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本人說一次那是什麼。」
近乎恍惚地完成了購物行程,我盯着金子手裡的信用卡,那張卡從側面可以看出卡本身是黑金色的,但上面貼了一張廉價的卡通少女照片。
直到賣家充滿懷疑地将信用卡摁在感應付款裝置上前,沒人相信它的可用資金超過一萬日圓。
「就那個嘛,黑卡阿。」金子笑着說出非常找揍的回答......盡管我非常清楚那是什麼。
這已經不是什麼85折優惠了,而是金子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成為隐性土豪的節奏阿。
「黎明阿,今天你很不在狀态上喔,同樣的問題居然問了兩次。」
「那你應該清楚本人還沒聽到想要的答案......你哪裡來的黑卡?」
有黑卡你為什麼還要用D槽交易阿淦!──等等,你不會是偷了人家的黑卡才遭人追殺吧?
「哎呀,小黎子,你怎麼可以用這種看人渣的眼神看自己的師兄呢?這張卡是一個朋友送我的啦。」
「阿,你應該認識的,之前龍宮城載你跟你朋友們回家的船長大哥送的喔,雖然要較真的話,這張卡隻是有限制使用次數的仿黑卡。」
金子笑嘻嘻地晃晃手裡的卡,我忽然發現卡上面的卡通少女居然是江戶滿常見偶像阿通。
我放空三秒,腦子中開始回放那個夏天,身穿貓耳女仆裝的真島大哥.......
「......他不是......」狂敲食指把那段記憶重新封印起來,我把注意力放在船長大哥本身,以及船長大哥開的海盜船上。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因為女仆裝真島大哥出現混亂,那他最後載我們回家開的船,确實是宇宙海盜船沒錯。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身分可疑的家夥會有這間商場的仿黑卡?
「喔,那個阿,當成cosplay就好了别在意。」金子又一次豎起大拇指,俏皮的說着明顯有問題的話「人家可是這間商場的股東喔,商場的區域名稱也是他提議改的喔。」
「......」結果我居然在這種事情上得到解答嗎?
「總之,設備幫你買了,火鍋和冰淇淋也請你吃了,師兄的“還債”也差不多告一段落啦~」
金子拿起拐杖和皮箱朝我行了禮,笑容滿面地說。
「期待下次見面啦~」
期待?
「這可不像會對七年沒聯絡的人說的話。」我看着金子厚重的眼鏡,終于忍不住說道。
「七年......嘛,原來過了這麼久嗎?」他微微歪頭,聲音逐漸減小,最後化為微不可聞的低喃。
「哎呀~說的好像你師兄我很老似的,我才18歲加10歲而已喔,還是個搶手的黃金單身漢喔。」
随後金子擺擺手,回歸了那副吊兒郎當的作态,朝我張開雙臂大聲說「小黎子現在是在怪師兄嗎?沒關系!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培養可貴的師門情誼!來吧投入師兄可靠的懷──」
「滾。」
~~~~~
藍天藍,白雲白,我回到了熟悉的土地上,那個鋼筋與木制建築混雜的江戶。
雖然不過離開兩三天,但一趟太空旅行下來我的疲勞值直逼出差一個禮拜的程度。
為什麼呢?明明大半時間都在搭宇宙船,活動行程也隻是購物和槍戰追逐而已。
阿,果然旅行什麼的對我來說根本無法放松,還不如癱在床上滑手機。
與陸奧與其他快援隊船員告别,我下了船,往入境大廳走去準備辦入境手續。
嗯?辰馬哪裡去了?他貌似在花街鬧了點事情被陸奧賣了,那是人家商隊的内務不好多問,能順利回來地球就行。
「呃啊啊啊啊──」
經過一處較偏僻的走廊時,我聽見熟悉的人聲在慘叫,以及斷斷續續的砰砰聲。
......這個聲音,他怎麼會在這?
我腳步一頓,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去看一眼。
接着,我看見土方十四郎身穿便服,雙手扶着牆壁,自暴自棄般地用頭不停撞牆。
他臉頰消瘦神色憔悴,看上去有段時間沒好好吃飯了。
......這個蛋黃醬控到底在幹嘛?不是剛出院而已嗎?
「......土方先生?」基于職業道德,我出聲制止他繼續自殘,略微關切的問「需要本人帶你去挂精神科嗎?」
「醫、醫生?啊哈哈,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你......」
土方在我出聲後又撞了好幾下牆壁才反應過來,雙手慢半拍地離開牆面,故作鎮定地笑着,但模樣看起來更憔悴了。
他伸進袖口,那動作就我的理解是想掏一包煙出來,但他掏到一半便僵住了。
「醫生......」
然後,土方哭了。
對,就跟一個受了委屈又不肯說的小二生一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無聲哭着。
「???」
WTF?我離開地球的時候核反應堆炸了嗎?
原諒我反應這麼誇張,因為我想象不出這位真選組副長無預警朝我哭、還哭地這麼狼狽的原因......宅十四事件不算的話。
「怎麼了?」我放緩語調,耐着性子問他。
要知道我上次看見他哭這麼慘,是在三葉杯結尾那時候......
「我、我三天沒有抽煙了......」土方抖着手擦了擦臉,艱難地說。
「......」
像是情緒終于找到宣洩的出口,土方沒有發現我的表情忽然冷漠,他鼻腔未退、自顧自地說下去:
「總悟和伊東那兩個混蛋,連手拟定了禁煙令,結果現在整個江戶開始試行條例一個月......」
「我受不了,跑去産煙草的哈美克星,然後又去幹掉佛力渣,收集七顆不是濕溚溚而是滑溜溜珠召喚滑溜溜龍複活克甯,最後把被佛力渣殺死的爸爸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