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診　　這份笑容是獻給你們的

目前的狀況：極度危險的殺人兵器收容失效，喪失人性的原力武士正準備找個風水寶地向銀河系發射破壞死光，并藉此引發星Ｏ大戰。

而我的體溫則在37.5~37.8之間浮動，按照以往經驗低燒狀态會持續上兩三天，情況有夠煩人的。

服部沉默地看着我跟我的榔頭，說：「等等醫生，你不是還在發燒嗎？」

「本人要去複健。」37度的話已經不用插點滴了。

「什麼複健？敲派對糖果馬嗎？？」

「真是夢幻呢服部先生，但很可惜這隻是拐杖而已。」

到時候原力武士要是不小心被拆掉一條腿，就拿這個接上去好了。

快到道場的時候，午夜忽然給我傳訊息，說卷毛追着受傷的原力武士離開眼鏡家的道場。

他還順便附上現場轉播照，看起來眼鏡正在給原力武士擦背，然後卷毛當着眼鏡的面狠狠捅了尾美一一刀，力道大到直接幹碎浴室的牆壁。

真是的，你們能不能決定好最終決戰場，哪有人這樣亂換場地的？

沒辦法了，先去道場等着午夜給我重新定位……道場前面那坨人是捕快嗎？

隔着條街便能聽見争吵聲，謾罵中隐隐約約還有熟悉的聲音在問要不要集點卡，我走近時已經能分辨出被捕快們圍在中央的是土方十四郎與柳生家的弟子東城步。

奇怪的組合，不想被卷進去的我默默拍照發給午夜，『幫忙解釋一下。』

隔了數秒後他回傳照片……這是怎麼……

照片裡卷毛做出标準土下座，毛躁的腦袋幹脆地埋進地裡。

『銀時拜托他們幫忙攔住所有人，包括新八先生他們。』午夜的解釋姗姗來遲。

「……莫名其妙。」我輕聲低喃，甚至沒吐槽午夜有心情拍照。

為了尾美一的性命跟尊嚴嗎？不管哪個理由處理方式都蠢得無藥可救。

此時此刻回想起他離開診所前那句算了沒事，着實刺耳得煩人。

我放棄進入道場，轉而走向道場後方的小巷。

沖田總悟在後巷滑着手機，我恰好看見眼鏡三人匆匆離去的背影。

「醫生，大晚上看見你在外遊蕩真稀奇，是出來偷襲幽會情侶的嗎？」總悟正在删照片，見我走來視線放在我手裡的加長榔頭上。

「沖田先生才是，剛剛還在欺負姊弟戀加三角戀情侶不是嗎。」

「我可沒有欺負他們喔，那種還沒做什麼就自己低頭的家夥欺負起來最沒趣了，是他們一聽見大哥知曉一切還默許他們亂搞就自顧自崩潰跑走的，我出現在這的原因隻是來幫自家大哥擦屁股而已。」

總悟順着我的扯淡讓故事越來越脫離正軌。

呵，說到底，就是卷毛什麼都不肯說明白，為了那個扯淡的大哥的尊嚴……

「不過大哥太亂來了，硬要自己背負一切可不行阿，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吧醫生？」總悟阖上手機，忽然說，「小弟也有小的的尊嚴阿，所以我是攔不住他們的，當然也攔不住醫生了。」

道場後門有幾個真選組員正扒門框偷看，剛剛他們還在裝模作樣地搜查道場，現在連裝都不裝了。

「……什麼大哥小弟，跟本人沒有半點關系。」

午夜終于傳來坐标，我垂眼扛起榔頭走向三人離開的方向，「出門看診而已。」

「醫生的尊嚴嗎……都一樣喜歡逞強呢。」

身後響起總悟的感歎，我忍不住扯扯嘴角。

屁個逞強，不去複健一下我能失眠兩天。

最終決戰的是棟廢棄大樓……遊樂園上面那附近，那邊的廢棄建築群短時間怕是清理不掉了。

靠近頂端的樓層碎得稀爛，到處都是裸露鋼筋與大塊破洞，頭頂帶着電芒的刺眼光芒一閃而過，接着是眼鏡的一聲大吼：「每個家夥都大哥小弟的喊煩死了，我和銀桑都連屁都不想要阿混賬！！──」

……不愧是卷毛教出來的，吼起來也跟他一個德行。

「為什麼過來？」

「沖田先生告訴我們了，你們在這裡的事情……還有阿一大哥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

「開什麼玩笑，那種事是誰擅自認定的？都給我退下，那家夥一定會回來的……」

打鬥暫時停了，能聽見斷斷續續的交流聲，我巧聲無息地找洞繞到他們樓上，尾美一的機械右手被打斷了，他的對面站着卷毛和眼鏡，渾身是血的卷毛正提着木刀強撐着站起來。

「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再一下……再一下就好，拜托，我答應你們……可惡……」

他沒緩過氣，手撐着木刀不停喘氣，尾美一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充滿熱情的笑容不見蹤影，冷漠的眼珠閃着無機質的光，襯得他的話無比可笑。

很可笑不是嗎？明明沒有任何可能性的事情，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執行，奢望着奇迹會因此降臨。

我拿食指敲着榔頭，看着尾美一的腦袋思考着落點，思緒卻被眼鏡走向前的背影打斷。

「銀桑，不需要連你也消失的，就算救的了阿一哥和地球，如果那裡沒有你，我們也無法露出笑容。」

「大哥不必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沒有值得效仿的地方也好，因為銀桑也會跟我們一起迷失。」

眼鏡露出溫暖的笑容，「隻要你在我們旁邊一起分擔、隻要大家都在身旁，我們就能嶄露笑容，不論道路有多崎岖。」

「……」

唦──

『黎明，妳知道嗎？人在笑的時候是最強的喔。』

『看妳一臉不解的……也是，笑容也是需要理由的……如果可以的話，就為身邊的人，與會在未來相遇的人露出笑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