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倒十字架就是用來懲戒那些菊花用的嗎?」
「沒錯,小九很有慧根喔!到時候我們會拿着十字架巡桌,說“不給錢就菊花殘”──不說這個了,來幫我挑個最大的南瓜燈吧,我們要裝最多的小費。」
阿妙邊笑邊用平淡的叙述将本該充滿童趣的萬聖節扭曲成了滿是菊花的萬惡節。
看着阿妙興緻勃勃地挑選南光燈,九兵衛垂下眼,終究忍不住問:「不去看看情況好嗎?聽說吉源那爆發騷動了。」
盡管表面上一如往常,但自打巡邏歌舞伎町的警察從黑色變成白色、讨人厭的跟蹤狂不見蹤影後,所謂的"日常"也在暗地裡變質。
最重要的是,新八……萬事屋他們到現在仍沒有消息,就這樣裝做什麼都沒發生……真的好嗎?
阿妙動作微頓,随後将南瓜燈遞給九兵衛,一手拖着可能要裝飾在舞台上的玩偶走出化妝室。
「我早上遇見白鳥小姐,明明醫生給她放了有薪假,她還是每天堅持去給診所開門。」隻聽阿妙淡笑着說,「小九,我呢,希望他們回來時,看到的仍然是朝氣蓬勃的歌舞伎町喔。」
「最好是在他們狼狽抵達家門時,大家舉着酒瓶、大聲嘲笑他們錯過慶典了。」
阿妙手搭上通往大廳的門,九兵衛微微出神,就好像當阿妙打開門後,她能想象到一大群人勾肩搭背。
那一瞬似乎什麼都沒變,朋友們高舉酒水比劃野球拳,變态們再次被做成人體宴,就連受到賄賂才肯參加聚會的醫生,也被衆人半推半拉地給香槟塔澆上佩利冬,杯盞交錯間灑出的香槟酒在頂燈下折射着絢爛的金光。
然而此時此刻,門後唯一可以稱得上光芒的是口水反射走廊的白點。
昏暗的大廳裡,數十名眼神呆滞的人類蹒跚踱步,并在大門敞開後停下腳步,齊刷刷地轉動脖子鎖定入侵黑暗的光源。
「奇怪?怎麼已經來人了?不好意思喔客人,就算等不及想體驗菊之呼吸也得等夜總會開張,我們還要布置會場喔──」
話語如同開關,霎那間形如殭屍的人們往阿妙爆沖。
就在最靠近的怪人手要抓上阿妙時白光閃過,強勁的風壓将一圈怪人掀飛。
「把你們的髒手拿開,我不會說第二次。」
九兵衛站至阿妙跟前冷着臉沉聲說,手裡的十字架跟卷毛人偶順理成章地成了臨時武器。
然而那些人并未退卻,相反的,後方的怪人踩過倒成一團的前排往前抓撓,被踩踏的人則跟沒事人似的,哪怕用爬也要往她們的方向多前進一分。
見此,九兵衛倒抽一口氣,「哪怕要扮成殭屍也想搶先體驗菊之呼吸……原來世上存在這麼多跟東城有同樣愛好的人嗎!?」
「不對吧?怎麼看都是真的殭屍吧?不對,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快跑──」
突兀的男音響起,一隻手從後方伸出,拉着還搞不清狀況的兩人想往後跑。
「别碰我!!!」九兵衛一個機靈,反手将那名男人往前猛甩。
是的,雖然許久沒有出場,但九兵衛不能被雄性碰觸的設定并未像夜兔不能曬太陽的設定那樣被遺忘。
碰地一聲炸響,男人化身保齡球在屍潮中掀起巨浪,見此情景阿妙當機立斷,拉着小九穿越分成兩段的屍海,就這麼一路穿過大廳,來到夜總會前廊後反手将門闩鎖緊。
同時,她們看清了被鑲在牆中的倒黴蛋是何許人也。
「阿勒?居然不是大猩猩嗎?」
「雖然不是猩猩,但是從同家動物園逃出的呢!」
面對兩人震驚的議論,伊東鴨太郎氣若遊絲地吐槽:「不準稱真選組是動物園,除了吐方是狗外都是心靈高潔的警察……」
「你是不是對高潔有什麼誤解?」
「你是真選組的鴨先生吧?為什麼會來這裡?其他人呢?」
九兵衛對伊東的聲音有映像,她在午夜的遊戲直播間裡看過伊東,伊東網名是鴨鴨向前沖,經常跟總悟在遊戲中組隊欺負遊戲技術不大純熟的信女,因此被其他觀衆視為最終反派,幫午夜賺了不少流量。
「為了護送公主殿下我跟其他人分離,與松平公會合後又輾轉回來,如今新聞上沒有"通緝犯"被捕的消息,真選組又被幕府監控,我以為能在志村小姐附近找到近藤先生……看來是撲空了阿。」
伊東終于把自己拔出來,又說:「很抱歉沒能帶來好消息,接下來我會去嘗試聯系真選組成員──」
急促的撞門聲打破短暫安甯,幾人下意識看向被反鎖的大門,卻後知後覺地發現越來越響的咚咚聲來自身後、通往大街的那扇門。
「對了,當我回到歌舞伎町時街上到處都是變成殭屍的人,那個眉毛殭屍病毒再次爆發了嗎?」伊東平靜地問,「我原以為他們是金子的最新力作,用來引發騷亂攪亂天人的偵查。」
阿妙手戳下巴歪頭,「呀不,剛剛那些人沒有眉屍那種惡心的M型眉,單純就是渴望菊之呼吸的變态吧?」
九兵衛隻是再次舉起插着卷毛玩偶的十字架,「不論是眉屍還是變态,要是他們敢碰阿妙半根寒毛,我會用對付變态的方式讓他們知難而退!」
「不需要費心保護我,對付這種生物我可是經驗豐富喔!」阿妙笑瞇瞇地附和。
「不愧是近藤先生仰慕的女士,看來接下來能仰仗二位突圍……」
伊東推推眼鏡,平靜地問:「隻是為什麼是舉着我呢?」
「要上了喔,小九!」阿妙舉着剛到手的高級武器,瞄準出口大喊。
「喔喔!」
碰的一聲,出口大門應聲碎裂,渾身隻有黑色風衣的銀時神色焦急地探出身,「山地母猩猩,妳──」
「「菊之呼吸第十式──殘花綻放!」」
碰!!!──武器交叉瞄準下方破綻,精準打擊紅心擊出漂亮的全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