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診　　要小心不要讓回憶成為黑曆史

「醫生，你知道最近新出來的試刀殺人犯嗎？」

「什麼？」

某天傍晚，土方、總悟還有伊東穿着制服出現在辦公室，我把視線從蛋黃醬控那在及格邊緣反複橫跳的體脂報告上移開。

這個組合比較少見，我懷疑他們想拿我這兒的70吋大屏幕看《十五歲的母親帶球跑》……真選組跟假發派的攘夷分子骨子裡是一夥的，他們唯一的差别就是假發喜歡寡婦NTR題材而已。

「我們已經遇上三起案子了，每個受害者脖子處都被高超的刀法砍斷。」土方用談公事的語氣說，「但詭異的是他們的頭還留在原位，被一層薄薄的皮聯系着身體。」

說的時候總悟還很貼心地遞上幾張屍體照片，沒見過的浪人躺在垃圾堆裡，脖子中斷隐約可以看見平直的細痕。

我看兩眼，挑起眉說：「不是砍的時候留一層皮，是斷面漂亮得很适中，砍斷後隻有表皮細胞黏合了。」

不重要的醫學小知識：手指頭什麼的如果被菜刀剁掉，記得帶着手指頭一起就醫，斷面夠平整、拯救夠實時的話有機會把手指縫回去。

「漂亮得很适中是啥？」

「不會讓傷口立即愈合跟沒切過一樣新，而是隻有表皮磨磨蹭蹭地黏合，所以鮮血才沒有外溢。」

照片不管哪個角度都沒看見血迹，斷位還正好是脊椎節點，切得很漂亮──美中不足的是看得出來被切過。

如果能再愈合多一點大概就看不出來了，不過那樣做目标要過大半天才會咽氣，還不如幹脆砍斷，以殺人為目的話腦袋掉下來才是最保險的，或者是……

「能讓傷口立即愈合已經不是人能砍出來的吧？」

伊東邊說邊遞上牛肉便當和好幾包不同種類的調味包，末了附上熱騰的苦瓜湯──他是不是從老媽子進化成永遠覺得孫子沒吃飽的超級奶奶了？？

「要是一O超人裡的原子武士再強點可能能做到讓傷口立即愈合吧？所以他讓king砍蘋果時才被自己的腦補吓死。」或者去讀醫學院。

「知道有可能是誰做的嗎？」土方問。

我默默看向總悟。

總悟一臉無辜，「不是我，我那時候忙着毒害土方，伊東可以作證。」

「嗯，我可以作證，藥是我買的。」

土方忍無可忍給兩人後腦勺各賞一巴掌。

「屍體都什麼時候找到的？」我敲敲食指。

「都是這兩天，淩晨接到了報案。」

嗯，苦瓜湯烏醋下得很足，我心情好直接撥通某人的電話。

「你這禮拜有沒有出門砍人？」

『老子現在沒那功夫出門撿垃圾。』

金子口氣很差，他甚至沒糾正我的用詞便直接挂斷電話，斷訊前我還能聽見儀器瘋狂運轉的聲音，希望不是幫他洗腎用的。

我把手機扔回口袋裡，轉頭對三個一臉呆愣的家夥說：「不是金子師兄。」

「呃、那個綠眼混蛋也能做到？」土方喃喃問。

「如果工具足夠襯手、沒有被目标注意到有機會……也？」

我看向高級便當緩緩瞇起眼，語調平淡死寂，「你們把本人的辦公室當成審訊室？」

「是吐方提議的，當然如果你犯罪我可以讓他跟你陪葬──」

「不要胡說八道！！！」

土方一把捂住總悟的嘴，跟着伊東一起把人拖到門口，他面色鐵青地喊：「阿哈哈哈！醫生你還有其他懷疑對象嗎？！」

「……很像池田家的刀法。」我敲了兩下鐵牆遙控器，最後垂眼說。

「唉？」

土方本來都準備好奪門而出，伊東喊了句“牛肉便當要記得吃完！”作告别語，聽見我的話他們紛紛定在原位。

「醫生，你也知道“死神”呀？」總悟趁土方不注意掰斷他的手指然後問。

我露出困惑的眼神指了指後面櫃子放的某斬魄刀大叔的公仔。

動畫最終季下半部分還沒出吧？玩這梗是不是太早了？

土方抱着手倒地了，伊東推推眼鏡代為解釋道：「不是那個音譯是漂白水的漫畫，是對處刑人池田家的戲稱……或者專指家主池田夜右衛門。」

「劊子手池田家代代相傳的“抱首”技術，能讓罪人在反應過來前便前往地獄，尤其是曆代繼承夜右衛門名号的家主，據說他們切斷的頭顱會穩穩地黏在身體上，就跟沒砍過似的。」

「就是有你們這種喜歡亂取綽号的家夥存在，才會增加學生需要背誦的無用字詞量，給文明進步帶來困擾。」我以手撐頭困倦地打哈欠。

「倒是醫生你為什麼會知道啊？」總悟舉手發問，「雖說是朝廷任命的處刑人，但别說看過、死老百姓一生都不可能去過那種地方吧？我們也是不久前才查到的喔。」

「因為本人待過。」

「嗯？」

「所以說到底犯了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