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拄着拐杖,受傷腫漲的那隻腳還是倔降地踩在地上,就跟他倔降的浏海一樣不肯挪動半分。
鑒于我的體感時間是一小時前還在跟矮杉互毆,看他這麼狼狽老實講還挺爽的。
「……繼續躺着不過是慢性死亡罷了。」高杉歪着腦袋,與我對視數秒後蠕動嘴唇。
壞了,這反應速度堪比我剛醒的腦子,真被黑化教師打傻啦?
頓時我的眼神充滿了一名具有職業素養的醫生該有的關懷,「怎麼?不滿治療想換主治醫生了?需要本人康康你哪裡疼?」
卷毛在我邊上努嘴,用阿哈哈的音量竊竊私語道:「醫生!小杉杉他隻是芥末啦!沒有松陽媽媽的捏捏他快要噗噗啦!」
咻的一聲,高杉把充當拐杖用的竿子當标槍用,結果是卷毛牌香爐上多了跟特大号線香,而矮杉則扶着門框瘋狂咳嗽。
由于他再咳下去大概得把心髒咳出來,我不得不強行把人摁住,然後開門想叫人拿點幹淨布料和臉盆兌溫水。
剛開門,我便看見長着邪惡人臉的蛹狀八爪蟲軍團在跟抱團的人類們對質,角落還有一副眼鏡深情款款地抱着隻表情嬌羞的邪惡八爪蟲。
嗯?我怎麼還聽見啪吱聲啊?
喔,是我久違地斷裂的理智線阿,哈哈哈。
等回過神我已經把八爪蟲全釘地上做成活體标本(眼鏡懷裡那隻因為他不肯松手就釘鏡框上了)。
期間根據全藏的解釋确認了八爪蟲确實是午夜從魔界帶回的面包土特産──會釋放迷幻氣體的人面魔蟲(裡面還有眼鏡在陰陽師篇裡相識的舊情人)。
午夜及時碼字謝罪,表示這些應急食品是為了補充因為卷毛的關系而毀掉的晚餐才采取的下下策。
想起卷毛是被我扔進鍋裡的,午夜的小命保住了。
接過神樂呈跪姿雙手高舉着眼鏡身上撕下的布料,我問:「說起來,土方先生跟近藤先生他們沒走一道?」
由于我剛剛都在忙着審問卷毛,直到現在才分出心神問警察們的蹤迹。
因為怕審問期間會搗亂,被我綁起來吊在天花闆的猿飛答道:「你說那些沒用的警察?他們自從去了廁所後就沒有戲份了,連大戰都沒參與。」
呃,又發生了跟預期中有落差的事情,我也沒幹預……等等……
「他們為什麼去廁所?」
「因為他們喝了金子添料的茶阿魯。」神樂一臉後怕。
喔……往好處想,金子肯定不會幹掉實驗素材的,真選組還不到改朝換代的時候,依靠他們那民調倒數居然還沒有廢組的頑強生命力,我們肯定會在未來某天再相見的。
再次将猩猩跟蛋黃醬抛到腦後,我重新處理起落在小黑屋的傷員,時不時還能感受到門外來自久美子充滿敵意和焦慮的視線。
在無情打斷矮杉數次想自己包紮的起手式後,我完成了傷口刮爛肉重新換血縫合的簡易補救措施。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人生成就達成,在破爛的環境下給joy3療傷(4/4)。
從攘夷那會兒跟金子一起搞定阿哈哈破爛的手、天橋下撿個假發回家安置、N次處理卷毛的破事,最後終究連黑叉偶像都要栽手裡洗回善良的黃方塊了嗎?
「在那之前我會先拉你下地獄的。」矮杉喃喃說。
「讀心術是你們師門的絕活嗎?」你們真正的大師兄其實是馬桶嗎?
「醫生,你剛剛用死人聲線把心聲念出來了。」殘血複活的卷毛垂着死魚眼說。
那也不對阿,矮杉為什麼知道我在說什麼,原來如此,他還看過守護甜心是嗎?
我很肯定這次沒把心聲講出來,但大概是困惑的視線過于醒目,久美子從門口探頭焦急地大喊:「高杉大人當然不會看那種小女孩節目!是變态前輩非得在晚餐時間在餐廳播馬拉松的關系!!」
那不還是看了嗎!?
等等、阖着鬼兵隊全員都能算刺猬君的同好啊?這麼說來看了多少?魔卡少女O珍O美人魚月O戰士吹響上O音号是不是都看過?該不會還會看VtOber直播吧???
堅強如矮杉,居然能在此等毀滅的氣氛下若無其事地坐起身,他彷佛身在沒有任何美少女存在的世界線,用陳述句式低聲問我:「你有救松陽的辦法。」
此刻在回歸主線的路上力挽狂瀾的矮杉君,在作者眼中肯定是最高大的存在。
為了回應他的決心,我露出淡淡的笑容,說:「當然了。」
而且絕對不會跟獵O裡的凱特一樣,變成長得一點也不像的性轉版鼠耳娘,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