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診 是你與我書寫的奇迹
「醫生!!爸比!!!──」
千絲萬縷的絲線組成奇迹,你眼眶一紅猛地螺旋飛撲──然後被我直接掐住腦門。
掐出氣玩具那樣提起你,我露出微笑,「好了,既然都到這一步,該清算了吧?」
「唉?」
我的笑容與手勁加深,「在本人診所撬鎖盜竊、毀壞私人物品、擅自拉郎配,還想用技能跟影片剪輯出不存在的福利片……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做好覺悟了吧?」
你吞了口口水,顫抖但沒有猶豫地大喊:「子、子債母償嘛!有什麼錯都是大媽咪的錯!我去叫二三四媽咪把大媽咪扒光光送上爸比的──」
「行阿,那你去找他吧。」
一個後撤步續力,我捏着你腦袋以職業投手的氣勢,往卷毛的方向猛地扔出時速200的強力直球。
「都說不準拉本人搞拉郎配裡番了草!!」
媽蛋,憋二十多章沒說話害我爆粗口了。
「嘔呃!!!」
黑色馬賽克流星正中卷毛腦門,杉田智和渾厚的慘叫在拼接建築群間回蕩。
我活動僵硬的筋骨,一陣喀喀作響後提起禅杖猛敲地面,六辦紅絲消失的頂端迅速被七彩瑪莉蘇絲線填滿,勾勒交織出歪七扭八、還有OO馬賽克光效的捕夢網──什麼玩意兒這是?
真是的,這破羁絆的模樣真沒眼看。
我嫌棄無語到笑出來,随後走到碎石邊緣一躍而下。
陰影飛速倒退,世界好似颠倒錯位,地表閃爍着比星河還璀璨的光點,那些增殖的廢墟與鳥居正回轉收縮,醉鬼眼中才會出現的光怪陸離退回殘影之中,荒誕唯心的叙事風格終于迎來尾聲。
我揮舞禅杖,虛空中綻放出白色六瓣花,花瓣組成飛翔的候鳥,鳥群列隊回旋,宛若《貓的報恩》裡接回小春的烏鴉,在衆人腳底排列光的階梯。
在回旋廊道的光圈中央一再加速,我最終伸手撈着你們。
「太慢啦!哪有主角二十章不出場的啊!?」
銀時捂着通紅的腦門,垂着死魚眼抱怨。
「吵死了,原作主角倒是想辦法自力更生啊!」
我掐着他衣領,垂着死魚眼反嗆。
「歡迎回家。」
「本人回來了。」
「是TE的CG……我、我已了無遺憾……」
你捂着鼻血,安詳地在懷中阖上了眼。
天空緊縮又猛地膨脹,如同攪渾的水面猛然吞吐光的絲線,一顆顆流星穿過水面,墜落入燈紅酒綠的歌舞伎町。
沒有怵目驚心的廢墟,底下街景就像是上一秒還有牛郎在店外招攬生意、酒友勾肩搭背靠着電線杆說着胡話,隻不過他們通通睡着了,以至于現實中的城市隻剩店家的BGM和廣告牌在循環播放,以及若有若無、勻稱安心的呼吸聲。
「那什麼。」卷毛收回眺望城市的視線,扭頭問我,「谷歌小姐,GPS定位是不是有誤差?為什麼隻有我們在阿爾塔納塔上面?」
「馬賽克,把你的幽靈插件打開。」
我對你們比出禁聲手勢,然後把你們的狗頭往反方向扭。
在我們所站的屋頂偏下,可以從天頂窗窺探到内部,最中央散發綠光的阿爾塔那能源在透明圓柱中發光,光芒照亮了兩個人影。
「真巧,剩我們兩個了呢……虛。」
矮杉先生手提着刀,對站在能源柱前方的虛先生淡笑,「你果然也沒那麼輕易放棄阿。」
虛擡着一隻手,六辦紅花紮根掌心無聲綻放,他歪頭笑了笑,「放棄?我一直在等着這一刻阿,等着親手送葬這個現實。」
我低聲吐槽:「虛先生說謊,他原本計劃奪舍舊神的神骨在裡世界搞破壞一口氣把地球炸了,但是神明太猥瑣發育拖到最後才放出巨神兵,馬賽克又沖太快他沒偷到家,導緻虛先生無法達成世界奇觀結局罷了。」
銀時:「那尼狗勒?我以為我們在進行傳統RPG冒險,結果你們私底下在玩世紀帝國啊?」
你:「那現在怎麼辦?雖然二姥姥他沒有了不死BUFF,但還有那個僞神的殘留力量耶?」
我緩緩掏出評論區,「本人看看,嗯,還有些乘客願望沒達成呢……就這個好了,順便把這個限時任務做了吧。」
銀時寒毛直豎,「???等等、你要幹──」
我猛地扛起卷毛,拉着你跳入阿爾塔那塔主控室。
由于視角問題和你的幽靈插件加持,虛不幸地沒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我們──矮杉注意到了,但他死掐住嘴角不洩出任何震驚與嫌棄的情緒。
那什麼,不關我的事喔,是因為有人想看我才這麼做的喔。
等到距離足夠接近,我一拳揍在卷毛毫無防備的腹部、開火。
「嘔!!!!!」
霎那間,虛那因震驚而緊縮的瞳孔中,倒映出了銀時早餐紅豆湯的屍體。
我拉着你的手順勢一甩,金紋攀附延展、将你的身體變形抽長,化為點綴金色六瓣花的巨刃。
──這是依憑禅杖、以心念凝結的鐮刀。
「馬賽克的車速太快,本人還以為沒機會緻敬噬魂師了呢。」
我扯過虛的衣領,一扯杖柄讓鐮刀親吻他的脖頸,然後歡快地笑了,「謝謝你替本人圓夢,虛先生。」
憤怒、驚訝、不甘、甚至還有被荒誕展開逼出的無措,繁雜情緒在這個自稱為虛無的人臉上交織。
「……開口就在感謝一個想毀滅一切的怪物阿。」
最終,所有情緒化為一聲無語的歎息,賭輸的虛挑眉淡笑,「做好覺悟吧,不殺死我(虛),我可不會放棄毀滅世界的。」
「該做好覺悟的是你才對。」我回以一笑,「現在的你可得拖着沒有再生能力、會逐漸衰老的臭皮囊,跟你自己(松陽)以及一群白癡手裡搶奪世界啊!」
我揮舞鐮刀,刀刃劃過虛的胸腔,勾出紮根在他心髒的萬千執妄。
一刀、兩斷。
【──】
昏迷的虛被高杉一把接柱,而那由無數人聲擠壓而成哀鳴随着最後一朵花被切斷而釋放,眨眼間灰色霧氣彌漫整個控制室,霧氣膨脹收縮,凝結出一道道虛影。
「這些是什麼?」你四處張望,喃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