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診 論裝逼與裝可愛的同構型
「總而言之,屁怒呂先我們一步上船的,我們趕到的時候碰巧撞見小橋先生爆發出推開新世界大門的氣勢,就這麼騎到屁怒呂身上操縱他頭上的小白花,一拳揍飛了剛拿狼牙棒掄倒馬董先生後大放厥詞的荼吉尼傭兵團團長。」
潛艇臨時安置的醫療室内,金子清空醫療車充當桌子。
現在這兒躺的人不多,排除過度疲憊外隻剩馬董跟夜右衛門能算傷員,我們坐在牆角,他笑瞇瞇地給我倒水果茶。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總是最後一刻才趕到的警察們這次提早了一咪咪,他們還帶來隐藏版殺戮兵器屁怒呂。
本來最難解決的傭兵團被屁怒呂與他的新任駕駛員開無雙模式輾壓Boss戰,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诶不是,屁怒呂等級是不是太高了點?他揍飛的是跟他同種族的傭兵團耶?多一個駕駛員差這麼多嗎??
「問題不在駕駛員,那個叫屁怒呂的以前就待過傭兵團,那時候他就能開無雙砍下團長犄角了,退出傭兵團的時候沒一個荼吉尼攔得下他。」
馬桶偷偷摸摸地探頭,大眼珠子不停朝我扔帶着閃光的“深情款款”特效字,「不愧是您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身懷絕技,是您吸──」
我面無表情地摁下手邊開關。
劈啪──強烈電流竄過滿事鎖铐的病床,馬桶在白光中痙攣呻.吟,然後冒着煙癱回床上。
金子摘下墨鏡,他安詳地喝口茶,問:「你為什麼要一直獎勵他?」
不久前馬桶表示自己身為宇宙劍豪被狼牙棒揍根本沒事,數次試圖從被我上鐐铐的病床上抽身溜到醫療車下面安家,被我開十萬伏特電療後才心甘情願地躺回去。
「本人現在沒心情管那麼多。」我嫌棄地往水果茶裡加鹽。
「怎麼了呀?~有煩心事就跟師兄說說,大家都睡着就你沒睡,覺得很不公平嗎?~」金子下巴抵在交錯的指節上,展現出酒館媽媽桑的妖嬌。
「難道不是你覺得不公平?」我眼皮微擡,手指撫過杯緣鹽粒,忍不住輕呵一聲,「“大家都參加了派對就我沒有,太讓我痛心了。”……這次沒有覺得委屈了?」
我等着金子表情龜裂跟我嘴炮,卻沒想到這次他直接愣住,隔着厚片眼鏡我都能看清他不知累積多少夜的血絲。
金子以審視觀察的眼神掃視我,然後用疑惑的語氣複述:「呵?」
「……」
我敲着食指,回想起剛才輕輕勾起的語尾忍不住皺了下眉,下意識把擱在杯緣的手收回虛握手腕,我若無其事地說:「徨安之血是怎麼回事?」
金子挑起單邊眉毛,難得痛快地答道:「其中一個實驗對照組。」
「我說過,時間不多,所以我需要大量樣本,福勞爾先生是個很方便的管道,就是劫盜的家夥出乎意料得多。」
「你拉仇恨的功力真是越發見長了。」
「你毒舌的方式倒是突然忘記潤色變得陰陽怪氣了,不是喜歡占領談話優勢嗎?」
「……」
我沉默不語,金子瞟了眼我的手,淡淡地說:「雖然我想說連深海獄門這種莫名其妙的玩意兒都蹦出來不能怪我頭上,但起因确實是我的疏忽,福勞爾隻預防了鬼兵隊和春雨的追蹤,沒想到貨快到地球時會被糖豆人攔截。」
「要不是佐佐木今天聯系我,我甚至不能掌握具體位置……還有我們進入海怪體内後,潛艇的雷達感應到一股長達數十秒的巨大能量,能量源在我們靠近時消失了,那是什麼?」
診療間裡隻剩淡淡的烤肉焦香,我往後靠,垂着眼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茶水。
「師傅留給你的資料裡有沒有一段話?一日花低語過去未來,花根紅絲串起衆生執妄。」
金子緩緩瞇起眼,這次換他沉默良久,似乎在厘清實驗相關的問題。
「為何永眠花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它們使用的樣本基因改寫程度差不多,永眠花的投入量還大──心髒。」
說到一半他變成自言自語,又在最後擡頭,陰綠的瞳仁直盯着我,「重點是心血,還是你?」
「或許都是……又或許隻是因為阿爾塔納完全能吊打一整城人的心靈。」
金子知道阿爾塔納的事情,所以我說完他的眉頭才會皺成一團,隐隐散發一股上路打完忽然發現自己被對面偷家的醜陋嘴臉。
「你說的對,我們時間确實不多了。」我補了句。
一口幹掉水果茶,我留他自己去思考人生,确認馬桶的病床開啟自動電療模式後手插口袋拱着背走出門。
阿,還是自己的外套舒服,有口袋的外套才讓人安心。
潛艇貌似是警察們共享的,又或者是真選組蹭見回組的船,我在路上沒走多久就瞧見真選組正圍着那群被手铐串成一條、聳拉着腦袋的糖豆星人。
綠色的糖豆人淚眼汪汪地看向背對他們的土方,小心翼翼地說:「阿祖,你不要我們了嗎?」
雖然已經事先聽說土方腦子被踢壞後多了七個能組成彩虹戰隊的孫子,但這話一出我眼角還是沒忍住抽了下。
尤其這時候蛋黃醬控還穿着那個破爛木桶,其他真選組緣除了站在外圍的紅豆面包是一臉懷疑人生外,其他人都眼角含淚、悲傷難耐、男兒有淚不輕彈。
本來土方叼着煙正要開抽,聽見糖豆人的哭喊動作一頓,他沉聲說:「你們在地球走私盜竊,就得受到地球的法律制裁,我作為警察是不可能開後路的。」
「可、可是這是家族事業啊!」
「而且阿爹還性命垂危,我們需要徨安之主的血!」
「阿──祖──」
「我不是你們阿祖。」
嘤!──有位真選組員沒忍住啜泣了聲。
土方終究還是打開他的蛋黃醬打火機,他沒有回頭,自言自語般說着:「你們阿祖已經死了,再來到地球後失去記憶的他被地球人收留,從此以後宇宙中就沒有身為糖豆星人的阿祖了。」
嘤嘤……糖豆人的淚水在他們的豆豆眼中翻滾。
土方說着說着就要離開,但走到一半又開始自言自語:「阿,真選組沒有虐待犯人的習慣……」
真選組沒有虐待犯人的習慣?你這是強行當某抖S不存在,這是黑幕,需要被嚴厲譴責。
我走進散發生無可戀氣息的紅豆面包,他看見我詢問的目光,木然地點頭,用氣音嘶嘶:「從以前就是這樣,松元老大的女兒追他的時候他還騙人家自己是蛋黃醬星王子,必須要回家繼承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