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會講些心靈雞湯……

我放下榔頭，轉而打開手機輸入訊息：【可以準備了，一分半鐘後開始。】

【收到，記得淨空周圍。】

我離開診所前的回憶開始閃現：

聽完我的問題，福勞爾播放起嘲諷滿點的罐頭笑聲。

『你想說昆夷夢星人犯了低智錯誤，在沒有利益或報複價值的前提下，讓那個從你病房逃走的生物武器還保有自主行動能力嗎？』

『福勞爾先生，不是生物武器，是尾美一先生。』

『怎麼證明？你與他相處不過半天，并且不管什麼親密行為機器都能靠殘留記憶仿真出97%的真實感。』他嗤了聲，『難道你想說這是人類的直覺嗎？』

『不。』

我打開手機輸入訊息，淡然地說：『比起昆夷夢人犯沒犯錯，本人隻是想提一個有趣的論題──荒誕又沒有科學根據的靈魂，是否會響應重要之人的呼喊呢？』

……如果他們是這麼認為的話，那麼相信又何嘗不可。

『才不是荒誕的！靈魂是确實存在着的！』葛瑞斯很激動地喊。

『等下，為什麼是妳喊？』服部望着粉色機器人抽抽嘴角。

葛瑞絲奮力張開雙臂試圖讓自己顯得很大隻，『我知道的噢！因為花花就有溫暖的靈魂！』

『……』少說幹過幾百打非人道買賣與實驗的福勞爾直接死機。

确認完午夜回複的坐标，我垂眼擡起頭，『怎麼樣？想跟本人打賭嗎？』

『……我不做虧本生意，尤其是跟瘋子打賭。』

紅光閃爍着，黑色機器人完成重新啟動後說道：『截斷炮體與火種屋的通訊、無力化他的防禦系統，然後讓那個所謂的自我意識維持至少三十秒，如果你們能做到的話，那麼我可以接手。』

『至于報酬的部分，到時候我會自行估量，做好傾家蕩産的心理準備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扯開嘴角，從床底下抽出等身高榔頭。

──回憶結束。

樓下，眼鏡木刀高舉過頭，以阿妙擔任裁判，開始天堂無心光劍流的比試。

尾美一一直沒動，隻在眼鏡與他對質時抽出光劍，可當眼鏡的大吼聲中，我捕捉到尾美一右眼詭異的光芒淡去。

然後，過分誇張的笑容重新回到那張臉上，「來吧！小新！！」

我默數秒數，忍不住勾起嘴角。

比試在瞬間的交鋒下終結，機械的零件飛濺，尾美一眼中的光完全消散，他淡笑着轉過頭，「真的，你們變強了很多喔，阿妙、小新。」

比試結果，一擊勝出。

～～～～～

「事到如今已經太遲了！激光炮能量填充完畢！」

地球外圍，昆夷星人的船艦正被真選組跟柳生家聯合剿滅，死到臨頭的昆夷星人們仍在張狂大笑。

「定位克諾菲坐标！──！？？」

在衛星畫面顯示瞬間，他們的笑聲鲠在喉間不知做何反應。

他們引以為傲的人型大炮被巨大高聳的手術台固定于半空，無數管線連接身體各部位，輸送着光源彙聚到尾美一的胸口。

旁邊的平台站着一位雙手負背的四目機器人，那詭異的一幕就像瘋狂科學家正準備喚醒他的科學怪人，就像注意到他人窺視，機器人擡起了頭，下一秒昆夷夢星人的船艦内部居然響起電子男音。

【我一直很想試試看朝昆夷夢人發射他們的激光炮的感覺。】

【你們的炮我就收下了，謝謝你們的慷慨相贈，永遠不見。】

接着，耀眼的白光吞噬整艘船艦。

～～～～～

「那個……阿一大哥他……」

本以為要天人永隔的眼淚鼻涕還挂在臉上，新八哽咽得一抽一抽的。

「你在質疑我嗎？」福勞爾冷哼一聲，「活着，且有高額債務等着償還。」

巨型手術台被激光炮的反作用力弄出45度彎折，管線因為過熱在中途爆炸，上方的尾美一機械部分融了大半，裸露的身體也成重度燒傷，整個人無比凄慘。

唯獨他臉上的燦笑倔強地存活下來，聽見新八的聲音還掙紮着想用左手比贊。

「保有意識的狀态排出激光炮……成功概率為負數的部分他靠不科學的意志力挺過去了。」

「接下來隻剩替換毀損器官的部分，單論改造人的領域，四目星人才是專業的！」

得到确認的新八與阿妙神樂抱成一團，又哭又笑的表情無比滑稽。

後頭包紮中的銀時垂眼問：「你為什麼會幫我們？」

福勞爾冷笑，「幫？這可不是免費的……至于出場費的部分，去找你們的主治醫生還債吧。」

「……那個醫生，先記賬上行不？銀桑明天就去賽馬場……」

「坂田先生，你還是去柬埔寨吧，明天就訂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