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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禦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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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抵達宇甘鄉前其實做過攻略,隻可惜季節不巧。再加上附近前一天剛剛下過雪,雖不到積厚難行的程度,但融雪時地面泥濘、溫度也因此驟降,不得不放棄出差途中順便遊覽的念頭,老老實實和長義留在臨時占據的舊屋舍中查看本次任務的資料。

任務并不棘手,隻是負責接待新入職的同事,并幫助他完成資料錄入這樣簡單的工作内容,所以——

“完全沒有必要愁眉苦臉啊,長義先生。”

我拍拍他的後背,沒想到起了反效果。山姥切長義擡起臉,對我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這段時間積累的疲倦從他眼下的烏青噴湧而出,幾乎要化作黑洞将人吞噬。

“這表情真恐怖!”我連忙推開他的臉,“不是有拜托長谷部和你一起整理财務報表了嗎?”

“呵呵。”

長義垂下頭,雙手交叉握拳抵在額前,“太難看了,今年的收支、實在太難看了。”

“入不敷出,明年開春将要入住的新刀劍男士的住所還沒有确定,糧倉的存糧隻能供給全本丸生存兩個月,如果碰上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的緊急情況,沒有辦法在保證農耕的前提下将戰力維持在最佳狀态。”

“短刀的輕裝勉強制備完全,打刀和太刀還在排隊,還有三日月和莺丸的茶水錢,太郎太刀撞碎的房梁修繕經費,五虎退申請的吐毛膏以及——”

我的頭也開始痛了。

本丸經濟危機自成立以來就存在,初期時尚且能夠維持,随着刃口增加,缺口就暴露出來。

這就是養老本丸的弊端,為時之政府工作,說的難聽點,賺的都是賣命錢。

雖然最近老上司給我們找了份穩定的兼職(尋訪新刀劍),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想開點,長義。”我說,“總有辦法的,我聽說年底前萬屋一條街要搞促銷活動,我已經讓被被去幫我申請一份發傳單的兼職——”

“想都别想。”

不等我說完,長義打斷我的話,恢複些精神似的瞪我,“那家夥聯系的兼職大多都沒有向時政好好報備過,還想像上次那樣被抓進去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頰微微泛紅,一眼就看出來又是口不對心、傲嬌作祟。

“.....轉人工?讓我們說真話?*1”我試探性的問。

長義歎了口氣,移開視線,“天冷風大,在外面站一天,感冒發燒了怎麼辦。”

“掙得那點辛苦錢還不夠你吃藥,何苦。”

....欸,看來他打定主意不會讓我去找這種低效率的兼職了,臨近年關,的确得想個高效搞錢的合法營生,不然沉疴痼疾,積重難返,本丸的運營就危險了。

從前我很少去思考這些問題,做監察官時有編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如今作為本丸之主,換到現世來說,就等于是一家企業的老闆,若無敏銳的經濟嗅覺當機立斷,遲早會因經營不善走向破産。

想象到家刃們背着包袱依依不舍回首告别的場面,我背後一寒,不禁打了個哆嗦。

“為了大家都過上好日子,長義君也在努力着,所以我也要加油才行*2。”

“别說了,你這是必死的flag,”長義捂住我的嘴,空着的手揮散半空中響起的(并不存在)BGM,“總之我剛剛說到的那些支出你暫時不用擔心,空閑時候想想将來就可以了。”

怎麼可能不擔心呢,錢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像是聽到我的心聲,長義再次苦笑,他解釋道,“錢雖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但我之前還有些積蓄,填上你這個窟窿罷了。”

積蓄?那張黑卡?

明明之前死活不肯讓我看餘額,說什麼決不貸款上班,标榜是自己婚前财産(長義拍桌、臉紅,強調自己沒有标榜過這樣的話)的黑卡?

“提到這個,果然眼睛都在發光了。”

長義推開我湊近的臉,“總而言之,以後要靠你這個本丸主人自己想辦法,不準再打那張卡的主意。”

“滴——”我戳向他肩膀,“翻譯一下。”

長義冷哼一聲,“我的意思是說,不準讓我背上..夫..共同債務,以上,散會!”

關于本丸财務赤字的小插曲暫告一段落。

火燒眉毛的困境得到緩刑,我的心情重新放松下來,突然覺得在這樣無法出門閑逛的天氣裡,窩在屋中吃份鹵煮也很不錯。

“反正離與新刀接頭還有段時間,勞逸結合一下嘛!”我縮進被爐,露在外面的額頭有點涼,長義将他的披風團了團墊在我的腦袋下面,又分出一片将我的頭發連同額頭一起裹在裡面,作一個簡易睡帽。

“資料都沒看兩頁。”

雖嘴上抱怨,長義還是起身去準備鹵煮的材料,我眯了一會兒,直到嗅到食物的香氣,才終于鼓起勇氣從被爐脫身,拿起新刀資料繼續翻看。

“雲生、備前雲生,出身宇甘鄉的刀劍男士。刃紋形似雲紋,因此得名雲生。”

資料上沒有附照片,隻看描述,大概和巴形薙刀情況相似,并非是特定的一刃,而是名為雲生刀的集合體成長來的刀劍男士。所以上司才會特意指派我們過來接洽,除了幫助他順利入職時之政府外,還需要在他的出身地盡可能收集關于“雲生”的信息或傳說,用于固定概念,穩固付喪神體的構成。

我們約定的見面時間是明天,抵達這個時代前收到雲生的聯絡,說是他本刃已在宇甘鄉附近遊曆了一段時間,收集到足夠多的“概念”,隻等我們來,便可以直接完成任務。

事事做在前輩前頭,實在是妥帖的新刃!

“傻樂什麼呢。”長義将煮好的鹵煮端上桌,催促我去洗手,他自己則将資料收起來放到一邊,“小心得意忘形。”

“出發前上司可是保證過這個時代暫時沒有發現溯行軍的蹤迹,隻要不引起當地人的懷疑就沒關系。”

“.....怕就怕問題出在當地人身上。”

長義将散下來的發絲攏到耳後,“路上我聽說了一些事,總覺得有些不妥。此時正值鐮倉時代末期,時局動蕩,再加上末法思想傳行——”

咚。

像是回應,門外突然傳來異常的聲響。長義立刻噤聲,抓住我的手臂阻止我起身查看。

我們暫居的廢棄小屋位于遠離村落的山腳下,理論上不會有人在意這裡的情況,就算被人發現,我們也準備自稱是過路旅人來搪塞。

怕就怕有人起了打劫“過路旅人”的歹心就糟糕了。

長義維持警備狀态卻沒有取出本體,隻用燒柴的木棍作為防禦。

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斬殺溯行軍對刀劍男士來說不算難事,但和普通人類戰鬥,在不傷人的前提下保證全身而退,的确很難把握。

好在異響隻有一聲,窸窸窣窣的人腳步聲越來越遠,确定小屋外沒有氣息後,長義打開門。

一張畫滿眼睛的三角形符咒晃晃悠悠被北風吹進屋來。

【承】

遇到突發事件,即使是我也沒有慢悠悠的品嘗長義親手制作的料理的心情,匆匆吃了晚飯,圍到被爐桌前觀察那張不速之咒。

“沒有咒力附着,這張符咒沒有任何效果。”

确認沒有危險,長義才允許我把這個三角捏起來觀察一番,除了眼睛圖案,符咒上還用朱砂寫着幾個字,隻是那字迹看着很别扭,像是并不會寫字的人根據字形狀描下來的樣子。

長義仔細辨認後說,大概寫的是“禦目神”三個字。

“巧了,繼續剛剛的話題,之前我聽說的正是關于本地信仰禦目神的事。”

八百萬神明是神道的一種說法,所到之處皆有神。長義撫摸自己的刀裝,“草木,山河,一碗一著皆積聚神靈。我們刀劍男士(付喪神)的誕生也是依托于此。不過關于‘目’的神明卻鮮有記載。”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

并不是人類忽視了“目之神”存在的可能性,而是因為一直以來有更為高位的神占據了“目”的概念。

“《日本書紀》中記載,自黃泉國歸來,伊邪納岐自感身體污穢,于是來到築紫的日向國桔小門的阿坡岐原,在那裡舉行祓襫儀式。”

長義講述道。

伊邪納岐扔掉的随身衣物化為了從船戶神到邊津甲斐辨羅神等十二神,鑽進水裡洗滌時,從身上洗掉的污垢化為八十禍津日神 、大禍津日神等十一神。清洗左眼時化成的神,名叫天照大禦神,洗右眼時化成的神,名叫月讀命。

“所以說,最初的左目之神即為太陽神,右目之神是月亮神嗎?”

“可以這麼理解。”長義說,“在人類的傳說中五官化作的神明神格很高,所以我覺得奇怪,在宇甘鄉這樣地方,為何會出現‘禦目神’信仰?”

他的疑惑不無道理。

在戰亂時代,統治階級會利用宗教信仰鞏固地位,比如織田信長自稱“第六天魔王”,再如上杉謙信自诩為毗沙門天的化身,其實都是某種輿論造勢的手段。恕我直言,宇甘鄉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并非兵家必争的關鍵,不是說不能産生這樣的高位信仰崇拜,而是沒有必要。

“這張符咒多半不像出于惡意,我猜想是本地人試圖用符的方式驅逐我們。”長義尴尬的笑笑,說,“畢竟我們未作僞裝,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是了,因為長義長得太漂亮,和我們格格不入。”

“笨蛋純,”銀發的美人曲起手指,在我額頭叩了一下,“我在和你說正事。”

“我也在說正事。”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有些涼,“多思無益,既然覺得有奇怪的地方,就幹脆去調查看看,排除掉溯行軍萌芽的可能性,也好讓當地人了解到我們不是怪人。畢竟隻有直接接觸過,才能知道彼此的秉性。”

我拍拍身邊的空位,邀請他一起鑽進被爐,“明天早些起,與雲生彙合前我們去找當地人問問禦目神的事吧。”

長義無奈,鑽進來與我一起躺平,“新刃的資料還沒看完。”

我捂住耳朵,打了個哈欠,“還是那句話,直接接觸過才知道彼此的秉性,向本刃了解情況更快些。”

*

翌日,假借風土脩撰的理由、我和長義在宇甘鄉中遊訪,鄉民們對我們十分防備,但談論到“禦目神”時,他們的口徑卻出奇的一緻。

“禦目神是天的眼睛,時刻注視着我們。”

“禦目神保佑糧食豐收,獵物充盈,使我們安養生息。”

“如果碰上什麼困難,隻要向上天說明情況,禦目神很快就會降下奇迹。”

說這話時的大家十分坦然,神情中找不到一絲破綻,說罷紛紛擡手指向天空,就像真的有一雙巨大的眼睛在那邊看着地面上的我們似的。我不禁順着他們的手指擡頭,除了幾朵薄雲外什麼都沒看到。

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

迎面吹來一陣濕沉的風,長義搓搓手,替我把披風攏緊一些,“我知道你的違和感出在哪裡。”

“在那之前,不打算解釋一下明明我什麼都沒有說你卻如此自然的開始接話并完美命中我心中所想這件事嗎?”

“比起那些無關緊要的,不如先學學如何在一句話中找到時機換氣吧,阿純。”

山姥切長義說,“你的想法總是寫在臉上,若連這些都讀不懂,作為戀人就太失格——”

......

空氣詭異的安靜了幾秒,我拼命尋找插話的空隙,未果,被長義拼命咳嗽搶走時機,“我來解釋一下你的違和感。”

他的臉紅透了。在雪地裡格外紮眼。

“等等,Joey!如果我沒有聽錯,你剛剛說到.....”

“現在是工作時間,審神者迹部純子。”

長義清清嗓子,強行扭轉回原本的話題,“總之你的違和感其實是出自于本地人對禦目神的态度。”

眼見着銀發的付喪神眉間蹙起怒色,再撩撥恐怕要起反效果,無奈,我隻能順着他的思路接話,“是指他們的語氣堅定的像是親眼見過一樣嗎?”

“嗯哼。”

長義眉頭松了松。

“比如,阿純,你怎麼看待我?”

冷不丁被他這麼問,心漏跳一拍,這次輪到我轉移視線。地上的融雪可真雪,泥巴地也真泥巴。

“....怎麼看待你....這話問的....就用眼看呗。”

我低着頭,站在面前的男人發出嘲笑聲。

“正是如此。”長義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說,“這副身軀與人類幾乎沒有區别,但是阿純,我是刀劍的化身。能像現在這樣與你接觸,與你交談,是讓我無比感激的奇迹。”

從手心傳遞來他的心髒強壯有力的躍動,我凝視着那副與人類别無二緻的身姿,一時晃神。

山姥切長義說的沒錯,即使與人類極限接近,也不能遺忘他是刀劍的付喪神的事實。

突然,我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所謂的神明,就在我身邊。因為習以為常,所以不會覺得奇怪,就像甘宇鄉的居民自然而然接受禦目神的設定一樣。

從這個角度來假設,就很可怕了。

“如果真的有禦目神存在,我們的舉動豈不是被時時刻刻監視着?”

聊到此處,長義的臉色變了變。我與他四目相對,緊接着同時擡頭看天,然後雙雙打了個寒顫。

【轉】

關于“禦目神”的真身依舊迷霧重重。

不過比起無法辯明真假的“神明”,顯然是完不成接應新同事任務以至于拿不到時政績效獎金導緻本丸财政雪上加霜的狀況更可怕些。

好在雲生此刃和他在聯絡中給人的印象差不多,的确是個靠譜的刀劍男士。在約定的時間,太刀雲生目标顯著的出現在約定地點。

目标顯著的。

嗯,顯著的。

“阿純。”

直到長義從背後掐了一把,我這才發覺自己的視線釘在人家的胸前。

“抱歉,我家主人失禮了。”

長義的尾音拖得極長,仔細聽還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我們是時之政府特派與您彙合的監察官,這位是吾主迹部純子,我是山姥切長義。”

我微微側頭,餘光瞥見他向後撤了一步,刻意與我保持距離似的。

怎麼!我又不是故意盯着“顯著”看的!人家雲生的胸肌的确很優秀,被黏住視線又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情。太刀男士本人并不在意,主動介紹自己道,“感謝兩位前輩接應,我叫做雲生,會為了成為大家的助力而努力的。”

太刀雲生白發碧瞳容貌俊秀,配色與長義很像,但給人感覺整體亮度更高,尤其是站在雪景中,更加映得他的臉閃閃發亮。新同事的裝束像某種制服,後面與他交談,也印證了我的猜想。

“我的名字中的雲字來自形似浮雲的刃紋。可能是這個原因,我無法自拔地向往着天空。”雲生沾着雪花的潔白睫毛随着笑容抖動,“這身裝束是在模仿航空相關工作人員的服裝。”

聽到他這麼說,正低頭在平闆上登陸個刃信息的長義擡起頭,“天空?”

“是的,有什麼不妥嗎?前輩?”

“不好意思,隻是突然想起了這兩日聽到的傳言,想要向你請教一些事情。”

“你聽說過禦目神嗎?”長義從懷裡掏出那枚符咒,交給雲生查看,“據說是被本地居民笃信的守護神明,傳言當人們遇到困境,向天空祈求就能得到神明的幫助。因為你提到自己名字的淵源,我猜想其中是否會存在關聯。”

太刀男士仔細打量着符咒上的眼睛圖案,搖了搖頭,“很遺憾,長義先生,雲之一派的來源僅僅隻是‘雲’本身而已。”

“不過在宇甘鄉走訪的這段時間,我的确也聽說過一些關于禦目神的傳言,不介意的話,請允許我将情報分享給你們。”雲生若有所思,補充道,“其中的真實性,還請兩位自行辨别。”

雲生與我們同行,邊說明邊朝向我和長義的臨時據點走去。

根據他的說法,禦目神的崇拜似乎是從最近幾代人才流行起來的,并不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傳說。

“起源是北之山,最初的說法是那座山上常年雲霧彌漫,難以攀登探索,曾有膽大的獵戶深入山林,卻不幸迷失方向。”雲生擡手指向我們暫住的小屋方向,“就是那邊的山。”

呃,這麼巧嗎?

原來我們臨時據點背靠着的就是“禦目神”的傳說打卡點啊。

“但他并沒有喪生或受傷,”雲生淺淺微笑,繼續說道,“從山裡回來的獵戶向本地居民說,絕望之際他向無名的神明祈禱,于是聽到‘锵锵’的鳴聲,隐約看到火光,順着聲音和光亮的指引,他便回到正确的山路上,因此獲救。”

“無名的神明?不是禦目神嗎?”

“沒錯,純子小姐。”雲生回複我的疑問,“最初的故事中,起源于這座山的神明沒有名字,職能也隻是為迷途之人指引道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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