最後放棄了,他歎一口氣揉了下太陽穴,語氣裡充滿憂愁地說着。
「黎明他......不久前收到了醫院的開除通知。」
「什麼嘛,這不就是同樣的意思嗎?反正醫生他肯定是又在鬧脾氣,不就是炸掉他的病房嗎?而且這跟我們也沒關系阿,都是辰馬那家夥的鍋,老是這樣把過錯推到無辜的病人身上,這種不負責任的醫生必需用投訴信痛斥一番阿。」銀時繼續摳鼻孔。
「所以說已經被開除了,就算寄投訴信也沒有用喔,雖然說以前投訴就不管用......」服部下意識的回答,不過說話聲越來越小。
「不管用隻是因為投訴信的數量還沒有受到重視而已,隻要持之以恒的投訴,總有一天會有結果的......」銀時摳鼻孔的動作漸漸的停止了。
「已經有結果了,黎明被開除了阿。」山口醫生說道。
病房内安靜許久,就像是時間突然被誰阿哇魯抖了。
「醫生他......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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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我被人告知606号房被煞車失靈的宇宙飛船炸爛了。
事實上不需要人告知,我的眼睛還沒瞎,那麼大一塊飛船殘骸根本無法不去注意。
生氣嗎?這種無預警事故我怪不了任何人,我也沒那個心情去陰謀論開那艘飛船的人是不是故意的,這種一覺醒來世界劇變的大反轉比起生氣更多的隻有茫然。
但很顯然有人不認為這是無法掌控的事故。
我甚至沒有時間去确認那群蠢蛋被轉移到哪間病房,隻來得及去吃頓午餐,開除通知書便送到我那間受爆炸波及也毀了小半的辦公室中。
意外嗎?稍微有點,但也沒到不敢置信的程度。應該說,我能預想到寫這封開除信的人心情是如何的雀躍。
606号房這個鬧鬼事件源頭被炸爛的時候,趁機開除看不順眼許久、還阻撓過自己非法生意的下屬,唯一的困難點隻是說服幾個中立派的同僚在人事會議上投下同意票而已。
再看看我過去不守紀律的記錄,更别說昨天特别把我叫出來警告過一次,想開除我也不是特别困難的事情。
将開除通知随意地浏覽過一遍後塞進口袋,我看着布滿水泥碎屑粉塵的辦公桌發呆幾秒,随後将寫着我名字的三角立牌無聲放倒。
是不是......該給自己放個長假呢?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震動,我意興闌珊的掏出滑開,就見沒怎麼在用的聊天軟件有個不認識的用戶名給我傳來訊息,這個用戶突然出現在我的朋友列表中,但我設過交友限制,我沒同意的話不認識的人是不能加我好友傳訊息的。
『需要幫忙嗎?』
我點開訊息,這個用戶名叫午夜,頭像是一張骷髅犬的照片,我盯着照片用幾秒鐘确認,那是前兩個月我給抽到的骷髅動物系列扭蛋拍的照片。
『請不要随意入侵别人的手機,還有你取的名字是認真的嗎。』我頓了下,随後打上一串字。
『這個名字我覺得挺好阿?至于關于入住你的手機這檔事,我也不想阿,大喇喇跟在你旁邊遲早會被那頭鹿當零嘴吃光根本是慢性自殺,而且我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研究出怎麼轉移附身目标。』沒幾秒的功夫,午夜便打出了一大段話『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來科技的進步速度真是快的不可思議阿,我還活着的時候可沒什麼天人跟這種連通世界的神奇裝置......你照片庫裡那坨白色棉花糖是外星寵物嗎?』
『從你的取名水平我隻感受到作者的随意程度,再者,你要是再随意翻閱我的隐私,未來的命運就是成為樂事洋芋片。』去掉頭直接切片油炸,可以吃很久那種。
『抱歉抱歉,老毛病了,我保證會改過來的......真不需要我幫忙教訓開除你的家夥一頓?我保證讓他哭喊着請你回來,供起來包養你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