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就算是“靈魂淨化”也不一定能做到這種事。』這家夥絕對是在夢遊吧?──夜右衛門忍不住想。
而且他的劍離完美的“靈魂淨化”也還差一點,怎麼可能……
『所以沒辦法是嗎?』
夜右衛門臉色一沉,『當然可以!』
『你們愣在那幹什麼!獄卒們就快來了!難道一個太夫能比砍頭恐怖嘛!!』石川沉不住氣大吼。
囚犯的血性總算被激起──不過他們踏沒兩步便被銀針與手術刀貫穿關節穴位直接跪了一街。
夜右衛門拱身擺出出刀起手式,他聚精會神瞄準囚犯的脖頸,卻沒想到石川在此時露出扭曲譏諷的笑容。
『一起下地獄吧!死神!!』石川扯開衣襟,這位多才多藝的罪犯腹部居然黏了顆土制炸.彈,他着魔般大笑着。
刺耳的笑聲使得夜右衛門微微分神,還未出刀他便知道這次沒法完美地砍下去,心中頓時充斥遺憾與憤恨。
誰知身邊白影忽然傾身向前,綠色手套中透着蒼白的手這次并未按下他的刀。
相反的,白發大夫協助他完成了“靈魂淨化”。
一刀落下,石川愣在原地,他的脖子上看不出被砍過的痕迹,他的面部活動依然自如,可半晌後四肢卻如斷線木偶般癱軟倒地。
也是這時候,老夜右衛門和朝右衛門趕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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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白鳥嚴肅地舉起手,我能感覺出來她想問些很找死的問題。
「所以說,朝右衛門小姐是撞見醫生握着夜右衛門的手握刀的畫面嗎!!」
草。
「呃?……嗯。」
出乎意料,朝右衛門瞳孔微縮、臉頰微紅,然後極小幅度點頭。
草,結果居然是因為這樣嗎?──不對,不管原因是怎樣都很讓人胃痛,沒有差别──我按住太陽穴緩緩吸氣。
「不知道在醫生看來,我的技術有沒有進步呢?」夜右衛門笑得很開心,在了解黑曆史後他的笑容看起來更找抽了。
嗯,我确實不記得這段了,隻要失眠超過三天我的記憶就容易出現斷片,那段睡眠不足的慘痛時光我經常處在本能驅使行動的狀态……
吐出郁氣的我斜眼反問:「你想認下試刀殺人犯的罪嗎?池田先生?在你讓妹妹背負罪責後?」
空氣一瞬凝滞,本來還想拉朝右衛門到旁邊開始小組會議的白鳥面露遺憾地收起賤爪子。
卷毛咀嚼完口中的天O鼠車車,語氣死寂地附和:「挖真糟糕呢,要是家主是試刀殺人魔,這個家族可要完蛋了。」
「不對喔,這并不是舍妹離家的原因。」夜右衛門歪頭輕笑,「因為那不是犯罪……那些人,都是被先代家主放走的、本該被斬首的犯人們。」
「什、什麼?」話題轉得太快,眼鏡目瞪口呆。
「讓我們回到先前被打斷的主線吧?朝右衛門之所以會成為“弒父者",是因為上代夜右衛門背叛過去、背叛了使命,與犯人通謀計劃秘密協助逃亡一事被發現了。」
「家主違反法律可是罪無可赦之事,如果到了公之于衆的局面,池田家免不了會家破人亡吧?」
眼鏡忍不住吞口水,「難不成……協助逃亡是指剛剛故事裡的……」
夜右衛門停頓了下。
「不是喔,是更早之前的事了。」
「怎麼會……」
「然後,我們不得不在朝廷發現之前内部秘密處決先代。」夜右衛門看向面色晦暗的朝右衛門,「而那次執行介錯的便是朝右衛門。」
「……」
「先代的死總有一天會公諸于世,所以朝右衛門把池田家托付給我,獨自離開……沒錯,朝右衛門不是背叛者。」
連卷毛都不再吃瓜,他臉色微凝問朝右衛門:「所以妳之所以想切腹,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
「不是那樣……我……才不是什麼忠臣。」說完,朝右衛門便跑掉了。
「啊!朝右衛門小姐──」白鳥伸出爾康手,在我的凝視下掙紮着縮了回去。
夜右衛門歎口氣,「朝右衛門比任何人都要敬愛先代,但為了守護父親知名做到這個地步,能找到她真是太好了。」
「本人有個問題。」
「請說?」夜右衛門似乎很期待我的意見。
我以手撐頭,歪斜腦袋,「為什麼為先代執行介錯的是朝右衛門,而不是你呢?」
夜右衛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