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你們私闖民宅到底要做啥?」午夜決定停止扯蛋環節,「重點還是在大半夜,你們該看看醫生離開床時的表情,早上這裡多出一具新鮮的屍體我都不覺得奇怪。」
「「……」」
彷佛拿丈夫藏的私房錢去買了名牌包包般,兩人陷入心虛的沉默中。
「喂喂,不會真是入室盜竊吧?我要報警啰?」
「不是盜竊,完全相反,是帶來希望的聖誕老公公!」銀時連忙豎起食指,好像這樣可以增加可信度。
「……原來如此。」午夜望向角落的購物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們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不小心幹掉了将軍大人,為了逃避罪責決定把将軍的屍體藏到這裡嫁禍給醫生,是這樣的計劃阿。」
兩人異口同聲地吼道:「這個莫名其妙的八點檔劇情展開是怎麼回事啊!?」
銀時這次直接摁住狗頭面具将午夜提起來,他滿臉青筋露出危險的笑容,「我看你是腦子被假發污染,很需要清洗一下啊!」
如果隻是随便的胡扯就算了,偏偏這個故事有非常讨厭的既視感,彷佛未來哪天真的會發生一樣讓人異常火大。
「不,我所剩不多能污染的東西大概隻有靈魂了,雖然我不确定黑色還能污染成什麼樣子。」午夜的語氣滿不在乎中還有一點看好戲的味道,「倒是你們趕緊說來幹嘛的吧,不然我隻能喊醫生啰?」
「警喜派對、隻是單純想給統摸他叽辦一場生日驚喜派對而已!」很顯然喊醫生比報警的殺傷力猛烈百倍,銀時也管不了自己微妙的羞恥心了,直接說。
「我是半途被拉上賊船的。」服部順帶解釋一句。
「……」
午夜忽然沉默,好幾秒沒有說話。
「今天是醫生生日!?」一直都挺淡定的他,此刻聲音驚恐無比。
「你看!連你這本體是手機的家夥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誰會知道啦!」
「沒辦法啊,醫生所有有注冊的賬号基本信息都是默認的,還有先不說你怎麼知道的……為什麼要在半夜搞?」面具底下午夜的眼神一言難盡,「你們難道不知道半夜他脾氣特爛的嗎?」
服部默默看向銀時。
因為某人在前段時間理智檢定大失敗,陷入醫生PTSD恐懼中,極大機率做出會害自己萬劫不複的決策──這種理由哪怕醫生嚴刑逼供也不可能說出口的。
「阿~到底是為什麼呢?銀桑也不知道呢~」無堅不摧的臉皮挽救了銀時不存在的自尊。
午夜直盯着他,最後歎口氣,「唉,好吧,你們要幹什麼趕緊去,别再地下室瞎搞了,我能保證你們弄完前醫生不會注意到的。」
銀時一臉感動地看着他,說:「你……果然是個二五仔吧?」
「……阿,食靈神大人,您還沒走阿?」
最後,吓唬人的午夜被銀時糊進地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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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小姐,确定醋昆布裡沒有摻志村小姐的料理?」
診所内,沒有檢測出任何問題的醫生對神樂進行最後詢問,旁邊平子好奇地張望着辦公室裝潢,最後視線停在天花闆上看起來像監視器又像某種微型槍械的機器就不動了。
「沒有阿魯,現在感覺好多了阿魯。」神樂抱着熱可可,顯得異常乖巧。
「好的,那麼藥三餐飯後服用,三天後還會不舒服的話再回診,這次就到這裡,可以走了。」醫生喃喃說着,将病曆表塞入身後的資料櫃,随後望向窗外,「志村先生……動作有些慢呢。」
「沒辦法,眼鏡的效率就跟英雄片裡的警察一樣阿魯!」神樂趁醫生轉過身時連按幾下對講機。
醫生沒有答腔,手插口袋打着哈欠給她們開門。
平子在離開診所前,突然指着天花闆的機械問:「那些裝置,是為了在其他勢力來看診時竊取情報和武力鎮壓用的嗎?」
「隻是為了舒緩病人情緒和風險預防用的。」醫生面色淡然地糾正。
走出診所,醫生并未在自宅門口看見新八的影子,他皺了下眉,周身的氣壓緩慢下降。
醫生加快腳步,門口的穢物已被清理幹淨,他推開半掩的大門,視線一點點掃過昏暗的走廊,最後定格在通往客廳緊閉的木門。
他離開前,門是開着的。
醫生微微歪頭,了無聲息地走過門廊,他側耳傾聽客廳裡的悉酥碎動,溫涼的瞳孔一步步冰凍。
門沒有上鎖,銀針滑入袖間,他平緩無聲的動作眨眼間加速,推門就要把針投向鎖定的數個聲源。
啪──
鞭炮乍響,随着彩帶打向自己,醫生硬生生止住動作。
燈光亮起,數個熟悉的人從躲藏的地方爬出來,不見人影的新八、居酒屋的登勢婆婆她們根才見沒多久的服部全藏,他們頭頂戴着滑稽的派對帽,異口同聲地喊:「驚喜!!」
「生日快樂。」
其中,銀時捧着貌似經曆過不少風雨、從圓形變成不規則變形蟲形狀的蛋糕,嘴裡叼了根派對笛,邊吹邊說。
醫生愣愣地放下銀針,眼中冷意消融,隻留下困惑茫然。
定格好一會兒,他啞着嗓子說:「今天不是本人生日。」
銀時面帶微笑與醫生對視。
「……阿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