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找到它的某條筋肉後微微用力,另一隻手則是扒開它的嘴确認沒有碎屑殘渣。
「喵阿──」白貓想要掙紮,但因為我捏住它的筋穴而徒勞無功。
随後我把白貓放在桌上,手從它嘴巴抽出擦拭了下,然後按在它的腦殼上。
「喵喵!喵嗚!!」白貓慘嚎得更厲害了,爪子還顫抖着伸向它的同伴那邊。
「喵~」
「哇阿,喵咪會騎在猩猩身上耶,它們感情好好!」
然而它的同伴們正跟客人們玩得很開心,完全沒有要理它的意思。
「喵喵喵!!!」
我挑了下眉,手在白貓腦殼上以及背部摸索了下,找準位置,然後加深力道按下去。
「喵阿阿阿──」白貓發出慘烈的尖叫,不過叫到一半呆住了,炸毛的尾巴霎時軟了下去「喵?喵嗚??」
我屈起食指中指,指關節順着它背脊兩側緩緩向下撸過去。
「喵喵喵!?~」白貓的叫聲随着我刮過脊椎兩側而産生颠破的顫音。
身為一隻流浪貓,它的廢話可真多。
「阿哩?醫生你還會給貓咪按摩啊?」鶴田湊到白貓跟前,驚奇不已地睜大眼「它看上去很享受呢!」
「喵喵!喵──喵嗚~」
白貓激動地對鶴田叫了一聲,不過在我指關節撸過根部後又軟下去。
「阿,以前服務學習學分是用當流浪動物所的義工抵的,那時候一個老爺爺教的。」
做義工時帶我的義工爺爺剛好是位超資深的流浪動物救助者,已經經手過幾千隻貓狗那種,教了我幾招跟貓打好關系的方法,雖然那時候我完全沒有養動物的念頭就是了。
「這隻貓筋肉都糾在一塊,大概流浪了很久,都沒好好休息過。」
我随口說了一句,這時候白貓大概适應了我動手動腳,終于停止嚎叫與唠叨。
不過流浪這麼久,毛還能這麼白也挺了不起的。
黑貓跟黑猩猩也過來這邊,黑貓跳到桌上對白貓搖頭晃腦,引得白貓不耐煩地對它叫了聲。
「嗚喔!」
而黑猩猩則是又看看白貓又看看我,然後對我發出……呃,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聲音?
至于黑貓,剛剛還一副高冷的表情以俯視的角度散發出對白貓屈于人類之手的不屑之情,在黑猩猩和白貓叫了幾聲後,态度忽然産生180度轉變,長叫一聲後走到我旁邊翻肚肚。
「嗚喔喔!嗚嗚喔!」
「喵喵!喵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然後在它們的争執中我發現黑貓比白貓還啰嗦,它居然不帶換氣地叫了快十秒,而且每個音節都還是正常的貓叫,而不是公貓争地盤時特意拉長音節發出的詭異叫聲。
我突然有點在意它們到底在叫什麼。
「哈哈,醫生一下子變得好搶手阿,隻有芳一沉住氣,果然貓老大就是不一樣。」鶴田說着,看向後邊櫃台那還在椅子上趴着的黑白色無耳貓。
「哇,喵吉在幫貓老大按摩耶!」
「好可愛嗷嗷!」
那一邊,喵吉趴在芳一身上非常賣力地踏踏,引得圍觀的顧客興奮地拿出手機錄影。
「喵!喵喵?」
「喵。」
喵吉踏的時候它們還互相交談着,一副像模像樣的模拟按摩店老闆跟客人。
此時,我在白貓卷曲糾結的貓中揪出一個正在掙紮的黑色小點。
沒給黑點逃離的機會,我用指甲從黑點中間用力碾開,鮮紅的液體在醫用手套上炸成一個小圈。
嗯……跳蚤阿……
我看向正給流浪貓踏踏的喵吉,手指搓揉着跳蚤殘留的渣渣。
「給它們洗澡吧。」
在我說到洗澡那兩字的瞬間,裡頭被鶴田喚作芳一的大貓沖向半開的大門。
很可惜,我就站在門邊,在它做出應激反應的同時我已轉身彎腰,左手下垂做出撈取的動作。
芳一在沖至我掌中前猛地一跳,似乎想将我的背當作踏闆跳出門外。
早有預感,我的右手猛地向上一抓,成功拎住半空中的芳一,捏着它的後頸肉我直起身,左手握着袖口滑出的鎮定劑打在它的後頸。
用腳輕勾門闆把門阖上,我拎着垂軟的芳一回身看向在場的其他非人生物,嘴角微勾。
「别害怕,隻是洗個澡,驅驅蟲而已。」
「喵!」作為一隻喜歡溫泉、偶爾洗澡的貓,喵吉非常高興地在我腳邊轉圈圈。
至于另外幾隻,它們露出了非常人性化的驚恐絕望表情,活像是我正準備給它們做變性手術似的。
我要再聲明一次,我沒有虐待小動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