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指向自己最先想要了解的人。
楊枝指向祝餘。
周上指向江故——[周上:“我已經确定,我想要了解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江故。”]
江故指向陸裡青。
穆子平指向江故。
陸裡青指向楊枝。
蔣琰指向祝餘。
伍恩賢指向周上。
祝餘指向楊枝。
露台的長桌也是方形,八個人兩邊坐,互相指着的時候視線或有一些被阻擋。
周上稍稍往後退了一點兒身子,為了看清大家手指的去向。
“得票最多的人,”周上觀察着,“是江故……楊枝,祝餘?”
[伍恩賢:“其實我也特别好奇祝餘,他好神奇,好神秘。”]
“三個人平票,”周上看了看各位,放下手,“那怎麼辦呢?”
伍恩賢也不确定:“石頭剪刀布嗎?”
“你要先開口嗎?”祝餘在衆人的視線注視下看向楊枝問。
楊枝其實是無所謂先開口的,不過楊枝有一點兒小小的叛逆,祝餘讓他開口,他就想讓祝餘先開口。
楊枝看着祝餘:“新來的嘉賓先開口吧。”
祝餘也沒推脫:“我是咖啡師,現在經營着一家自己的咖啡店。今年29歲。”
祝餘的咖啡店開在城市近郊的一座小山丘上,在半山腰。
店主是他,經營人是他,服務員也是他,整個店就隻有他一個人。
每天營業時間大概是下午三點半到晚上八點半之間,随他心意有或早或晚的推移。
他的店在網上有點兒名氣,祝餘營業期間時常有些忙碌,但是他自己做得不緊不慢,在旅遊淡季的時候也還是有很多能自己安靜呆在店裡看書、坐着的時間。
祝餘沒有太把他的咖啡店當一個賺錢的事業來奮鬥。
“你的店開在哪裡?”楊枝手上摸着剛倒的果汁,從冰箱裡拿出來不久的液體在被子裡升溫,滲出水滴,濕了楊枝的手。
祝餘說了一個地址。
“哇,好遠。”楊枝驚歎。
倒也不是真的特别遠。
楊枝在一線城市工作,而祝餘的那個店就在他所在城市的鄰近市,算是兩個城市的邊緣吧。
祝餘的店附近就有一個旅遊小鎮,楊枝聽過幾次,就是沒去過。
“啊。”周上忽然反應過來,輕聲地驚歎,“所以屋裡的咖啡牆、咖啡機是為你準備的吧?”
祝餘彎了彎唇角。
“我還以為你去過那家店了。”伍恩賢看着周上的反應就笑了。
“沒。”周上回答,“沒聽說過。”
屋裡有速溶咖啡、挂耳咖啡,也有咖啡機。
有人鼓搗過,但不會用。
江故也是隻會沖速溶咖啡和挂耳咖啡的人,咖啡機是一點兒也不會用的。
“那我們之後想喝咖啡的話,可以找你做嗎?”伍恩賢眼睛又變得亮晶晶的了。
“付費嗎?”陸裡青反問伍恩賢。
“可以。”祝餘答應,“不用錢。”
“哇哦。”楊枝也驚歎……雖然楊枝不怎麼喝咖啡。
屋子外的樹木上也有燈。
風吹着,樹葉搖着,穿過葉隙的光影在露台頂和牆壁之間晃着。
明明滅滅,像泳池那邊折射的水光潋滟。
接下來就到楊枝去介紹自己的年齡和職業了。
楊枝和祝餘是這八個人裡在這一環節唯一互選了的。
“我是做采購的,今年26歲。”楊枝是上班族。
他上了個不錯的大學,在大學期間找了份不錯的實習,得到了offer。
他在大三那年因為身體原因休學了一年,畢業也延後了一年,現在已經在那公司作為正式員工入職兩年多了。
工作相對來說比較平穩,有上升空間,工資福利還不錯,忙的時候比較忙,但空閑的時候也挺多。
“我還以為……”伍恩賢忽然感歎一樣開口。
“嗯?”楊枝看過去。
“我以為你是大學生。”伍恩賢笑笑,“你看起來好年輕。”
“我也以為。”穆子平也說。
“你們之前覺得我多少歲?”楊枝彎着眉頭好奇。
“22歲、23歲吧。”伍恩賢猜測。
“我也是差不多這麼想的,二十一二歲的樣子吧,反正感覺年紀應該還挺小。”穆子平以為楊枝年齡和他差不多來着。
“看起來像高中生。”周上扭過頭,看着楊枝的臉。
“高中生不能參加這個節目吧?”楊枝對周上的猜測好訝異,笑得無也奈。
“成年了就可以了吧。”周上還挺認真地回答。
“好了,總之,我26了。”楊枝也已經不覺得自己年輕了。
“現在該到江故了。”楊枝轉頭,看向江故,楊枝對室友當然有好奇心,“我猜江故的職業會不會和畫畫有關?我看他整天拿着平闆在寫寫畫畫。”
“設計師?”伍恩賢順着猜想,好像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周上其實知道江故是做什麼的,但還是認真在等待江故的回答。
“會不會是鋼琴師?”穆子平從早上江故的鋼琴表演這個點去猜。
“江故會彈鋼琴嗎?”陸裡青問。
“嗯,”伍恩賢很用力地點頭,“他早上彈琴了,超好聽!”
“對哦,”楊枝也覺得穆子平說得有道理,“江故的手看着就像很會彈鋼琴的樣子。”
“也很适合拿刀?”江故提出。
“嗯?”其他人一愣。
“手術刀,”江故解釋,“我是醫學本科在讀,22歲。”
江故行李很重,是因為有醫學教材。
前兩天因為沒有公布職業,所以他都沒有打開過那個行李箱。
他拿着平闆,也隻是在看教材電子版,寫寫畫畫……做筆記。
“哇……”楊枝超驚訝,“完全沒有想到。”
但是江故一說,又覺得好理所當然。
楊枝這時也才把江故教他安眠穴位的事情和江故的職業聯想起來。
原來是這樣。
“你是學中醫嗎?”楊枝問。
“不是,”江故說,“隻是臨床醫學。”
江故的年紀也讓人驚訝。
他很會做飯,又會彈鋼琴,情緒穩定,常常都很淡定,原來才22歲。
“今年要畢業了嗎?”穆子平問。
江故還是搖頭:“醫學本科要讀五年,我現在是第四年在讀。”
“嘶。”伍恩賢抽了口氣,圓着眼睛,微張着嘴唇,無聲驚訝。
“讀醫會不會很辛苦?”蔣琰讀書的時候聽過很多醫學系同學的抱怨。
“還好。”江故說。
周上看着江故,聽着那些他早就知道的信息。
他知道江故确實不覺得很辛苦,也知道江故按部就班的學習裡面付出了多少努力——那些是江故預料得到的,于是也不覺得什麼苦不苦的了。
看到大家不停向江故提問的時候,知道明天江故要和陸裡青去約會的時候……
[周上:“會擔心别人在和江故約會之後對江故産生好感,想把江故綁起來,讓他哪兒都不要去。”]