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平走進屋子,把果汁、啤酒和汽水都拿了出來。
周上過去替換伍恩賢烤肉,又烤了兩輪。
木炭快熄滅了,烤出來的肉也挺多了,周上就沒有把火弄旺,他放了一盤鮮菇上去慢慢地用火的餘溫煮着。
江故旁邊的位置還空着,沒人和他搶,他再跨步,又坐到了江故旁邊。
[楊枝都注意到了:“周上總是要坐在江故附近。”]
“會冷嗎?”周上稍微湊近江故些,問他。
“不冷。”江故說。
“我烤的,”周上拿了兩串烤肉給江故,“試試?”
周上烤肉的水平比做菜的水平高點兒,起碼肉看起來都熟了,微微焦香,沒糊。
江故也沒把周上拿過來的肉再拿走。
江故和周上沒換位置,楊枝換了,他坐到了周上旁邊來着。
桌子兩邊各坐了四個人,這場面看起來才平衡點兒。
江故坐在靠門一側邊上,周上坐在他旁邊,楊枝坐在周上旁邊,穆子平坐在楊枝旁邊,也是這邊最邊上的位置了。
陸裡青在穆子平對面,從陸裡青那邊接着是蔣琰、伍恩賢和祝餘。
蔣琰坐在楊枝對面,楊枝都不怎麼敢擡頭看向自己正前方了,視線東溜西轉地跑。
祝餘吃了點兒烤肉,但似乎更偏愛蔬菜。
他用筷子把串上的青菜撸到碗裡,折啊折,卷啊卷,弄成一口能吃掉的份量,斯文地進食。
偶爾擡頭,視線總往最遠的桌邊那邊落。
楊枝撞上祝餘視線幾次,心裡納悶。
穆子平也同樣注意到祝餘那邊,莫名有些緊張。
楊枝在再一次對上祝餘的目光時,疑問地偏了偏頭。
祝餘剛嚼完一根蔬菜,看見楊枝的動作之後就笑了。
很輕很淡的一個笑,唇角的弧度也沒有提起來多少,像是一個自娛自樂的笑,自己顧着自己的一個小。
可楊枝感受的是,笑意在祝餘臉上一寸寸漾開,靜靜地,充滿漣漪,蔓延到他那邊。
“你是在看我嗎?”楊枝問完之後就有些懊悔。
萬一祝餘不是在看他呢?
他這樣問是不是太自作多情?
穆子平也坐在角落。
楊枝稍微擋住了他和祝餘之間一點兒視線。
他也在看着祝餘。
祝餘沒有立即回答,放下筷子,好像在思考着些什麼,眼神不避不讓地往穆子平和楊枝那邊看過去,又過了一會兒才問:“你的标簽是氣泡嗎?”
楊枝指了指自己:“我嗎?”
祝餘點頭。
楊枝的眼睛寫滿了驚奇:“是啊。”
楊枝的話說的有點兒不順,實在是驚訝到了極點,好奇到了極點:“你怎麼知道的?”
祝餘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重新拿起筷子,好像對話已經結束了一樣。
“怎麼了?”楊枝還要追問。
“沒什麼。”祝餘回答。
“什麼嘛……”楊枝笑得無奈極了,曲起的眉頭都像是沒有帶着多少笑意,隻是也還沒真感到委屈,“怎麼能自己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就不回答了呢?”
楊枝收回視線,夾起自己碗裡的一塊肉,放到嘴裡嚼着。
伍恩賢就坐在祝餘旁邊,有些好奇地問:“你是提前看過我們的前任标簽了嗎?”
祝餘點頭承認。
伍恩賢和祝餘聊着聊着天,就感覺自己還是喜歡和E一點兒的人說話。
他問一句,對方才答一句,這說得他實在着急。
不過伍恩賢一大美德就是想知道就會去追問。
“所以你是猜到了楊枝的标簽嗎?”伍恩賢問。
“是。”祝餘應。
楊枝再次擡頭,看向祝餘,不過這次祝餘沒在看着他。
“那我們呢?”伍恩賢充滿期待地問,“你有猜到其他人的嗎?”
祝餘搖搖頭,隻是笑了一下。
[楊枝:“心裡的感覺,挺特别的吧……成為唯一一個被祝餘猜出來标簽的人,無論是什麼唯一,唯一就是很特别。”]
“周上的也沒猜出來嗎?”伍恩賢又問,“周上的标簽不是很好猜嗎?”
“我以為是什麼明星。”祝餘沒有吃很多,既然要聊天,幹脆就放下筷子,專心回答伍恩賢的問題,“而且隻是一個名字,我沒有辦法認出來對應的是誰。”
“不是什麼明星呢。”周上解釋道。
“那為什麼猜得出來氣泡是我呢?”楊枝實在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直覺。”祝餘再次看向楊枝。
[楊枝想起和祝餘對視的那一刻,還是會覺得有點兒心悸:“太可怕了,他那雙眼睛好像能蠱惑人。”]
為什麼楊枝是特别的呢?
楊枝從來不覺得自己特别。
而陸裡青則是對祝餘很意外。
[陸裡青:“……原來還可以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