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嘿~」在鳳仙那強而有力的攻擊産生的恐怖爆裂聲與塵煙外,坐在已經損毀的白兔子雕像上、翹着二郎腿笑着圍觀戰局的神威微微掀開眼皮,歪頭發出意味不明的狀聲詞,而後喃喃自語「可惜,下來的太早了,不然鳳仙沒反應過來的話,說不定能砍掉他一條腿呢。」
「阿......阿銀?」晴太緊緊握着欄杆,呆愣愣地睜大了眼想看清銀時的狀況,但顫抖的語氣卻似是在腦中早已補上最不願面對的結局。
而鳳仙則是收回腳,緩緩皺起花白的眉毛。
「你是......這次來給日輪看診的大夫。」他望着煙霧中多出的人影,不屑的輕哼一聲「看來,這場鬧劇是早就預謀好的阿。」
「預謀?鳳仙先生太看得起本人了。」
煙霧散去,靠坐在牆邊的銀時前方,醫生從墊腳蹲的姿勢緩緩轉為站姿,他的手裡握着一把前端碎裂的長刀,語氣淡然的甩了下微微顫抖的臂膀。
看來剛剛鳳仙的踢擊踹在了醫生手裡的刀上,直接震碎了刀刃,而醫生握刀的手也受到不小的沖擊。
「若真的是預謀,本人可不敢出現在鳳仙先生面前送死。」醫生握緊斷刃,繼續用不卑不吭的語氣說道「最多隻敢躲在安全的角落,手握引爆器把這裡炸成黑暗中的絢爛煙花而已。」
「态度到是很嚣張,一個上來就把刀給弄斷的家夥,居然還敢妄想炸掉我的吉原?」鳳仙露出獰笑「真是可悲,不管是一個還兩個,你們都會以最凄慘的模樣死去!」
「借您吉言。」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醫生垂着眼回了句,彷佛鳳仙的威吓是什麼贊美一般。
「......抱歉,打斷你搶我風頭。」在這樣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情況下,醫生腳下傳出銀時氣若遊絲的聲音「能從銀桑腿上下來嗎?」
上層廊道上看見醫生出現後快哭出來、松了口氣的晴太呆了呆,視線下移看向醫生站立的地方。
「......」
因為注意力都在突然殺出來的醫生身上,連鳳仙都忽略了醫生的落腳點不偏不倚、恰好在銀時伸直的雙腿上。
醫生看了看腳下踩着的、可能已經骨折的雙腿,随後回頭看向在先前的戰鬥中已經滿臉是血的銀時,語調毫無起伏的說:「哎呀,抱歉。」
「要道歉就給銀桑下來然後土下座道歉阿阿啊!!!」
啪嚓一聲,醫生的話讓銀時的理智線瞬間斷裂,他滿面青筋的彈起來,揪起醫生的襯衫衣領,臉色猙獰的朝他噴口水。
「站在别人腿上還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你根本沒有道歉的意思阿喂!你其實是發現沒有踩死銀桑所以想氣死銀桑是吧?說到底你是哪裡蹦出來的?馬力歐的綠水管嗎?把銀桑當成二段跳的一次性耀西,跳完後把銀桑扔到無底深淵是嗎??」銀時臉上的青筋又冒出了幾個。
「坂田先生,你似乎有什麼誤解。」醫生神色不變的擦掉臉上的口水沫,說「你沒有耀西可愛。」
「阿阿阿拔刀吧!我要先幹掉你個邪惡生物!!!」
兩人争吵的同時,鳳仙那把大的誇張的紅傘朝他們揮去,銀時與醫生頭也不回的舉起手裡的刀檔住要把他們打成肉沫的巨大紅傘。
碰!!
強大的壓力使他們雙腿彎曲,弓着背脊吃力地接下這一擊。
「醫生,你臉色看上去很糟呢,感覺上随時都會崩不住屎噴出來。」銀時咬着牙,嘴上仍不忘對醫生嗆聲。
醫生抿着唇,一時間似乎沒有力氣回嘴,他手中斷刃微微傾斜,然後在紅傘完全落下前跟銀時向兩側閃過緻命攻擊。
「你故意的阿喂!要不是銀桑反應快就變成一塊草莓味肉醬了!」銀時在地上翻滾一圈,對突然收手的醫生怒喊。
「你是指人工香料味嗎?」醫生喘了口氣,繼續對銀時做人身攻擊。
「人工香料怎麼了?那也是香的!」
鬥嘴同時,他們依然在躲避着鳳仙猛烈的攻勢,然後找準空隙對鳳仙回擊。盡管與一開始相比多了一人,然而在兩人都負傷戰鬥的情況下,幾個回合後他們的動作不可避免地出現遲緩。
碰!
紅傘化為血色殘影掃向他們,躲避不及的兩人被掃向牆面,發出沉重短促的悶哼。
「你們覺得兩個人就可以讓情勢逆轉嗎?」似乎是被銀時與醫生敢無視他互相拌嘴的舉動冒犯了,鳳仙站在原地勾着嘴角,對狼狽的兩人嘲諷道「國家與君王都沒能保護的喪家犬們,再怎麼吠叫也隻是徒勞無功。」
「我早就說過了,吉原的女人都是屬于我的,她們......哪裡也逃不了,就算她們想從地面飛走,這裡也沒有天空給她們飛翔。」
「更别說用來飛翔的翅膀,老早就已經折斷了。」
「日輪她别說是想起身走路了,如今她哪裡也去不成,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着鳳仙緩緩咧開的嘴角,掙紮着用刀撐起身體的銀時瞳孔緊縮,意識到鳳仙話中含意,緊接着錯愕之後,他看向鳳仙的眼神凝滿殺意。
「為了防止女人逃走,連腳筋都砍斷啦?」仍然坐在雕像上看戲的神威事不關己的插嘴。
同一時間,盡管全身細胞都在叫嚣着要撕碎眼前的敵人,銀時的表情卻出奇平靜,他垂着死魚眼對身旁的醫生輕聲問道「你知道?」
「看不出來的話本人的醫師執照可以還給學校了。」
醫生啞聲答完便擡頭望向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